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的指尖在手机按键上微微发颤，当小红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响时，他正踩下刹车，车头在事务所门口的台阶前划出一道焦黑的胎痕。
“陈先生！”小红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十分钟前警视厅接到匿名邮件，说黑衣组织要在今晚八点的‘米花市和平之夜’晚会上引爆炸弹。我查了邮件IP，是从台场废弃网吧转发的——”
副驾驶座的柯南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变声器里混杂着急促的电流声：“晚会场地在电视台一号厅，能容纳五千人，现在观众已经开始入场了。”
陈路猛地推开车门，风卷着事务所前的梧桐叶扑到他脸上。
二楼那扇碎了玻璃的窗户还在漏风，他瞥见窗台上半枚带血的弹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三年前师父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像被按了快进键——当时法医说，子弹型号是M1911，枪膛磨损痕迹和这枚弹壳的擦痕...
“陈先生！”小红从二楼冲下来，发梢还沾着玻璃渣，“陈涛已经黑进电视台监控了，他们在后台仓库发现三个可疑箱子。”她递来平板，监控画面里，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正往道具箱里塞圆柱形金属物。
陈路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
他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火药味，和三个月前码头爆炸现场一模一样——那是C4塑胶炸药特有的硝化甘油气息。
“通知目暮警部封锁外围，让高木带拆弹组从消防通道进去。”他转身时撞翻了门口的盆栽，泥土溅到柯南的运动鞋上。
“我去查晚会流程表。”柯南已经跳上楼梯，书包里的侦探徽章叮当作响，“舞台下方有通风管道，可能藏着炸弹。”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冷光，“还有，刚才仓库里黑影说‘真正的计划’，或许和晚会的直播信号有关？”
陈涛从阁楼探出头，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得他眼眶发青：“电视台的网络被植入了木马，我正在逆向追踪......”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所有人同时屏住呼吸。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是皮鞋后跟敲击石板的清脆响声——和仓库里那个带消音垫的闷响不同，这是更沉重的军靴声，每一步间隔零点八秒，是典型的战术行进节奏。
“隐蔽！”陈路拽着小红躲到前台后面，柯南已经钻进了文件柜的暗格。
陈涛手忙脚乱地关电脑，电源线缠在桌角发出“咔”的断裂声。
门被踹开的瞬间，陈路看清了来者：三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男人，领头的左脸有道刀疤，正用枪指着空气：“情报说他们拿了带有RH标记的U盘，搜！”
小红的指甲掐进陈路的手背。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击着肋骨，目光扫过桌上的车钥匙——刚才太着急，没拔钥匙。
刀疤男的手下踢翻垃圾桶时，金属盖滚到陈路脚边，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头儿，车钥匙在这儿！”手下举着钥匙串晃了晃，“是银色迈腾，车牌37-96。”
刀疤男扯了扯嘴角：“给老大发消息，说目标在电视台。”他转身时，陈路瞥见他腰间挂着的对讲机——频道调在462.5625，和警视厅专用频率只差0.0005，这是监听警方动向的惯用手法。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陈路才直起腰，后背的衬衫全贴在了身上。
小红揉着发疼的手腕：“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去电视台？”
“匿名举报可能是诱饵。”柯南从暗格里钻出来，额角沾着灰尘，“黑影故意让我们拿到假资料，再用举报引我们去人多的地方，既能灭口，又能嫁祸。”他抓起桌上的战术耳机扔给陈路，“但既然来了，就按原计划——我们比他们早到二十分钟。”
陈涛把电脑塞进背包：“我黑了电视台的门禁，后门密码是202310（今天的日期）。”他推了推眼镜，“刚才扫描到舞台下方有三个信号源，频率和C4的遥控接收器吻合。”
“走。”陈路抓起车钥匙，路过前台时顺手把那枚带血的弹壳收进了口袋。
后视镜里，事务所的霓虹灯牌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像一只被戳破的眼睛。
电视台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惨白。
陈路把车停在消防通道口，刚拉开车门就听见扩音器的声音：“请观众有序入场，安检处需要配合检查随身物品......”
柯南已经跑向后台，红色领结在人群里一蹦一跳的。
陈路追上他时，正撞见两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抬着木箱往舞台方向走，木箱缝隙里露出一截黑色导线。
“等等。”陈路拦住他们，笑着亮出侦探徽章，“警视厅临时抽查道具，麻烦打开箱子。”
高个子男人的喉结动了动：“我们是张导演组的，道具清单在......”
“不用了。”柯南蹲下来，用钢笔轻轻挑起导线，“这是军用定时引信，和三年前杯户酒店爆炸案的型号一样。”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刀，“你们，是黑衣组织的吧？”
高个子突然扑过来，陈路侧身闪过，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矮个子想跑，被柯南用伸缩吊带绊倒，摔在舞台幕布上。
陈路扯下高个子的工作牌，照片是个陌生男人，但胸牌上的编号——RH-07，和仓库里黑影提到的RH标记一模一样。
“呼叫拆弹组！”陈路对着耳机喊道，“舞台下方发现三个C4装置，坐标X3-Y5！”他撕开木箱封条，六块长方体炸药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定时器显示00:12:34。
“我来拆。”柯南已经戴上防割手套，用镊子夹起一根红色导线，“记得吗？三年前在帝丹小学，我拆过同款，红色是电源，蓝色是引爆......”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尖叫。
陈路抬头，看见二楼观众席的通风口掉下一团黑影——是之前在事务所出现的刀疤男，手里举着遥控器。
“拜拜了，名侦探们。”刀疤男按下按钮，嘴角咧到耳根。
陈路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扑过去时，柯南的镊子已经剪断最后一根导线，定时器的数字在00:00:01处戛然而止。
刀疤男的瞳孔猛地收缩，转身想跑，却被冲上来的高木警官用警棍击倒。
“所有出口封锁！”目暮警部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黑衣组织成员全部束手就擒！”
陈路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才发现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柯南蹲在炸药箱前，用证物袋装起遥控器芯片：“这个要交给技术部分析，里面可能有黑衣组织的通讯代码。”
“交给我。”陈涛从后台挤过来，掌心摊着移动硬盘，“我已经黑了电视台的服务器，刚才直播信号被植入了一段加密视频——不过现在被我截下来了。”
观众席的灯光突然亮起，主持人的声音从舞台传来：“感谢大家的配合，刚才是安全演练......”人群爆发出掌声，陈路却盯着柯南手里的芯片，喉结动了动。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陈路摸了摸口袋里的弹壳，又看了看柯南手里的芯片——这两样东西，似乎都指向三年前那个雨夜。
“走。”柯南扯了扯他的袖子，“去警视厅，技术部的人该等急了。”
陈路跟着他往出口走，路过舞台时，瞥见大屏幕上闪过一行雪花点。
他眯起眼，雪花点里似乎有一行代码快速闪过：RH-01，行动失败，启动B计划......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