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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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不容有失,请文丑将军!”袁熙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酒盏被震得东倒西歪,他白皙的面容此刻扭曲得近乎狰狞,咬牙切齿道。

甄仕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擂台边缘,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甄逸鼻尖:“大哥,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文丑将军与颜良并称河北双璧,就算对上吕布也未必不能胜。”他转身对着族老们夸张地摊手,“某些人随便找个山野村夫就敢来送死?”

陈路闻言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抬眼时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甄二爷,你们也太小瞧吕布了。”他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静。

文丑脸色瞬间阴沉:“小子,你什么意思?”

陈路不慌不忙地竖起三根手指:“我听闻虎牢关前,吕布独战刘备、关羽、张飞三十合不败。”他每说一句就屈下一指,“第一合震退关羽,第三合挑飞张飞,第十合逼得刘备连连后退。”最后他晃了晃仅剩的一根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文丑,“不知文将军能在吕布手下走过几合?”当然,陈路故意夸张了吕布的骁勇。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袁熙头上。他猛地站起身,锦袍下摆带翻了案几:“放肆!”但文丑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陈路说的,句句属实。

甄宓趁机轻哼一声:“二叔既然这么推崇文将军,不如也赌上你的族长之位?”她纤指轻点朱唇,“只要文丑将军输了,就算我们赢了,如何?还是说...您也怕了?”

甄仕气得胡子直抖:“说好了五局三胜,就是五局胜!”他看向陈路:“小子,废话少说,你们派谁送死?”

“魏延,你有信心吗?”陈路不慌不忙,目光转向身旁的魏延。

魏延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公子放心,某家就爱啃硬骨头!他反手抽出特制的九环砍山刀,刀背铜环相撞,发出龙吟般的清越声响。

对面席位上,文丑缓缓起身——两米高的身躯像座铁塔,玄铁打造的虎头湛金枪拖过青石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阳光照在他狰狞的兽面护肩上,投下的阴影笼罩半个看台。

甄逸颤巍巍拉住魏延的护腕:“壮士,那文丑曾单骑破千军......”

“公子的老丈人您把心放回肚子里!”魏延声如洪钟,故意让全场都听见,还朝甄宓挤了挤眼睛,“待某家剁了这杆破枪,给我们家公子夫人当绣花针使!”

甄宓唰地红了脸,手中的绢帕差点绞成麻花。她偷瞄了陈路一眼,却见那人正含笑望着自己,顿时连耳尖都红透了。

“找死!”文丑暴喝一声,虎头枪猛地一顿,枪尖竟将青石板刺出蛛网般的裂纹。他浑身肌肉虬结,血管在古铜色的皮肤下如蚯蚓般蠕动:“三招之内,取你狗命!”

魏延不慌不忙地挽了个刀花,九环叮当作响:“巧了,某家也是这么想的。”

铜锣炸响的瞬间,两道身影如雷霆相撞——

铛!!!铜锣声响,两道身影如陨星相撞!

文丑起手便是成名绝技苍龙出海,枪尖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魏延却不退反进,砍山刀自下而上斜撩,刀锋与枪刃相击爆出一串火星,飞溅的火星竟将擂台边的锦幔灼出数个黑洞。

十合了!台下有人惊呼。

甄仕脸上的得意渐渐凝固。他精心准备的嘲讽卡在喉咙里——那个满身旧伤的汉子竟真能与文丑分庭抗礼!袁熙的鎏金酒樽不知何时已被捏扁,葡萄美酒顺着指缝滴在织金蟒袍上。

三十合转瞬即逝。文丑的枪影化作黑色风暴,魏延的刀光却如银龙翻腾。两人身影所过之处,三寸厚的铁桦木擂台板纷纷爆裂,木屑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五十合!司仪的嗓子已经喊哑。

突然,文丑枪势诡变,虎头枪尾端机关弹开。咔嗒一声轻响,三枚透骨钉呈品字形激射而出!魏延旋身闪避,仍被一枚擦过右臂,顿时血染衣衫。

“卑鄙!”甄宓失声惊呼,却被貂蝉一把按住。

文丑狞笑着挺枪直刺:“记住杀你的人是......”

话音未落,魏延眼中突然血光大盛。他竟不闪不避,刀势陡然加快三成!九枚铜环在真力激荡下发出雷霆般的轰鸣,震得文丑耳膜生疼。就在虎头枪即将刺入胸口的刹那,砍山刀突然变劈为拍,厚重的刀背重重砸在文丑手腕上。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虎头枪脱手飞出,深深扎进三丈外的旗杆,枪尾犹自震颤不休。魏延的刀尖已抵住文丑咽喉,一滴鲜血顺着森冷刀锋,滴在对方剧烈起伏的喉结上。

“河北双璧?”魏延啐出口中血沫,右臂伤口竟已自行止血,“不过如此!”

满场死寂中,司仪颤抖的宣判格外刺耳:第、第二场......魏延胜!

“好!魏延你太厉害了!”甄宓清越的嗓音比方才文聘获胜时还要响亮三分,在寂静的校场上空回荡。

方才文丑那记阴毒的透骨钉打伤魏延时,她几乎要冲上擂台——那喷溅的鲜血,任谁看了都觉得胜负已定。

“文将军,”魏延的声音沙哑却洪亮,“您这河北双璧的名号,怕是要改成河北破瓦了!”

台下爆发出哄堂大笑。甄宓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她下意识看向陈路,却见那人正含笑望着自己,眼中满是早知如此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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