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者登顶,一战封王无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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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场的日光正盛,照得擂台青石泛着青白的光,仿佛每一寸石面都映出剑影与宿命。

赵德昌踩着玄铁重剑走上台时,剑刃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刮擦声,像一把钝刀在众人耳膜上反复划拉,那声音令人牙根发酸。

他玄色外门弟子服的金线被剑气绷得笔直,腰间“外门首席”的玉牌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反射出一道道凌厉的光芒。

“杂役出身,也敢妄想登顶?”赵德昌的声音裹着真元,震得擂台两侧的彩旗簌簌发抖,连远处的风都似乎为之一滞。

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凸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柄玄铁重剑足有百斤,寻常凝元境修士提起来都费劲,可他偏要在陈洛面前秀这膀子力气,就像三年前他踩着陈洛的脊背往杂役房里扔馊饭时,故意把碗磕得叮当响,让每一个围观者都听见他的羞辱。

陈洛站在擂台中央,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杂役服下摆,衣角轻轻拂过脚踝,带着一丝粗糙布料的触感。

他望着赵德昌扭曲的脸,前世记忆突然翻涌——同样是这张脸,在他被道侣刺穿心脏前的最后一刻,正从虚空中现身,握着淬毒的匕首冷笑:“大师兄,你以为能护着小师妹到什么时候?”

“你当年踩在我头上时,可没想过我会回来。”陈洛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整个演武场突然安静下来,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掌心还残留着方才震碎血爆符时的灼热——那是前世混元境的力量,此刻正顺着经脉在体内流转,像一团烧不尽的火,滚烫、炽烈,唤醒了沉睡已久的战意。

赵德昌的瞳孔骤缩。

他突然暴喝一声,玄铁重剑带起一阵狂风,第一式“裂山开岳”已经劈下!

重剑裹挟着凝元三重的真元,在空气中撕开一道半尺长的气刃,连擂台边缘的石柱都被刮出深可见骨的裂痕,碎石四溅,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焦土的味道。

陈洛却连半步都没退。

他抬眼时,瞳孔深处泛起一抹金芒——破妄神眸。

赵德昌的剑招在他眼里慢得像龟爬:手腕翻转的角度、真元运转的脉络、甚至重剑因常年使用在剑脊上留下的三道细微豁口,都清晰得如同刻在视网膜上。

“第二式,崩云断峰。”陈洛轻声呢喃,脚尖点地,身影如游鱼般从气刃左侧滑过。

赵德昌的重剑劈在他方才所立之处,青石擂台轰然炸裂,碎石溅起半人高,却连陈洛的衣角都没碰到。

看台上炸开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仿佛所有人的肺叶都被这一击抽空了空气。

外门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人攥紧了腰间的木剑——那是他们当初跟着赵德昌欺负陈洛时用的“武器”;内门长老们则直起腰,盯着陈洛脚下若有若无的金色光纹,那是方才震碎血爆符时出现的“破妄战域”残影,隐隐透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境界的气息。

“这不可能!”赵德昌额角的青筋跳得更快了。

他强行运转《裂山十三剑》第三式“覆海翻江”,重剑在头顶划出半圆,带起的气浪竟将擂台边的两盏铜灯掀翻在地,铜灯落地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众人耳边。

可陈洛的身影始终比他的剑快半拍,每次都在剑气即将触及衣角时,精准地闪到攻击范围外。

更诡异的是,林昭雪插在擂台边的九柄锈剑突然嗡鸣起来,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召唤。

第一柄锈剑率先离鞘,剑尖直指赵德昌后心;第二柄擦着陈洛耳际飞过,在赵德昌握剑的手腕上划出血痕,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剑气共鸣!”有眼尖的内门弟子喊出声,“疯女剑痴的剑……在帮陈洛?”

