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神职者们靠近羽衫,他们向着羽衫扑去。羽衫发出了愤怒的咆哮,狂风迎着暴雨而来。她就像是暴怒的君王,神职者们瞬间便被君主的旨意处死。
神职者们拿出一把钥匙,在狂风暴雨中摇晃着这把钥匙,钥匙发出摇晃的声音。这把钥匙是复活西王的第二把钥匙,是神职者们寻找数年的结果,而另一把钥匙便是羽衫。
羽衫眼神很冷漠,但下一刻却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她脸上全是是惊恐,就像是害怕的孩子一样抱住了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神职者们靠了过去,羽衫这种表现给了他们天大的胆子。直到他们靠近距离羽衫不到三米的距离时,羽衫也并没有攻击他们,她还像是惊恐的孩子一样,神职者们扑了过去,将羽衫包围住。
他们打开屏障,开始伟大的“复王计划”。
在那道灰色屏障内,神职者们低诵咒语,似乎是在迎接某位至高无上的神。他们将羽衫高高举起,兴奋难以表露在脸上。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大概是无法实现,羽衫的神念的,威力足以将他们顷刻间抹去,毕竟他们只是神职者,无法像神王那样无视神念攻击,但却意外成功了,那把钥匙是由西王的骨骼做成的,羽衫会很害怕钥匙摇晃的声音。而一座灰色狰狞的王座缓缓在这片葬身之地升起,王座十分压抑威严,就像是要世间都臣服一样。
云居家的人此时大多都浑身血痕的倒在地上,虽想阻止,但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神职者们打开祭祀,他们将羽衫与王座连接,进行伟大的“复王计划”。白色的茧丝将羽衫包裹住,她将连同王座一起,茧丝在羽衫体内抽出鲜红色血液流向王座。
……
“走吧,哥哥,带你去看一场盛大的话剧!”江释看着在这个封闭,空内无一人的网吧内,有些颓废半躺在椅子上面打着游戏的的江渡,电脑光照在了他那张面无表情麻木的脸上,仿佛外面的喧闹嘈杂声与他无关,江释带着他来到“葬神之地”。
江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明白了江释说的盛大的话剧是什么。
“哥哥,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打算交易吗?你现在交易还有机会的,你现在要再不交换,我相信你会后悔的。”江释穿着小西装在江渡背后走了出来,他没看他的哥哥,那对淡金色瞳孔只是注视着前方,看着祭祀的进行。
“我……”江渡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交换,他有些舍不得那1/4的生命。
茧丝抽血的速度很快,羽衫此时看起来很虚弱,她的衣服早已被茧丝侵蚀,此时浑身是白色的茧丝。江渡抬头看向羽衫,恰好与羽衫瑰红色的眸子对上,尽管羽衫此时快要睁不开眼了,但她眼中却隐隐充满了期待,她的嘴似乎在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口型像是在说“阿渡”,这是她最后的轻语。江渡心头一紧,想起了这几天他们一起发生的事。他们一起去看了樱花,一起买了衣服,一起去拍了很像婚纱照的照片,一起去看了花火大会,在那个雨夜的酒店,自己甚至是答应了她要保护她。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如同电影一样闪过,一帧一帧,很久很久。
“我王即将重临人世!”祭祀即将结束,神职者们欢呼着,但羽衫愈发虚弱。
江渡心中下了决心,“我要交换。”
江释摇了摇头,“哥哥,你晚了。”
一个干枯的身影在空中缓缓落下,江渡扑了上去,一把将她抱住,她很干枯,她不再是那个美丽的少女,她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江渡将她放在地上,想给她找一件衣服。他打开了她的箱子,里面放着她平常爱穿的那几件衣服,不过很意外,没有那件巫女服。他找出一套衣服,试着将衣服穿在赤裸干枯的羽衫身上,她此时干枯,衣服很轻松的就套进去了,可衣服却很不合身,仅仅是把她包住了而已,衣服不断的往下落,江渡无论怎么给她穿,都始终穿不合身。他发现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东西,那是他给她的平安符,她一直都带着,就算是她已经不在了,但那个平安符她却始终拿着,就像是她刚拿到一样,很宝贵很宝贵。
