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九鼎异动,妖纹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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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未散时,青霄宗演武场的钟鼓便被敲得震天响。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露水气息,夹杂着铁器碰撞后残留的焦味。

陈洛刚踏入院门,便见执法堂的弟子举着令牌冲过来:“陈杂役,长老会急召!”那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像是从远处打来的闷雷。

演武场中央的石台上,赵寒江的玄铁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连地面都微微震动。

这位护法统领甲胄未卸,眼角还凝着昨夜未消的戾气。

“昨夜藏经阁有异动,守阁弟子竟说半分动静都没察觉?”他忽然转身,目光如刀刺向白九璃所在的方向,“我早说过,让妖域余孽混进宗门,迟早要出乱子!”

白九璃正倚着廊柱逗弄檐下的玉鸟,闻言指尖顿住。

那玉鸟惊叫一声,振翅飞起,在晨光中洒下几片细碎的羽毛。

她侧过脸时,眼尾的狐纹在晨光里泛着淡银,像一道流动的符文;声音却冷得像腊月的冰棱:“赵统领的刀,倒是总爱往软处砍。”她抬手漫不经心理了理耳尖的狐毛,柔软的触感在指腹留下淡淡的静电,“昨夜那道黑影腰间挂的地图,画的是九鼎封印吧?”

陈洛站在人群最后,指尖轻轻按在胸口。

那道妖纹正随着白九璃的话隐隐发烫,像有小蛇在皮下吐信,皮肤传来细微的刺痛与灼热。

前世青霄宗覆灭那晚,他也是这样感应到九鼎震动——当时三长老孙无忌跪在鼎前,手里攥着染血的密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日鼎内低沉的嗡鸣声。

“放肆!”赵寒江拍案而起,玄铁甲胄震得石屑纷飞,“你当青霄宗是妖域的狐狸洞?”

“我当不当不重要。”白九璃忽然笑了,狐尾从广袖里滑出半截,雪色绒毛扫过陈洛手背,带来一阵温热与轻微的痒意,“重要的是,有人急着把水搅浑。”她眼波一转,“比如…三长老?”

孙无忌正端坐在首座下首,茶盏在他手里晃出一圈涟漪,水面倒映着他略显苍白的脸。

这位总爱捻着胡须说“以和为贵”的长老,此刻喉结动了动:“白姑娘莫要血口喷人。”

陈洛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

前世孙无忌正是用“妖族作乱”的借口,引青霄宗精锐去围猎狐族,给了七煞阁可乘之机。

他望着孙无忌腰间晃动的翡翠玉佩——那是昨夜黑影身上没有的,却和七煞阁暗桩的标记一模一样。

散会时,陈洛故意落在最后。

他摸向腰间玉坠,里面的狐火突然剧烈跳动,烫得他掌心发红,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

“跟我来。”白九璃的声音从身后飘来,狐尾尖轻轻勾住他衣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麝香气息。

月上中天时,藏经阁飞檐的铜铃被夜风吹得轻响,叮咚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陈洛蹲在墙根,指尖拂过青砖缝隙里的焦痕——那是昨夜黑影留下的,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力,像是某种古老咒语残留的气息。

“妖纹共鸣。”他低喝一声,胸口的银纹突然暴起,像道活过来的灵蛇窜上手臂。

皮肤表面浮起淡淡红光,与焦痕处的气息撞出细碎星火,伴随着噼啪的声响。

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里炸开:九座青铜巨鼎沉在血色深渊,鼎身上的符咒正片片剥落;一只染血的手按在鼎沿,指甲缝里嵌着青霄宗的云纹玉屑。

“你感觉到了。”白九璃的声音惊起半树寒鸦。

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发间银饰映着月光,连狐尾都没藏——这是妖域圣女最危险的状态。

“九鼎本是镇压上古战场的封印,如今三鼎松动。”她指尖点在陈洛心口,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有人在用活物血祭,想提前打开通道。”

陈洛盯着她身后的藏经阁牌匾。

前世他就是在这里,发现孙无忌和七煞阁的密信,却被师弟偷袭打落悬崖。

此刻他忽然笑了,痞气从眼底漫上来:“所以那只老狐狸,藏着比妖族更毒的心思?”

白九璃的狐尾卷住他手腕,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孙无忌最近总往演武场后坡跑,那里有处废弃的炼丹炉——”

“够了。”陈洛打断她,指腹摩挲着玉坠上的裂痕,眼神变得坚定,“我要他自己把尾巴露出来。”

第二日卯时,青霄宗山门前炸开一片惊呼。

晨风中,陈洛负手站在石阶上,周身妖气翻涌如潮。

那道银纹从领口窜出,在他胸前交织成九尾狐的图腾,隐约还有妖力波动带来的电光。

守山弟子的灵剑刚出鞘三寸,便被妖气震得嗡嗡作响,仿佛金属都在哀鸣。

“陈洛!你敢引妖力入体?”赵寒江的玄铁剑划破晨雾,带起一片冷光。

他身后跟着二十名执法弟子,剑阵在头顶结成寒芒。

陈洛歪头躲过剑锋,指尖弹出个纸团:“赵统领急什么?”他的声音混着妖气,像裹了层砂纸,沙哑而危险,“你要找的妖族,不就在这里?”

纸团在空中炸开,泛黄的信笺飘落如雨。

最上面一张写着“子时三刻,炼丹炉取血”,落款处的朱砂印——七煞阁的鬼面图腾,正对着赵寒江的眼睛。

“三长老!”有弟子捡起信笺,声音发颤。

孙无忌的茶盏“啪”地碎在地上。

他猛地站起来,广袖扫翻了案几上的茶海:“胡说!这是栽赃!”他扑向最近的信笺,指甲缝里渗出血来,“我要见大长老!我要……”

陈洛望着他扭曲的脸,前世被他推下悬崖时的风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他摸出腰间玉坠,狐火在里面烧得噼啪作响——这把火,该烧一烧青霄宗的烂泥了。

深夜,陈洛站在自己的杂役房里。

月光透过破窗照在他脸上,照出眼底翻涌的暗芒。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白九璃的声音裹着风钻进来:“后山禁地的守夜人,今夜会多喝三碗桂花酿。”

陈洛扯下腰间的杂役腰牌,扔进炭盆。

火焰舔过木牌时,他忽然笑了:“九璃,你说那炼丹炉下,藏着的是九鼎的钥匙?”

“或者更有意思的东西。”白九璃的身影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狐尾尖扫过他手背,带着熟悉的温暖,“比如…当年你封印邪物时,留下的那道本源印记。”

山门外三十里,一座废弃的石洞中。

黑袍男子缓缓睁开眼,瞳孔里翻涌着血光。

他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半块染血的玉牌——正是孙无忌昨夜慌乱中掉落的。

“青霄宗的小耗子,倒会搅局。”他抬手按在石桌上,九道刻痕里渗出黑血,“不过无妨……九鼎,该醒了。”

陈洛望着炭盆里的灰烬,又摸向心口的银纹。

那道纹路正随着山风轻轻震颤,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他转头看向白九璃,后者已经换了身青灰色的杂役服,狐耳藏在头巾下,眼尾的狐纹却愈发清晰。

“走吧。”陈洛抄起墙角的扫帚,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风,“去会会,青霄宗最见不得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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