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
袁绍高坐主位,面色阴沉。堂下,袁谭单膝跪地,神色凝重地汇报着袁熙清河之行的结果。
“父亲,颜良、文丑两位将军伤势不轻,尤其是颜良,胸骨断裂,至少卧床三个月。”袁谭沉声道,“二弟擅自带他们去甄家比武,如今折损两员大将,若有敌军趁机来犯,我军恐难抵挡。”
袁绍猛地一拍桌案,案几上的茶盏砰地跳起,茶水溅了一地。
“袁熙呢?!”
袁谭低头:“二弟......自知闯祸,不敢来见父亲。”
“混账!”袁绍怒喝,“叫他滚进来!”
片刻后,袁熙战战兢兢地踏入大堂,一进门就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父、父亲......”
袁绍冷冷盯着他:“说,清河甄家之事,到底怎么回事?”
袁熙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道:“儿子本想替父亲拉拢甄家,便提议让甄宓嫁入袁氏......谁知甄家竟找来几个江湖游侠,在擂台上......”
“江湖游侠?”袁绍冷笑,“能击败颜良、文丑的江湖游侠?”
袁熙额头冒汗:“儿子......儿子也不知他们竟有如此本事......”
袁绍眯起眼睛:“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袁熙支支吾吾:“为首之人,自称陈路......”
“陈路?”袁绍眉头一皱,随即猛地站起身,“没有听说过此人,可能是假名。袁谭,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调派精锐斥候日夜监视甄府,连一只飞鸟进出都要记录在册!”
袁谭立即抱拳应命:“儿臣遵命!”他略一沉吟,又谨慎进言:“父亲,乌巢乃我军命脉,是否要加强布防?儿臣担心这群人来者不善,恐怕...”
“好!”袁绍突然抚掌大笑,脸上阴霾一扫而空,“不愧是我袁本初的儿子!”他走下主座,亲手为长子整了整衣襟,眼中满是欣慰。
袁绍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道:“日前我新得一虎将,此人其勇武更胜颜良、文丑十倍有余!此刻他正坐镇乌巢...”
袁谭闻言眼前一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父亲说的莫非是...”见袁绍微微颔首,他顿时面露喜色,激动道:“若是由他镇守乌巢,那真是万无一失了!”
跪在一旁的袁熙一脸茫然:“父亲,你们说的是谁啊?”
“不争气的东西!”袁绍一脚踢翻了袁熙。
甄氏族长大选三日后,甄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乐声不绝于耳。
甄逸满面红光,亲自在府门前迎客。自陈路助他取得族长之位,大败袁熙手下名将后,甄家声望更盛,今日女儿大婚,河北名门皆来贺喜,
甄仕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晴不定。他本想巴结袁熙,结果袁熙反而记恨他没有帮他娶到甄府。如今甄逸成了族长,甄宓又嫁给了陈路,他若再不低头,怕是连甄家都待不下去。
犹豫再三,甄仕终于硬着头皮走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跪倒在甄逸面前,重重磕了个头。
“大哥!”甄仕声音发颤,“小弟一时糊涂,险些害了宓儿,更险些毁了甄家!今日特来请罪,求大哥宽恕!”
甄逸低头看着他,神色复杂。半晌,他伸手扶起甄仕:“二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往后,你我兄弟齐心,共兴甄家。”
甄仕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大哥放心,小弟日后必定唯大哥马首是瞻!”
洞房内,红烛摇曳,喜帐低垂。
甄宓端坐床沿,凤冠霞帔,娇艳不可方物。她指尖绞着喜帕,心跳如鼓,既期待又忐忑。
陈路轻轻掀开盖头,见她杏眸含水,朱唇微抿,不由笑道:“宓儿今日真美。”
甄宓脸颊绯红,低声道:“夫君……”
陈路在她身旁坐下,温声道:“累了吗?”
甄宓摇头,却又迟疑道:“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她声音越说越小,耳尖红得滴血。
陈路失笑,揉了揉她的发:“你还小,不急。”
甄宓一愣,随即鼓起腮帮:“我不小了!我都十六了!”
噗——
床底下突然传来一声闷笑。
陈路:……
甄宓瞪大眼睛:“谁?!”
唰!貂蝉从床底钻出来,鬓发微乱,却掩不住满脸促狭:“宓儿妹妹,夫君是嫌你那儿小!”貂蝉指了指甄宓的胸口。
甄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貂蝉,又羞又恼:“貂蝉姐姐!你、你怎么能躲床下!”
貂蝉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肩:“怕你紧张嘛!”她凑到甄宓耳边,压低声音,“放心,夫君对姐姐也是一样的,他都嫌我们小……”
冀州邺城
袁谭快步走入袁绍的书房,单膝跪地,抱拳禀报道:“父亲,斥候传来消息,那陈路自大婚之后,一连十日未出新房,整日与甄宓厮守,连府门都未曾踏出一步。”
袁绍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好一个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能击败颜良、文丑,原来不过是个沉溺女色的好色之徒!”
他端起案上的酒樽,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如此心性,难成大器。”
袁谭低头应道:“父亲明鉴。不过,此人武艺高强,若放任不管……”
袁绍挥手打断,冷笑道:“再高的武艺,若终日缠绵温柔乡,也不过是废人一个。待他纵欲过度,精气耗尽,届时再收拾他也不迟。不过还是要让人暗中盯着点。”
袁谭点头称是,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但见袁绍神色倨傲,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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