江渡紧紧抱着她,他摸了摸羽衫暗红色的头发,她的头发散了下来,就像是飘零落下的樱花,宣告着生命的终结。江渡发现早已没了先前的柔顺,十分干枯。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将箱子拿过来,里面全都是她平时喜欢的东西,有很多玩偶,有小熊玩偶,有小鸭子……这些有她自己原本有的,还有一些是江渡和她一起去新买的,里面还有她喜欢的游戏机,而在最深处,放着一个牛皮本,那个本子上的封面是曾经他们的照片,那唯一一张的照片。江渡打开本子,发现这是她这些日子的日记:
“08.26,我和阿渡去看了樱花,又种了樱花树,樱花很美。”
“08.28,阿渡说要保护我。天很冷,但有阿渡在就一点也不冷。”
“08.30,阿渡带我去参加了花火大会,那里人很多,我们一起看了烟花。”
“好想和阿渡永远在一起。”
“……”
这些天是她最开心的几天,她知道这种时间是很短暂的,但她还是有些害怕舍不得这些快乐的时光。她有点笨,想要保存这段故事,只能用着歪歪扭扭有些幼稚的字在本子上记录着这些对于她来说为数不多的快乐。
“……”
“阿渡,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我是怪物,总会有一天被正义的骑士杀死。”
“如果你是怪物,那我就帮你把想要伤害你的骑士通通杀死。”
“……”
在那个雨夜的酒店里,你答应了要保护她,可你说到了,却没有做到。
她的世界很小,在你还没有出现时,她的世界是一片灰暗,当你出现后,给她带来了一束光,照耀了她整个世界,你以为她是公主,拥有任何一切,但在她的世界里,她拥有的只有你。
往往在人的心里,死去者才是最完美的,他们的形象在脑海中不断美化,这只会让这场早已注定好的悲剧更加悲伤。
天有些不合时宜的下起了雨,乌云布满了空中,很是压抑,天边偶尔发出几道雷声,似乎是一场盛大的交响乐的开端。
江渡将本子合上,他小心翼翼的把本子放在了箱子里。
他紧紧的抱着她。
“刚见面的时候你见到她不跑,还给了她一块糖,这个时候这个女孩就对你有了好感,愿意相信你,这就像是一个人贩子,为什么能拿糖骗走一个孩子。”
“因为这个原因,后来你带她走,她也愿意跟你走,你又带她做了那么多男女朋友之间做的事,她的心智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怎么可能能抵挡住你的故意所为,所以她爱上了你,你也答应她要保护她,她也相信,直到死的那一刻,还相信你会来救她。”
“原本你可以救她,但你却舍不得那一点生命,她爱错了人,她爱的人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
“想想之前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你,好不容易有女孩子喜欢你,你却辜负了她,这件事结束后你们一起去别的地方不好吗,你不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吗?她长的也挺好看的不是吗,更何况她那么喜欢你,什么都会听你的,可你呢?你还是那个废物,没有任何权利的废物。我没有办法得到你的生命,你也再也不会遇到她了。”江释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够了,闭嘴。”江渡大声咆哮着。
“好吧,你是哥哥,都听你的。”江释耸耸肩。
“我要交换。”沉默的江渡开口,雨水将他打湿,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很是麻木。
“你晚了,哥哥,现在交换还有什么意义。我虽然很想得到你的生命,但我可无法改变过去,刚刚就已经提醒过你,但你却犹豫了,明明还是有机会……”江释就像是个话匣子,在这个话题上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江渡看向远方,那座王座上凝结了巨大的黑暗,他眼中显露出来狠厉,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那就改变未来,去把祂杀了!”他是那么愤怒,眼神中像是有一头愤怒的野兽,但脸上却很平静,他像是一位充满怒气的君主,下一刻就要将逆臣处死。
江释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好,哥哥这才该是你,去吧,咆哮世界,西王算什么?杀了这些无知的神,用上这份权力,拿上刀去审判祂的罪恶吧!”