林昭雪靠在擂台边的石柱上,抱着空剑鞘的手微微发颤。

她望着空中游走的锈剑,眼底闪过一丝困惑——这些剑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向来只听她的心意,可此刻竟像是被另一个人的意志牵引着,与陈洛的步伐完美契合。

赵德昌终于慌了。

他咬碎舌尖,鲜血混着真元喷在重剑上:“给我爆!”玄铁重剑瞬间暴涨三尺,剑身上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那是外门禁术《血炼剑罡》,用修士精血强行提升剑势,代价是三个月内修为倒退两重。

血腥气息弥漫全场,仿佛连阳光都被染成了暗红。

陈洛的金芒更盛了。

他看见赵德昌丹田处翻涌的血雾,看见那禁术在经脉里留下的灼烧痕迹,甚至看见赵德昌后颈因为过度透支而凸起的紫斑。

他忽然笑了,笑得痞气又嚣张:“赵首席,你这剑罡要是再强些,怕不是要把自己炸成渣?”

“住口!”赵德昌的怒吼带着哭腔。

他挥剑的动作明显慢了半拍,重剑带起的气刃歪歪扭扭,连陈洛的影子都摸不到。

陈洛却步步紧逼,每退一步都故意踩在赵德昌的剑招落空处,像是在给对方数着“一、二、三”。

终于,赵德昌的重剑“当啷”坠地。

他膝盖一弯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满是裂痕的青石,鲜血从嘴角、鼻孔、甚至眼角渗出来——《血炼剑罡》的反噬来了。

陈洛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曾经把他踩在泥里的男人。

他蹲下身,指尖勾起赵德昌腰间的“外门首席”玉牌,轻轻一掰——玉牌应声而碎,碎屑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外门第一,该换人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炸响在演武场上。

死寂持续了三息。

然后,不知是谁先喊了声“陈洛!”,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外门弟子们跳上擂台边的石墩,内门弟子拍着栏杆,连向来严肃的执法堂长老都摸着胡子点头。

只有风无痕缩在贵宾席最里侧,手指死死抠着座椅扶手,指节泛白如骨。

陈洛直起身,目光扫过人群。

最后,他落在角落那道红影上——白九璃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红裙在风里翻卷如焰。

她耳尖的狐毛泛着银光,狐狸眼弯成两轮月牙,拍掌的动作慢得像是在数节拍:“果然不同凡响。”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裙角扫过栏杆时,一片火红的狐毛飘落在地。

陈洛刚要抬步,却听她头也不回地抛来一句:“希望下次见面,你能让我更感兴趣。”

演武场的喧闹声突然变得很远。

陈洛望着白九璃的背影,直到那抹红消失在转角,才被身侧的动静拉回神。

林昭雪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抱着九柄锈剑的手在发抖,眼尾泛红,像只被惊醒的小兽:“刚才……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你听清了吗?”陈洛皱眉。

他记得三天前林昭雪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她正握着锈剑发呆,突然浑身发抖说“有人在喊我”。

林昭雪摇头,发梢扫过陈洛手背:“只听到一个名字……‘昭雪·真名’。”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从小到大只有这一个名字,可那声音……像是在喊什么被我忘了的东西。”

陈洛正要追问,演武场的铜锣突然“当”地敲响。

夕阳的余晖透过彩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摸了摸腰间——方才风无痕掉落的七煞令还在他袖中,冰冷的触感提醒他,青霄宗的烂泥,才刚刚掀开一角。

“先回住处。”陈洛拍了拍林昭雪的肩,“晚上我去你那,把锈剑的共鸣情况再查查。”林昭雪点头,抱着剑先走了。

陈洛望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渐暗的天色。

晚风卷起地上的狐毛,轻轻落在他脚边。

远处传来杂役房的炊烟味,那是他住了三年的地方——今晚回去,怕是要换个住处了。

他弯腰捡起狐毛,指尖刚碰到那丝柔软,袖中的七煞令突然发烫。

陈洛瞳孔微缩,将狐毛和黑令一起收进怀里。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未出鞘的剑,正缓缓指向青霄宗最高处的藏经阁。

那里,藏着他前世未能参透的《九霄玄功》,也藏着某个背叛者的秘密。

“该算账了。”陈洛低声呢喃,转身走向杂役房。

他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演武场上回响,混着渐起的风声,像极了前世那柄刺穿他心脏的剑,在虚空中嗡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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