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愁看了一眼穿着解放鞋的农民道:“你找他有事吗?”
“事有一点,我想当面告诉他。”农民笑着说道。
这个农民正是余昌利的爸爸,
名叫余松。
“你还是告诉我,我会转告风中愁。”林玉道。
“不行,这事一定得当面说,我是特意来的。”余松道。
“他不在家,你改天来。”林玉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想是余林军回家跟他爸爸说风中愁要培育辣椒苗的事,余松听后就要来告诉风中愁怎么培育辣椒。
可林玉不赞同自己的儿子风中愁去被偷山种辣椒,还有要做辣椒产品哪有这么容易,现在家家户户都可以自己做辣椒产品。
比如:辣椒酱、辣椒皮、辣椒油、辣椒粉、辣椒干、老干妈、老干婆、老干妈的妈、老干奶、老干没人要、老干死等产品,有的在市面上买的到,甚至还上市了。
总而言之,
林玉对儿子做的事不仅不支持,
而且是反对到底。
“风中愁你在家吗?”余松有点不信林玉的话,自然就对着家喊了一声。
“你这流鼻涕的东西,竟然不信我,还在我门口瞎叫。”林玉骂着还要赶余松走。
一个村妇与一个村夫争吵起来,
风中愁听到外面的吵闹,
飞快地跑了出来。
“妈干嘛?”
“中愁,你在家,你妈说你不在家,还不让我见你。”余松见到风中愁来有点委屈地说着。
“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你懂不懂啊!”
林玉想用一句真理堵住别人的口,
可余松是个文盲,
从来不明白这些。
“我是来找风中愁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余松不解地说道。
“好了好了。余叔找有事么?你先回去,晚上我去你家。”风中愁知道此时此刻不宜说话,如果请余松回家妈妈肯定不同意,
只能这样了。
“好的,那我走了,晚上记得来我家,有事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妈妈。”余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事我才不稀罕。”林玉还呸了一声,
接着看住风中愁道:“今晚如果你去他家,我就跟你断母子关系,去你爸爸坟前说去。”
风中愁一听很想发火,
可想到了爸爸又浇灭了火。
爸爸在临死前对他说过:“遇事一定要冷静,妈妈的话要听。”
爸爸在风中愁的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比皇帝地位还高。
不过爸爸去世已久,
妈妈的话未必要听。
“妈,不要总是拿我死去的爸爸说,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风中愁真是把爸爸的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此刻表面上听妈妈的,
但是可以偷偷去。
“不行,要给我写保证书。”林玉也不是傻子,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写就写。”
就这样母子俩回到家写保证书,可风中愁忘了怎么写,
还是读小学的时候写过,
那时是写给老师的。
现在写给家长,
还是头一次。
风中愁拿出了纸与笔坐在八仙桌前不知道怎么下手,
妈妈在一边催促。
“快些呀!”
风中愁看来自己妈妈一眼,
“让我想一下。”
“你是高中生,不会连个保证书都写不了吧。”
“我这个高中生是名不副实的,不过我的同学大学生连情书都写不来,还问过我。”
“我说你写。”风中愁的妈妈只读过小学一年级,
可写这些还是可以的。
“听好了。”风中愁妈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接着说道,“我风中愁保证今晚不去余松家,一个月内都不去。喔,不是一个月是一年四季。如果违背,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是风中愁还没有下笔,
妈妈已经念完了,
就简单一句话。
“说慢一点,我一个字还没写。”
“你这个高材生还不如我这个一年级的。”
于是妈妈有说了一遍两遍,
此刻真像是一个妈妈在辅导刚上一年级的孩子。
直到一句话的保证书写完,
后面签署上风中愁的大名。
“现在保证书写完了,我存放起来。”妈妈拿着保证书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对折再对折,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走向房间里面去了。
风中愁此刻虽然写完了保证书,
可他的脑子早有了别的办法,
不去余松家,
可以约去别人家,
或山上。
保证书上只是说不能去他家,
又没说不能其他的。
风中愁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嘴上还哼着小曲。
到了晚上,
大概是余松等风中愁还没去,
就派自己的儿子余昌利来叫。
余昌利怕被风中愁妈妈知道,
就在门口大声学狗叫。
风中愁听见了狗叫的暗号就往门外走去,
可妈妈已经悄悄地跟在后面,
跟鬼魂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把余昌利又是吓了一跳。
“伯母吓死我了。”
“谁叫你学狗叫的。”
“妈,你干嘛?要吓死人的。我只是想与余兄说句话。”
“不要唬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妈,保证书都写了,你还不放心。我就在这与余昌利说几句话。”
“那你们说,我就在十米开外。”风中愁的妈妈跟儿子还是很较真的。
自从自己的丈夫死后,
几乎独自支撑着这个家。
可惜儿子与她合不来,
互不理解,
最近两年三天两头吵嘴。
做妈妈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早点成家立业,
可儿子大了未必听妈妈的。
“妈妈十米有点近,至少二十米,我确保我们的话你听不见。”风中愁对妈妈说话有时会吊儿郎当,不乏有点幽默感。
这也是继承了他爸爸基因,
就比如说当初他妈妈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疼痛,
快生了。
当时农村里的条件都是不去医院,
在家里,
最多找个接生婆。
接生婆在山上干活还没回来,
他爸爸找了几座山没找到,
正在风中忧愁,
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听到有人报,
说自己的儿子出生了,
于是就把自己的儿子取名风中愁。
儿子生下来后,
风中愁的奶奶高兴坏了,
跑到房间里面对着自己的孙子说道:“我家有后了,生了一条狗。”
风中愁属狗,
奶奶这样说当然是一种疼爱,
可不要真的认为骂自己孙子一条狗。
风中愁的妈妈属兔,
狗与兔可能是相冲不和的。
“十米就十米,二十米太远。”风中愁的妈妈此时跟小孩一样陪儿子玩到底,实在有点可爱。
有句话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老童年。”
“十米就十米。”风中愁说完一步步地量过去,总共走了十五步才停下来对着妈妈说道,“妈,我给你量好了,这里就是刚好十米。”
“你量得不算,我自己来。”风中愁妈妈说着抬起军人的步伐,真的是英姿飒爽,
如同在阅兵仪式。
很快十步走完了停下,
“我就站在这,十步刚好十米。”
“妈妈再走几步,你的步伐不输女兵。”风中愁道。
“少来这套,我就在此地守护着我的使命。”
余昌利被这母子俩搞得莫名其妙。
“风兄,我还是走吧,你妈妈监督着我说不了。”
“跟你爸爸说,有事明天下午一点到祠堂里面说最安全。”风中愁靠近余昌利的耳朵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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