“且视逆臣之凝目如同昼夜宵小,去走自己的路吧。”
“直至将所有敌人打败。”
“交易成功。”
江释笑了笑,那双黄金瞳闪着异样的色彩,“哥哥,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易,合作愉快。不过西王可是很难杀的哦,所以……”他顿了顿,“这次我也要认真了。”他狠狠的拥抱住了江渡。
“Eternal mourning,”江释像是一位发怒的君主对着世界下令,他的身影逐渐消失,江渡也站起了身,“聆听吧,这永恒的哀悼!”江释的声音余音绕梁般的响在了这方天地。
“此刻开始,诸神当判!”
“Eternal mourning?”江渡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永恒的哀悼,但他却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不知道这永恒的哀悼是谁的哀悼。
江渡身上出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前从来未有过的,他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身上快要被一种强大奇怪的力量撑爆了。
他瀑布般的长出黑色长发,身上肌肉慢慢撑大,身上长满了黑色耀眼的鳞片,他的额头也长出了像是龙角的灰色狰狞的犄角,它慢慢长出獠牙,指甲也变为锋利黑色爪牙,一对双翼撑破血肉长了出来,血光溅射,双翼张开,巨大的薄膜狰狞,慢慢他被白色茧丝包裹,像是一个蝉蛹。
黑色王座那团巨大的黑暗也逐渐实体化,祂悬浮在云端,怒吼的雷鸣照亮了祂全身的鳞片,背后的双翼扇动如暴躁的狂风,那根修长有力的长尾扭动着,像是优美动人的舞蹈。
当祂登场的时候,狂风,暴雨,闪电,怒潮,火光全都出现,将整个世界笼罩,宣告着灾难的降临。
西王低声诵读着神文,祂嗅了嗅,猛收拢双翼,切割开乌色的云层。
白色的茧丝逐渐破开,一阵巨大风浪掀起,暴雨更加猛烈的打下,像是一支支黑色的箭矢铺天盖地的落下。巨龙展开巨大的膜翼从天而降,他再度睁开眼睛,赤金色的瞳孔无声的点燃,像是永恒长明的烈阳,他的眸子中充满了威严愤怒,像是即将发怒狰狞的王。狂风带着暴雨而至,像是要和他融为一体。
西王飞向空中,在飞行中猛地舒展开双翼,如同台风般的气压翻滚,而还在迎接西王重生的神职者们,也被气浪掀飞出去。附近的神被西王散发出的无形的威压给压的抬不起头,完全臣服在地上。
“臣服于朕。”西王的声音及其威严。
江渡猛冲了出去,速度极快,压缩之后的空气发出雷暴的巨响,他握掌为拳打向西王。祂的周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气波,将西王巨大的身躯围住。
“碰!”江渡一拳结实的打到了西王的身上,西王身上蹭亮的黑色鳞甲也有了几分灰色,祂向后飞了几步,有些兴奋。
“原来是你。”西王伸了伸翼,动作格外优雅。
江渡想要使用神念,但脑海中却传来了江释的声音,“哥哥,这是王与王之间的战争,只有鲜血与死亡才能结束,你要加油哦。”
江渡点了点头,瞳孔中赤金色的光芒闪烁。
西王速度如同超音波发出爆音,祂顷刻间一拳打向江渡,江渡看着如同陨石降落般的拳头,他侧身堪堪躲过,刚想反身回击,便被西王一拳打在肚子,他身子弯曲,重重的飞了出去,如同断线的风筝。
这一拳的威力不像江渡那一拳那般孱弱,江渡脸上皱了皱,铺天盖地的痛楚弥漫着他的神经。西王并未就此放过他,还未等江渡稳住脚,便又以光速飞了出去,巨大锋利的爪牙摁在江渡的身上,将江渡按住动弹不得,西王乱拳如同闪电降落般轰在江渡身上,声音如同电闪雷鸣,电光火石之间甚至快要将江渡身上的鳞甲击破。
