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孤影独行,情定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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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缺的指节在木箱边缘叩了两下,箱盖吱呀轻响。

霉味混着旧羊皮纸的气息涌出来时,他喉结动了动——锁魂链的铁环还沾着三个月前那邪修的血,碎魂掌秘籍的绢帛被他翻得卷了边,最底下那本《封印碑铸造术》的封皮上,还留着藏经阁老书吏颤抖的批注:玄境大能都未参透的禁术,莫要妄试。

窗外传来夜枭的尖啸。

他摸出天光剑断刃,断口处的寒芒在月光下泛着青,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雪夜,老狱卒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牌。

当时老人咳着血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等你能走出九幽狱那天...

老陈头,你要是泉下有知,陈缺把断刃轻轻压在秘籍上,指腹擦过缺口,该笑我不仅走出了狱,还打算去掀翻压在九重天底下的邪物吧?

案上三盏灯突然被风卷得摇晃。

苏清月的绣春刀鞘磕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当;聂枫的剑穗扫过他手背,凉得像她每次看他时欲言又止的眼神;柳如烟的香囊散出甜腻的沉水香,混着纸条上她歪歪扭扭的字迹:算我一个,倒真有几分她偷摸溜进他房间时的狡黠。

陈缺低头看向腰间的面板。

属性栏的力量值在45处跳动,寿元53年的数字泛着淡红——足够他做些事了。

典狱长!

敲门声惊得他手一抖,天光断刃当啷掉在木箱里。

张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急促:杨威和李兄弟在演武场等您,说有要紧事。

陈缺把木箱扣上,转身时顺手将面板往腰里紧了紧。

推开门的瞬间,夜风冷得他眯起眼——演武场的火把映着三个人影:张涛搓着冻红的手来回踱步,杨威抱臂倚在石墩上,李明抱着个布包站在最前面,月光正落在他腰间那柄天剑宗的青锋剑上。

这么晚找我?陈缺抄着袖子走过去,靴底碾过满地碎冰。

李明当先上前,布包唰地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纸:我连夜用玄铁精金淬了符文,能破玄魇的邪雾侵蚀。他指尖划过一张朱红符纸,这张贴在眉心,感知能穿透三里内的幻术;这张......

停。陈缺笑着抬手打断,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他望向杨威,老杨,上次说的《裂山拳》,你练到几段了?

杨威直起身子,肌肉在粗布短打底下绷成铁块:第五段,可这破拳要十年才能大成......

十年?陈缺的指尖按在面板上,寿元栏的数字开始跳动,我给你十年。

月光突然暗了暗。

杨威突然瞪大眼睛,喉间发出闷哼——他分明看见典狱长腰间的面板泛起血光,自己丹田处升起热流,像有团火在烧。

《裂山拳》的招式在脑海里炸开,从起手式到收势,每一个骨节转动的角度都清晰得可怕。

这是......

用我的寿元换你速成。陈缺收回手,寿元栏的数字跳到了48年,你守前狱门,玄魇残念最喜欢从那里钻空子。

张涛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他生疼:典狱长,您这是拿命在填!

上次为救聂枫那丫头,您已经折了五年寿......

老张,你当我是冤大头?陈缺反手拍了拍他手背,笑得没心没肺,等我从黑渊回来,杀他百八十头邪祟,寿元不就补回来了?他目光扫过三人,再说了——

他抬下巴指向远处三女的房间,窗纸透出朦胧的光:我还欠她们三个答案呢。

苏姑娘的绣春刀该配个新刀穗,聂姑娘的剑鞘该换副冰蚕丝的,柳丫头......他喉结动了动,她总说等我闲了,要去江南看烟雨。

演武场突然静得能听见火把噼啪的爆响。

李明把符纸塞到他手里,布包的边角擦过他掌心的老茧:若你找到封印之法......

等我回来。陈缺把符纸收进怀里,咱们一起改写这破规则。

玄魇黑渊的入口在九幽狱最深处,一块刻满镇邪咒的青石板下。

陈缺掀开石板时,腐臭的黑雾轰地涌上来,像条活物似的缠上他的脚踝。

他激活面板,感知、敏捷、精神三项数值瞬间拉满——感知栏跳到80,连十丈外邪祟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敏捷55,黑雾里的毒针擦着他耳尖飞过;精神60,那股想让人发疯的低语被挡在意识之外。

黑暗潜行术,99/100......他盯着熟练度面板,脚尖点地,身影融进黑雾里。

第一头邪祟出现时,他正贴着岩壁移动。

那是头二阶血瞳狼,獠牙上滴着墨绿色的涎水,却连陈缺的衣角都没碰到——锁魂链从袖中窜出,精准缠住狼腿;碎魂掌跟着拍在它天灵盖,掌力顺着链身透进去,血瞳狼连叫声都没发出,就化作一团青烟,寿元栏 2年。

第二头是三阶骨妖,肋骨间缠着活人肠子。

陈缺甚至没停步,锁魂链绕住它脊椎,碎魂掌震碎它心口的怨魂珠,寿元 3年。

第三头、第四头......黑雾里的邪祟像潮水般涌来,又像被镰刀割的稻草般倒下。

等他数到第二十七头时,寿元栏已经跳到了65年。

这玄魇黑渊,倒成了我的寿元库。陈缺抹了把脸上的黑血,嘴角扯出个笑。

黑渊中心的石碑出现时,他正踩在一头五阶邪龙的残骸上。

月光穿不透黑雾,可那石碑却亮得刺眼——足有十丈高,碑身刻满他从未见过的古篆,最顶端一行血字在蠕动:唯有心无挂碍者,方可封印玄魇。

陈缺的脚步顿住。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面板,却触到绣春刀的刀鞘——苏清月总说他刀穗太丑,昨天还说要亲手给他绣个并蒂莲;剑穗扫过手背,是聂枫的声音:陈缺,你的剑不稳。;香囊的沉水香钻进鼻子,柳如烟的笑在耳边:典狱长,我帮你偷的《春宫图》藏在房梁第三块瓦下哦。

心无挂碍......他低声重复,指尖按在面板的寿元栏上。

53年、48年、65年......这些数字突然变得很轻,轻得像三女递来的热粥,像老狱卒最后摸他头的手,像他第一次摸到面板时,那个在心底说我命由我的声音。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光比石碑还亮。

玄魇黑渊的最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当陈缺的身影消失在黑雾里时,九幽狱的演武场上,张涛攥着陈缺留下的锁魂链,指节发白;杨威的裂山拳套在石墩上砸出个深坑;李明盯着手里的半块符纸——那是陈缺临走前塞给他的,上面用血写着:若十日后未归,烧了这符。

而在三女的房间里,苏清月的绣春刀突然嗡鸣;聂枫的剑穗无风自动;柳如烟摸着空了的香囊,突然笑出了泪。

黑渊深处,陈缺的面板同时亮起三色光。

属性栏的精神抗性跳到了70,寿元还剩42年,熟练度面板里黑暗潜行术终于100/100,进阶成幽冥潜踪。

他抬头望向石碑顶端的血字,伸手按了上去。

剧痛如雷般炸响,可他却笑了——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面板的最下方,浮现出一行新字:玄魇封印进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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