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盯着掌心那团幽蓝火焰，九幽冥火在指尖跳动，像条活过来的小蛇。他能听见远处传来“咔嚓”声——那是青冥山灵脉崩裂的动静，原本清澈的灵泉正咕嘟咕嘟往外冒黑泥，沾到石头上就腐蚀出蜂窝状的窟窿。
“倒计时还剩四十五分钟。”系统提示音冷冰冰的，在他脑海里炸响。
“师父！”小师妹跌跌撞撞跑过来，她腰间的储物袋渗出黑液，“玄冰宫的传讯符化了，他们说……说灵脉变成了下水道，有黑水流进丹房，把筑基期弟子的丹田都泡烂了！”
林尘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三天前魔神被马桶吸走后，修仙界就开始不对劲：苍梧派的聚灵阵冒屎味，万毒门的毒池翻涌着蛆虫，连最清净的玉清观，供着的玉虚真人神像都从眼睛里流出脓水。
“看！”大长老突然指着林尘胸口。
林尘低头，道袍下的皮肤泛起幽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他咬着牙撕开衣襟，一颗巴掌大的迷你马桶正嵌在丹田位置，陶瓷表面流转着金色符文，冲水按钮上还凝着水珠。
“这是……系统核心？”小师妹倒抽冷气。
“每次冲水刷新奖励。”林尘声音发颤。他想起之前在猪圈签到、棺材签到，原来所有奖励都来自这玩意儿——他的丹田，装着整个系统的心脏。
“冲水！快冲水！”宗主抓着他胳膊直晃，“现在需要能救整个修仙界的东西！”
林尘颤抖着按下冲水按钮。马桶“哗”地喷出白光，系统提示音响起：“获得‘污秽溯源符’，可追踪污秽灵气源头。”
符纸刚飘起来就烧了，灰烬在空中凝成一条黑线，直指青云宗后山禁地。林尘想起钉耙倒影里的画面——祖师爷蹲在粪池边，手里捏着块玉牌，上面刻着“卫生许可证”。
“走！”他拽起小师妹就跑。
禁地的石门早被腐蚀出个大洞，腐臭的风灌出来，混着若有若无的chant（吟唱声）。林尘举着火把照向洞壁，瞳孔猛地收缩——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马桶图案，每个马桶下方都有一行小字：“太清真人飞升处”“玉虚祖师证道地”。
“这是……”大长老的胡子都在抖，“历代飞升者的碑记？”
小师妹突然蹲下，指尖抠开一块松动的砖。下面露出个青铜盒子，打开后是卷发黑的帛书，边角还沾着暗红的血。林尘刚展开，九幽冥火“轰”地窜起来，烧着了帛书，却在火焰中映出一行金色大字：
“三千年前，清洁派屠灭真相——”
“他们发现了天道的秘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众人转身，只见个白发老头倚着洞壁，脸上爬满蛆虫，正是三天前被马桶吸走的魔神！可他现在没有魔气，反而周身散发着圣洁的光。
“清洁派修士发现，所谓天道，不过是个巨大的化粪池。”魔神咧嘴笑，蛆虫从他牙缝里掉出来，“灵气是过滤后的粪水，修士的修为是消化污秽的能力，连飞升——”他指向洞壁的马桶，“不过是去更高层的厕所当清洁工！”
林尘想起天蓬钉耙的器灵说过“越肮脏处越近天道”，想起宗主殿罗盘指向茅厕，终于明白：原来所有修士都在吃“天道”的排泄物，还以为自己在吸收灵气！
“所以他们要净化？”小师妹轻声问。
“净化？”魔神嗤笑，“净化就是断了天道的排泄系统！那些老东西（指历代飞升者）怕得要死，联合起来屠了清洁派，把他们的功法埋进粪坑，把真相刻在马桶上——”他踹了踹脚下的祭坛，“还让后世飞升者在这儿排泄，证明自己‘消化’了污秽，能去上层当‘清洁工’！”
“那现在的腐化是？”林尘攥紧了迷你马桶。
“天道的化粪池堵了。”魔神说，“你们吸得太狠，排得太少，现在要炸了。”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倒计时剩余二十分钟。”
林尘感觉脚下的地面在震动，远处传来“轰”的一声——青冥山最后一条灵脉彻底崩裂，黑泥像瀑布般倾泻而下，所过之处草木皆腐，连石头都融化成黏糊糊的浆。
“只有一个办法。”魔神指向祭坛中央的黄金马桶，“坐上去，成为新的厕神，接管天道的排泄系统。”
“厕神？”大长老尖叫，“那是要我们当……当马桶精？”
“不然呢？”魔神摊手，“你们以为那些飞升者去了哪儿？不过是换个地方当清洁工罢了。现在天道要换主管，你以为谁有资格？”他盯着林尘，“只有被污秽系统选中的人——你的丹田装着迷你马桶，你的血滴在茅厕触发系统，你就是天选的厕神！”
林尘望着黄金马桶。马桶表面刻满他熟悉的符文：九幽冥火的纹路，天蓬钉耙的齿痕，甚至还有系统提示的字体。他想起第一次在茅厕签到时的剧痛，想起被欺辱时的不甘，想起师妹被魔气侵蚀时的恐惧——原来所有苦难都是铺垫，为了让他坐在这里。
“林尘！”小师妹拽住他袖子，“别信他！这是陷阱！”
“不是陷阱。”系统提示音突然变得温和，“宿主，你早该知道：所谓天道，不过是个需要维护的厕所。而你，是它选中的清洁工。”
地面震动得更厉害了，黑泥已经漫到禁地门口。林尘看见远处有弟子在泥里挣扎，他们的皮肤正在融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又想起清洁派修士被屠杀时的血，想起历代飞升者在马桶上排泄的丑态，想起自己被欺辱时的眼泪——
“去他妈的天道。”林尘突然笑了，“要当清洁工，也得我来当。”
他甩开小师妹的手，大步走向黄金马桶。当他的屁股刚碰到马桶圈，仙界突然降下巨大的虹吸漩涡，无数金色锁链从漩涡里窜出，缠在他身上。系统提示音如洪钟大吕：
“恭迎厕神归位！”
林尘感觉体内的迷你马桶在膨胀，他的意识被拉进一片混沌空间。这里漂浮着无数马桶，每个马桶上都坐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历代厕神。最中央的马桶上，刻着三个大字：“天道厕”。
“欢迎回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从今天起，你就是天道厕所的第108任主管。”
林尘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仙界云端。脚下的修仙界正在恢复：黑泥退去，灵脉重新涌出清泉，被腐蚀的草木抽出新芽。他抬起手，掌心的迷你马桶发出温暖的光。
“小尘！”小师妹的声音从下界传来，“你没事吧？”
林尘低头，看见她仰着小脸，眼睛里全是担心。他笑了：“没事。我只是……找到了该做的事。”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新签到点：天道厕所。是否签到？”
林尘按下冲水按钮。马桶“哗”地喷出金光，奖励浮现在他面前——是块玉牌，上面刻着“卫生许可证”四个大字，还有一行小字：“天道厕所，由林尘主管，永保清净。”
远处，青冥山的灵泉重新叮咚作响。林尘望着下界，突然觉得，当一个清洁工也挺好——至少，他能让所有在污秽里挣扎的人，活得干净些。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