江渡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哪怕他们都是龙身,但江渡却是无法和统一一个时代的西王比。
西王将江渡的脸狠狠的踩在脚下,江渡的黄金赤瞳逐渐黯淡,像是在雨夜熄灭的太阳,光辉逐渐消失。西王增大力度,江渡的头颅陷在了地下。
江释知道江渡自己是无法打败西王的,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狼狈,根本伤不到西王,反而就要被祂杀死。
“哥哥还是我来吧。”江释叹了口气,他不在嘻闹。
江渡没有他法,毕竟他根本就打不过西王,这样打下去,这场王与王的战争死亡的只有他了,这样不仅无法报仇,还会送上自己的一条生命。
江释再度睁开赤金色瞳孔,他的气势已经完全变了,像是带着千军万马而来。他一把抓住西王的脚踝,将祂甩了出去,西王迅速闪躲,站稳了脚跟。
西王扑向江释。
江释并未躲闪,他用手挡住西王的拳头,发出了钢铁碰撞的轰鸣,另一只手缠住了祂,他一口咬向了西王的脖颈,狰狞的獠牙紧紧的咬着,像是要将西王的脖颈咬断。
王的战争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西王吃痛,脸上有些扭曲,祂的獠牙死死的咬着,祂无法挣脱,西王吐出一团巨大黑暗气体,气体像氤氲般弥漫开来,江释松开了西王,他迅速飞到一边,西王抓住空隙挣脱了江释的控制。
江释巨大的膜翼高频率闪动,想要驱散这些黑雾,等到黑雾散去,江释再度冲去,想要将西王如刚刚那样控制住,但他的想法却没有成功,西王并没有因此被控制住。
他们缠斗在一起,互相撕咬,相互厮杀,两人浑身血肉模糊,划出无数黑红色的血丝,露出巨大狰狞的伤口。
两人在太平洋上方打斗,太平洋上海浪翻涌,狂躁的暴风伴着雷鸣而来,这场战争无法停止,结局只有生与死。
双方之间的空气被极快的速度压缩到了极致,双方血肉模糊,发出雷鸣般的音爆。
“为什么?”西王咆哮。
江释吐出一口黑血,他摇了摇头,“我也不想啊,可是……哥哥想让你死啊!”
“更何况我想让那个女孩活下去,她是那么可怜,可怜到我舍不得她死去。这是我第一次想帮助别人活下去,可是……可是你竟然剥夺我赐予她的生命,你这个可恶该死的逆臣!”
“凡是违抗我的旨意,都将被炽热的利剑贯穿,永远留在深渊深处!”江释用尽力气咆哮,像是一位暴君发怒般狰狞。
西王转头向东京的方向飞去,祂撕开空气,速度极快,像是穿梭了时间。
“这场战争是无法结束的,你注定要为你的罪孽谢罪!”江释追击过去,西王见退无可退,只好回头战斗,祂手中出现一把其剑身闪耀如火的双手剑,魔剑提尔锋这是一把必然击中目标、削铁如泥、不会生锈的利剑,也因为受到诅咒,是一把出鞘必见血、会带给持有者大量荣光、会使持有者陷入毁灭的魔剑。
西王挥动提尔锋,提尔锋劈向江释,江释用臂骨抵挡,可他面对的是提尔锋,被称为斩裂剑,有Ripper之意,即斩裂、撕裂的魔剑,他的手臂的鳞片瞬间破防,血肉也被切割,只差一点,整条手臂便被切割下去。
“聆听深渊里的哀鸣,诉说众神的罪孽,祈祷伟大的审判,宣告神的偿还!”江释轻声低语,三把刀出现在他身前。
一把猩红短刀,刀刃上有着狰狞断刃,此刀为判。
一把七尺长刀,刀身刻着古朴的纹路,此刀为殺。
一把臂宽巨刀,刀柄上有着暗色刺骨,此刀为赦。
这三把刀是由古老神族炼金师坦拉米兰所铸,这位神族的炼金师因痛恨神族,毕生所制这三把刀,最后以自身为引,以自身骨肉为祭,制造出这三把刀,这三把刀被称为“审判之刃”,它能轻易切割神族引以为傲强壮的身体,这三把刀就是为了屠神而存在。
“你的罪恶已无法审判,只有鲜血才能偿还。”江释握住了那把“殺”的刀柄,其他两把刀融入“殺”中,使它闪烁狰狞的血色。
