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圣女留宗,红颜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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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上响起倒抽气声。

林若雪叹了口气,对身后执法堂弟子道:“先将三长老软禁,待查清真相……”

“林长老!”孙无忌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您就不怕真正的妖修趁虚而入?”他的目光扫过陈洛和白九璃,意味深长,“青霄宗的安危,可不能押在两个妖修身上!”

陈洛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笑了:“孙长老放心。”他指了指天空,声音平静如常,“真正的暴风雨,才要开始。”

此时,青霄宗外三十里的望星崖上,一位身披墨绿斗篷的女子正望着广场方向。

她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左眼角下有颗朱砂痣,像一滴凝固的血。

风吹过,她嗅到了远方传来的血腥味,混合着妖气与杀意。

“妖纹共鸣……”她指尖轻抚腰间的蛇骨鞭,嘴角勾起冷笑,“有意思。”她转身时,斗篷下露出半截银色鱼尾,在晨曦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看来,该去会会这位陈公子了。”

而在青霄宗的软禁院内,孙无忌缩在角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七煞阁的人,该动手了……”

晨雾未散,青霄宗演武场的青石砖上还凝着露水,在微弱晨光中泛起一层湿润的银灰。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远处竹林飘来的清冽清香。

孙无忌被执法堂弟子架着往软禁院走时,膝盖擦过砖缝里的青苔,发出刺啦声响,仿佛钝刀划过木板,听得人牙根发酸。

他的脚步拖沓而沉重,每一步都碾碎了地上薄霜,留下一道湿痕。

陈洛望着那道佝偻的背影,前世他被押去刑堂时,也是这样的潮湿感顺着后颈爬上来——只不过那时架着他的,是最信任的师弟。

记忆如针尖刺入心口,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陈杂役。林若雪的声音轻得像片鹅毛,落在耳侧时带着一丝寒意,长老殿议事,你与白姑娘同去。

陈洛转头,看见这位素日总挂着温和笑意的女长老,此刻眼底浮着层霜,眉间似压着千钧之重。

她袖中还攥着方才孙无忌腰间掉出的七煞玉牌,玉牌上的血纹在晨光里泛着妖异的红,像是某种活物在缓缓蠕动。

白九璃的狐尾不知何时收了,只留一抹银芒在发间晃,如同流萤掠过夜空。

她走在陈洛身侧,步幅恰好与他齐平,衣袂轻响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随风而来:青霄宗的议事殿,我倒是头回进。

那一会儿可别被赵护法的眼刀扎穿。陈洛扯了扯嘴角,余光瞥见前面赵寒江绷紧的脊背——这位以铁血著称的护法统领,此刻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出鞘。

议事殿的沉香燃得正浓,烟雾缭绕中透出一丝苦涩,令人神志清明却又隐隐压抑。

十二把檀木椅上,除了被软禁的孙无忌,其余八位长老都到了。

大长老捻着胡须先开口:林长老,你说要留妖修在宗内?

林若雪将孙无忌私通七煞阁的证据——那卷从丙字库盗出的《妖域密典》拓本,啪地拍在案上:七煞阁借清妖之名,行渗透之实。

白姑娘的妖纹共鸣,恰恰证明她才是真妖修。她转向白九璃,语气坚定却藏着试探,若能以她为桥,与南荒妖域互通消息,总好过被七煞阁牵着鼻子走。

放屁!赵寒江的剑鞘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震得烛火一颤,妖修与人类势不两立!

当年我师兄就是被狐族吸干精血!他突然转头盯着白九璃,眼中怒火几乎喷涌而出,你说你是妖域圣女?

拿凭证来!

白九璃垂眸轻笑,指尖在眉心一点,动作优雅而神秘。

一道银狐虚影从她额间升起,虚影额头的金斑与青霄宗典籍里记载的天狐族圣印分毫不差,宛如真实存在的灵兽俯瞰众生。

议事殿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连呼吸声都被压抑到极致。

够了。大长老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扫过众人,林长老的提议,半数长老附议。

白姑娘暂居偏殿,由陈洛负责起居——毕竟他最清楚妖修习性。

陈洛闻言挑眉,心中苦笑。

他自然知道大长老打的算盘:让他这个通妖嫌疑人和妖修绑定,若出了事,正好一并处理。

但他前世可是见过青霄宗覆灭时的惨状,这点小算计,倒成了他接近核心的机会。

只是……这一世,他真的还能放下戒备吗?

偏殿的门是陈洛亲手开的。

推门时,木轴吱呀作响,尘埃扬起,在斜照的暮色中形成金色的光柱。

他扫了眼檐角积灰,转身对跟在身后的杂役道:换新的青竹帘,香炉里点沉水香——白姑娘不喜欢龙涎的腻味。

白九璃倚着门框看他,狐耳在发间若隐若现,似有若无地抖动着。

她的气息比常人略凉,却莫名让人安心:你倒记得清楚。

陈洛动作一顿。

前世他重伤流落南荒,是白九璃用狐火珠护住他心脉七日七夜。

那时她还是个总把尾巴藏在兽皮裙下的小狐狸,哪像现在,连说话都带着圣女的沉稳。

当年那枚狐火珠,我贴身戴了三百年。他转身时指尖掠过腰间的玉坠——玉坠里封存着豆大的橘色火焰,后来被人打碎...

所以我来了。白九璃忽然靠近,发间银芒扫过他手背,带着一阵细碎的电流般的触感,这次换我护着你。

暮色漫进偏殿时,陈洛跟着白九璃进了密室。

墙上的夜明珠映得她眼尾的狐纹发亮,像是月光洒在雪地上的痕迹。

妖域要乱了。她指尖按在石桌上,一道血痕从掌心渗出,在石面画出九座青铜鼎,血腥气混着石粉的味道在密室中蔓延,有人想提前血祭九鼎,打开上古战场的通道。

陈洛盯着那九座鼎的轮廓——前世青霄宗覆灭时,他见过类似的纹路。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故意挑眉,眼底却漫上冷意。

白九璃的手覆上他心口,冰凉的指尖让他的心跳微微一顿。

一道淡银色的妖纹突然从他皮肤下钻出来,像条小蛇绕着心脏游走。

这是你前世在妖域留下的印记。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你为救我,强行以混元境本源封印了鼎中邪物。

现在封印松动,只有你能......

所以你提前三百年出现。陈洛截住她的话,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他最后一次见白九璃,是在鼎炉前。

她哭着要替他承受反噬,被他一掌打晕送出妖域。

这一世,你还想替我死?

白九璃突然伸手环住他腰。

她的体温比常人低些,却让陈洛心口发烫。这一次,我要站在你身边。她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像是羽毛扫过心头,看你掀翻这九重天。

更深露重时,陈洛离开偏殿。

夜风卷起落叶,吹得檐铃叮咚作响。

他走了半里路,突然顿住脚步——藏经阁方向传来极轻的瓦片碎裂声,像是猫爪踩过枯枝。

他眯眼望过去,只见一道黑影贴着飞檐掠过,腰间挂着的东西闪了下——是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写着九鼎封印四个大字。

七煞阁的动作,比我想得还快。陈洛摸了摸腰间的玉坠,狐火在里面跃动得更欢了。

他转身往执法堂走,靴底碾碎一片落叶,正好,新账旧账,该一起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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