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副驾上的相机包在颠簸中撞出闷响，驾驶座上的路鸣一幅慵懒的模样。
天色未亮他们再度启程，下一站是北疆的乌鲁木其。
李嘉航没睡几个小时，还是元气满满的模样，“打起精神啊鸣哥，今天轮到你开车，你不会想逃班吧！”
路鸣睡眼惺忪的样子让李嘉航不得不为安全问题考虑。
“放心，我单手开车都比你稳。”路鸣摇下车窗，冷风灌入让他打了个激灵。
副驾驶上有个黑丝妹子就好了，他心想。
最好还是巴黎世家。
不怕奔驰和路虎，就怕丝袜带字母。
李嘉航的视线从方向盘转移到路鸣身上，咦了一声，皱眉道：“怎么感觉你白了一些。”
“有吗？”
路鸣打了个哈哈，应该是用了身体强化卷的缘故，骨相上细微的变化他还没有时间好好观察，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强了，早起做俯卧撑时发现的。
李嘉航感觉路鸣的气质不一样了，转头问后排的两人：“你们有感觉吗？”
“没有。”两人齐齐摇头。
墩墩打开车上的储物袋，除了四人的洗漱用品，能吃的就一个苹果，一罐坚果还有几袋小面包。
“鸣哥，你的苹果。”墩墩把苹果用湿纸巾擦好，递到路鸣眼前。
路鸣用左手接过，轻言道：“谢谢。”
每天早上吃一颗苹果，是前世路鸣从胡冰那里学到的，对牙齿好。
纤维可以清洁牙齿，维生素C对牙齿有保护作用，苹果中的多酚类物质还可以抗氧化。
墩墩是个性格腼腆的小胖子，虽然这些面包不够他一个人塞牙缝的，还是分了给另外两个小伙伴。
这次旅行对墩墩来说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从小在父母的安排下长大，实习单位都是父亲当主任的魔都卫视。
坐在墩墩旁边的张小帆，正拿着一本路上买的《中国地理图鉴》在看，他长相斯文，人畜无害的圆脸，笑起来带着小梨涡。
他是四人中年纪最大的，编导硕士，后世参与过《三体》、《盗墓笔记》等项目的制作，还是李嘉航参演的特效片《金甲战士》的编剧。
张小帆撕下一片面包，配着维吾尔族特色的“六炮台”花茶，是昨天下午逛集市时买的，冷水就能冲泡，花香与果香交融，口感极佳。
他望着窗外倒退的青山白云，那些在图书馆里建构的西部想象，此刻正被车轮丈量成具象的经纬度。
张小帆摸出圆珠笔在杂志空白处写下随笔：“真正的蒙太奇不是剪辑技巧，是胡杨林后退的速度比云快半拍，是后视镜里的雪山永远追不上GPS定位点。”
……
晨雾未散的领馆巷里，烤馕坑腾起的热气裹着孜然香撞进鼻腔。
路鸣一行人在挂着褪色艾德莱斯绸的早餐铺前驻足，看维吾尔族大叔用铁钳夹出滚烫的烤包子。
金黄油亮的酥皮裂开时，混着羊尾油的肉汁滴在旧报纸上，晕开深褐色的地图。
这场景让路鸣想起《西域闻见录》里“炉火纯青时，肉香透三重”的记载，可书页间的铅字怎及眼前这滋滋作响的烟火气？
墩墩和李嘉航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瞅着路鸣。
“就这家吧！”路鸣下了决定，虽然这家早餐铺还要排队。
来到一个陌生城市，选择当地人去的比较多的餐馆，可以避免踩雷。
四人站在路边，一边等着店里的空桌，一边确定今天的行程。
吃完早餐先找个地方睡个回笼觉，下午由社交达人益达哥去当地的歌舞团找个跳舞的妹子，墩墩去菜市场采购，顺便把昨天钓的鱼卖了，赚个油费。
张小帆、路鸣去找场地，他还负责策划脚本。
这次带了拍摄器材出来，顺带着拍个记录片《舌尖上的中国》，路鸣是制片人。
这一套流程几人驾轻就熟，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了几分钟，有一桌客人吃完走了，四人一坐下，热情的老板娘就来收拾桌子。
老板娘看路鸣四人是汉族的，用带口音的普通话问道：“客人要吃些什么？”
路鸣指着菜单，向伙伴介绍：“油塔子有点像千层卷，口感松软有嚼劲。吃的时候淋上酸奶或配奶茶，是甜咸口味的。”
“揪片子汤饭而是将面片揪成小块，与西红柿、青菜、羊肉一起煮成的汤，是酸辣口味的。”
“包尔萨克是一种油炸的面食，沾果酱吃。”
“馕和奶茶是这里早餐的黄金CP，当地人把馕泡在奶茶里吸饱汤汁，更加美味。”
“除了烤包子还有薄皮包子，你们南方人口味清淡可以点油条豆浆，这里也有。”
老板娘听路鸣如数家珍的介绍，难免多看了两眼帅哥，才注意到坐在的李嘉航，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那个电视上的？”
李嘉航坐直身子，笑得像朵喇叭花，露出一口小白牙抢答道：“对，我是那个益达...”
老板娘恍然大悟，说出了那句广告词：“这是你的益达。”
她没想到李嘉航真人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呆，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对咯。”李嘉航向其他三人挤眉弄眼炫耀，遭到三人的无视。
“我要馕和奶茶，加两个羊肉烤包子。”
“我试试汤饭，再来一个牛肉烤包子一个茶叶蛋。”
“两个牛肉烤包子，两颗白煮蛋，一碗豆浆。”路鸣转头看向李嘉航问道：“你要什么？”
“跟你一样的。“李嘉航幽怨的眼神刺向三人，然而并没有杀伤力。
张小帆正在默默观察邻桌的当地人，风土人情都是艺术创作的养料。
墩墩微眯着眼，两只手交叉杵在桌面上，大拇指在打架，他忍不住轻哼，等待着美食上桌。
路鸣嚼着车上带下来的坚果，脑中构思要拍摄的脚本，打个了哈欠。
“啊歪浪~”老板娘双手端着一大盘早餐挤过来。
“啊歪浪什么意思？”张小帆好奇地问路鸣。
“小心点的意思。”路鸣会的新疆话不多，前世会去阿勒泰滑雪，学了一些常用的。
“客人，你们的早餐。”
老板娘轻轻把盘子放下，还记得每个人点了什么，让人心生好感，还有一碟小菜，老板娘介绍道：
“这是送的小菜，请慢用。”
四人齐声道谢，墩墩迫不及待夹起一个烤包子咬下，一口就咬到肉了，油香四溢。
“哇，太好吃了，你们快试试。”
四人都动了筷子，看墩墩的吃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真不错诶~”
“这家早餐可以跟沄南那家乌鸡面比了。”
“各有千秋，反正比学校食堂好吃。”
李嘉航尝了一口豆浆，苦着脸，拿过糖盒舀了几勺下去，又转头问路鸣：“你要吗？”
路鸣点了点头道：“加两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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