西王再次挥刀,只不过江释这次用“殺”给挡住,江释侧身一翻,一刀割向了西王的肚子,西王来不及躲,“殺”在西王身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西王肚子瞬间被切开,又增了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但西王在被割到时挥出一剑,打在了江释的身上,江释的伤势也不比西王强上多。
江释捂住伤口,他没多长时间了,再不结束也就没机会了,他现在就是强弩之末,只靠一口气硬撑着。
西王也看出来了,祂的伤势也不容乐观,祂飞冲出过去,想给江释最后一击,拿下这场战争的胜利,成为新世纪唯一的真神。
江释并未躲开,提尔锋插入了江释的身体,将他贯穿,江释则是一把抱住西王,死死的抱住,无论西王怎么挣扎,怎样攻击他,他都始终不放开,西王根本无法挣脱。
江释带着西王向葬神之地快速飞去,直到到了中央,那里有一个数千丈的巨大锋利的十字架,江释停止飞行,快速的下落。
西王看向下面,奋力挣扎嘶吼。
两人落下十字架,十字架将两个人同时贯穿,西王被钉在上面,动弹不得。
江释拿出“殺”,他放开西王,双手握刀,大喝一声挥下。
“汝剑汝终,愿尔永宁!”江释握着“殺”,将刀钉在了西王的头颅上,坚硬如铁的鳞片开裂,发出金属的蜂鸣声,王的头骨出现一道巨大裂开的缝隙,就像是神用利刃切割开的鸿沟,伤口中血如岩浆般喷涌。
西王疯狂的哀嚎,威武的黄金竖瞳被血色侵蚀,像是血月降临,王皇帝般的威压变得狰狞恐怖,让人心生胆寒。
江释放开手中的“殺”,“判”与“赦”被他握在手中,他将“判”和“赦”分别插入翼骨中,碰撞的一瞬间,西王的巨大的羽翼被毁。“判”和“赦”毁掉了祂的根骨,巨大的膜翼无力的垂下,血色长柱喷射出来,空中布满了腥臭味,四处的血雾像是神秘凶险的幻境。
江释将“殺”拔了出来,“殺”的刀身沾着神血,刀身发出狂暴的刃鸣声,像是狂躁的狮子躁动不安,它浑身掺着杀戮的血色。他将刀高高举起,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祷告一般,但与信徒不同,它带来的只有死亡。“殺”穿透了王的后头骨,只留下刀柄在外。看不见的力量粉碎了王的全身骨骼,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碎声。王嘶吼颤抖着,如潮海般的痛楚传入祂的脑海。祂不甘的扬起头,这是祂作为王的骄傲,祂是王,祂是西王,祂是曾经统一一个时代的君主。
王没有放弃,祂还在奋力挣扎,但祂现在就像被审判的恶魔,被钉在十字架上,巨大的痛楚捣碎了祂的神经中枢。
西王不再挣扎,祂永远留在了这片葬神之地,这片天穹之上的寂静也宣告着这位君主的落幕。
江释松开刀,跃空而起,他飞到虚空之上。赤金色瞳孔中闪烁着审判者的冷酷,他看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王,宣告他最后的审判。
江释缓缓飞了起来,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巨大漆黑的窟窿,“哥哥,我们赢了……”
王祭以血,诉诸其罪!
这场王与王的战争,由旧王的死亡宣告新王的登基。
身体的控制权又重新回到江渡手中,他刚刚一直在战斗,只不过却是江释在控制他,但所有的感觉他都能感受到,他已无力承受这种痛楚,晕倒掉落下去。
在掉落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变回了原样,但身上的伤势却没有消失,他落在了原来的位置,落在了羽衫的身边。
满身是伤的江渡和干枯不再美丽的羽衫躺在了一起,世界灰暗,天空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