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火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寂静的片场！
李玉分此刻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脸色不善的上前，指着还僵在那里的赵友停，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赵友停！你演的是谁？！”
“夜华！天族太子！！”
“未来的天君！！！”
李玉分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赵友停脸上了。
“我知道帝君地位尊崇！但夜华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就算心里有点怵，面上也该是不卑不亢！懂不懂？！”
“你看看你刚才那是什么怂样？！”
“毛毛躁躁！畏首畏尾！”
“眼神躲闪！声音发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偷了蟠桃的小仙娥，被抓了现行呢！”
导演的咆哮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赵友停的脸上。
“就这两句词！”
“很难吗？！啊？！很难吗？！”
“这应该是你轻松拿下的戏份！结果呢？！”
“你给我演成了什么玩意儿？！”
李玉分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恨不得把剧本摔赵友停脸上。
赵友停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羞耻和恐慌。
周围的工作人员，原本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戏的诡异氛围中，此刻被导演的怒吼惊醒，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我的天……赵老师这状态也太差了吧？”
“差？我看是被曹凡给吓的吧！”
“绝对是！你没看刚才他跟曹凡对视那一下，整个人都软了！”
“啧啧，曹凡那气场……真不是盖的！演得跟真的一样！”
“怪不得之前姜凯老师跟他对戏，感觉都收着力呢！”
“我还以为是姜老师经验丰富，故意让着新人呢！”
“搞了半天，是连姜凯老师这种老戏骨，都有点被曹凡的气势给压住了？！”
“卧槽！真的假的？姜凯老师哎！”
“八九不离十！你没看姜凯老师跟曹凡演对手戏的时候，那表情明显比平时凝重多了！”
“嘶——这曹凡到底什么来头？也太邪门了吧！”
“外卖员？现在送外卖的都这么卷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赵老师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这些议论声不大，但断断续续地飘进了赵友停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羞愧、难堪、愤怒、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颊滚烫，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嘲笑，或许还有……鄙夷。
完了……
这次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就在赵友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
“咳。”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不算大，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周围的议论。
是杨蜜。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李导，我看大家也都拍了一上午了，情绪都比较紧绷。”
杨蜜走到李玉分身边，语气温和地劝道：
“要不……先休息半小时吧？让演员调整一下状态，大家也缓缓。”
她这话给足了李玉分台阶，也给了赵友停一个喘息的机会。
李玉分喘着粗气，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赵友停，又看了看确实有些精神不济的工作人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他没好气地挥挥手。
“休息半小时！！”
“赵友停！你给我好好调整调整！！”
丢下这句话，李玉分黑着脸，转身就走。
赵友停如蒙大赦，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场地中央，躲到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那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
半小时后。
噩梦，并没有结束。
拍摄重新开始。
赵友停努力打起精神，试图屏蔽掉曹凡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和气场。
但……效果甚微。
他就像一个努力想爬出泥潭的人，越挣扎，陷得越深。
台词，磕磕绊绊。
表情，僵硬不自然。
走位，偶尔还会出错。
完全没有了天族太子夜华应有的沉稳和贵气。
反观曹凡饰演的东华帝君，依旧稳如泰山。
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夸张的动作，仅仅是坐在那里，一个眼神，一个微蹙的眉头，就足以让对面的赵友停压力山大。
“咔！”
“重来！”
“咔！赵友停！你的情绪！情绪不对！”
“再来一遍！”
“咔！眼神！看帝君！不要躲！”
李玉分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不耐烦，到最后几乎都懒得骂了，只剩下机械的喊“咔”和“重来”。
整个片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赵友停被曹凡碾压了。
不是演技上的故意使坏，而是那种纯粹的、源自角色本身的气场压制。
曹凡演活了东华帝君的神性和威严。
而赵友停，则彻底迷失在了这种威压之下。
短短几分钟的对手戏。
从下午一直拍到了深夜。
NG了多少次，连场记都懒得数了。
这段几分钟的戏拍了一整天才勉强通过。
午夜十二点。
李玉分疲惫地揉着眉心，宣布：
“收工！！”
两个字，带着解脱。
工作人员们如释重负，但脸上却没什么喜悦，反而个个面带怨色，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器材，嘴里忍不住小声抱怨。
“搞什么啊……就这么一段戏，拍了一整天！”
“还不是赵友停拖后腿！状态差成这样，还不如让曹凡一个人演独角戏呢！”
“就是！害得我们都跟着加班到半夜！明天还要早起呢！”
“哎，真是倒霉……”
“要我说，赵老师这次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抱怨声中，几乎所有人对赵友停都带着不满。
然而，提到另一个当事人，大家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不过话说回来，曹凡是真牛逼啊！”
“对啊！长得帅，演技又好，那气场绝了！”
“之前谁说他是靠杨老板关系进来的？打脸不？这简直是天赋型选手！”
“可不是嘛！你看他演东华帝君，简直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
“粉了粉了！等剧播了，我一定要去给他打call！”
“没想到一个外卖小哥，这么有才华！真是人不可貌相！”
之前那些质疑曹凡演技的声音，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叹和赞美。
人群角落里，杨蜜听着这些议论，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庆幸不已。
幸好当初顶住压力，坚持换掉了张汉，选了曹凡！
一个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要不要……把他签到嘉行来？
以他的外形条件和这惊人的演技天赋，好好包装一下，绝对能火！
甚至……可能比现在公司里的任何一个男艺人都更有潜力！
但是……
杨蜜又有些犹豫。
曹凡这与众不同的体格……或者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自己可顶不住啊。
她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这事儿，不急。
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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