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臣早朝,到了朝堂之上,被内侍告知晋灵王身体不适,要停朝一天。
赵盾见晋灵公请假不上班了,就皱着眉去后宫找他,到了后宫一问,这位居然已经走了,和屠岸贾去了桃园。
赵盾压着火就追到了桃园,灵公听说赵盾追来了,有些惊慌,毕竟自己刚承诺要好好工作,屠岸贾看出主子的异常,就大包大揽的说:“这事我来应付,您就尽管玩乐吧。”
屠岸贾来到桃园之外,见赵盾站在门口等晋灵公接见呢,面色阴沉看着就不高兴,便满脸堆笑的走上去:“赵大人,今天主公不舒服,所以来桃园休养一天。”
赵盾那是晋国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把屠岸贾放在眼里,直接就训斥他。“什么不舒服,主公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带坏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主公的臣子,当然得顺着主公的心思。”屠岸贾道。
赵盾脸色顿时变的狰狞可怕,手按着剑柄怒斥道:“那就可以用弹弓打百姓,可以因为一顿饭杀了厨师,没有你的挑唆,主公怎么会如何顽劣。”
屠岸贾见赵盾居然握着剑,这是对自己起了杀心啊,当即回身就跑,赵盾一直追到二门,在那里探听动静的晋灵公迎了出来。
赵盾见是灵公,忙剑放回去,然后施礼。
屠岸贾躲在灵公后面,不敢言语。
灵公见了赵盾,便问:“寡人没有招见你,你怎么来了?”
赵盾道:“臣有话要和主公说,希望主公能听一听。”
晋灵公压着性子说:“那你就说吧。”
赵盾道:“主公最近的所作所为晋国臣民都看在眼里,如今主公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这还罢了,竟然草管人命,晋国乃是天下伯主,这么下去,怎么能让诸侯宾服呢?当年桀纣亡国的乃是前车之鉴,主公这么年轻,正是将文公大业继承过来发扬光大的好时候,怎么能贪图享受只是玩乐,将国家大事放在旁边不管呢?”
这番话把灵公说的脸红了,诺诺的说:“今天寡人就这样了,从明天开始寡人当日日早朝,勤劳政事。”说完想走,赵盾抢上一步挡在了他前面。
屠岸贾见赵盾阻拦,忙说:“今天主公已经来了,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赵大人劝谏主公,这时好意,但是今天也没什么事了,明天再上朝不迟。”
晋灵公也说:“明天寡人就不再游玩了,请你再给我一天时间。”
赵盾无法,只能侧身让灵公进去,口中一阵叹息。
他,没有发现屠岸贾看他的目光是又阴又冷。
赵盾回去了,晋灵公带着屠岸贾快乐的玩耍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意犹未尽,见晋灵公玩的开心,屠岸贾故意在他面前掉下了眼泪。
晋灵公奇怪。“屠卿你哭什么,这不是很开心吗?”
屠岸贾道:“我是伤心以后主公您不能再出来玩了。”
晋灵公也是心情黯然,恨恨的说:“自古都是君王管着大臣,偏偏到了寡人这里要受臣子的气。这赵盾喋喋不休的也真讨厌,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闭嘴呢?”
屠岸贾等的就是晋灵王这句话,当即回道:“臣手下有个勇士叫鉏麑,不仅武艺精熟而且为人义气,因为家里贫困臣经常接济他,故而对臣很忠心,不如我就让他刺杀了赵盾,以后就没人再叨扰主公了。”
灵公非常高兴,问他:“这个鉏麑有把握吗?”
屠岸贾道:“此人非常孝顺,因为臣的接济,他的母亲才得以善终,而且这人重义明礼,在城中口碑也非常好,非常适合做这件事。”
灵公大喜。“好,你就去安排吧,这事要是办好,那你立了一大功。”
两人回去后,屠岸贾回到府中就备下了酒宴,让人请来了鉏麑,鉏麑其人,在历史上白驹过隙,但是确是开战国刺客的源头。
刺客,原本是个不光彩的职业,却偏偏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那么多人,把这个角色演绎的荡气回肠。
屠岸贾是和鉏麑这么说的:“受当今灵公的委托,赵盾专权,祸乱朝纲,晋国暗弱,而赵盾势力庞大不把晋灵王当回事,没有好的办法除掉他,所以只能采用刺杀的手段。”
国君授意,又是自己的恩人主使,大义和私恩都有了,鉏麑当然答应了。
屠岸贾又给他出主意,让他趁着赵盾要去参加早朝时候去,那个时候赵府中人都在睡觉,不会有什么防备。
鉏麑听他的话,第二天早上四更就潜入了赵府,到了后,见赵府大门已经打开,先是看见赵盾上朝的马车都已经套好了,他悄悄潜入中门,又看到大堂上灯火通明,有个威风凛凛的官员正襟而坐,就是等着上朝的赵盾。
鉏麑一见,大受感动,觉得这人作派和屠岸贾说的根本不一样,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上朝,这是多么敬业的精神啊,而且这都没有人,做的也这么端庄,那绝对不是小人所为,换个人肯定得在榻上躺着等啊。
鉏麑悄悄退了出去,心想这种人不能伤害。但是又一想,自己不伤害他又对不起屠岸贾,而且自己回去后,屠岸贾还会派别的人来杀赵盾。
想来想去,最后想了个主意。他回到院子,高声喊道:“我乃是屠岸贾的门客鉏麑,受主公指派来杀你,但我不忍心杀害忠诚,请赵大人小心他们再派人来。”说完,一头撞向院子里的一棵大槐树,撞的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赵盾听了忙从屋子出来,可是鉏麑已经死了。
笔者当年读《左传》读到这里很是感动,曾经赋词一首。
中原自古多豪迈,月黯星稀窗外,征伐当时,春秋博爱,文公刚兴,灵公唱衰,忽天下英雄,长戈舞,斩楼台。
方问壮士多奇志,桃花美酒尘埃,都是过客,哪有欢快,刺客之祖,鉏麑壮哉,任时光冉冉,有历册,说清白。
赵盾看着鉏麑尸体很是伤心,给他驾车的也是个猛人,名叫提弥明,武艺高强力大无穷,算是赵盾的司机兼保镖,他见是鉏麑,便说这乃是个有名的勇士,没想到被他们派来杀您了,他便建议赵盾不要上朝,晋灵公和屠岸贾这是坚决要杀他啊。
赵盾笑笑,先让人厚葬了鉏麑,然后叫提弥明准备出发,还是要进宫去。
他即是和提弥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要去看看晋灵公是不是上朝了,既然他答应我,就应该做到。”
提弥明见他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己暗中想着,要紧跟着赵盾,对他加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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