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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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靖忠脖子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朱小由那句“赏你几套宫里尚衣监新做的款式”的调侃余音犹在,暖阁内的气氛却因“许显纯”三个字而骤然凝重。

“陛下,臣的行踪已经暴露,许显纯心狠手辣,绝不会善罢甘休。”赵靖忠的声音恢复了锦衣卫指挥使应有的沉稳,但眉宇间的忧虑却无法掩饰,“他们很快就会动手,目标是臣,也是……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的人。”

朱小由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他知道,赵靖忠不是在危言耸听。一个能金蝉脱壳、在锦衣卫内部潜藏多年的老狐狸,其手段和势力不容小觑。现在赵靖忠这颗钉子被发现了,对方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拔除。

【叮!紧急任务发布:化解危机!】

【任务描述:锦衣卫指挥使赵靖忠因调查“幕后黑手”暴露身份,即将面临许显纯势力的疯狂反扑。请宿主运用智慧与“沙雕操作”,确保赵靖忠安全,并挫败敌人的灭口计划。】

【任务奖励:赵靖忠忠诚度 30,解锁“锦衣卫情报网”部分权限,随机道具x1。】

【失败惩罚:赵靖忠死亡,王朝健康度-10,宿主安全等级下降。】

模拟器的提示音冰冷而急促,像一盆凉水浇在朱小由心头。赵靖忠要是死了,他不仅少了一个得力干将,自己恐怕也离煤山那棵歪脖子树不远了。

“不能让他们得逞。”朱小由眼神一凛,程序员的危机处理机制瞬间启动。硬碰硬?对方在暗,己方在明,而且锦衣卫内部有多少是许显纯的人还未可知,风险太大。必须想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法子。

他踱了踱步,目光再次落到赵靖忠身上。赵靖忠依旧站得笔直,一身剪裁合体的飞鱼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虽然脸上带着倦容和忧色,却依然难掩其英武之气。朱小由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赵爱卿,”朱小由的嘴角咧开一个古怪的弧度,“朕倒有个主意,不仅能保你无虞,还能让许显纯那老小子吃个大瘪,甚至……能让你名扬京城。”

赵靖忠看着皇帝脸上那熟悉的、每次出现都没好事的“沙雕”笑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陛下……有何妙计?”

“朕决定,”朱小由一拍手,语不惊人死不休,“即刻在午门外广场,举办一场‘大明皇家飞鱼服设计大赛暨超模走秀’!”

赵靖忠:“???”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飞鱼服?设计大赛?超模走秀?这都什么跟什么?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许显纯的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

“陛下,恕臣愚钝,此时此刻,这……这与眼下的危机有何关联?”赵靖忠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试图理解皇帝的脑回路。

“关联大了去了!”朱小由神秘一笑,“你想想,许显纯要杀你,必然会选择隐秘的地点,趁人不备下手。但如果,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万众瞩目之下呢?”

“这……”赵靖忠还是不明白。

“朕会下旨,命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务必携家眷到场观摩,同时昭告全城百姓,皆可前来一睹盛况。届时,午门广场人山人海,众目睽睽之下,他许显纯还敢动手吗?”朱小由越说越兴奋,“而且,你,赵靖忠,就是本次大赛的压轴‘超模’!”

“什……什么?臣?”赵靖忠彻底懵了,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去走秀?这比他穿女装查案还要离谱!“陛下,万万不可!臣……臣一介武夫,怎会那些……那些台步?”

“不会可以学嘛!”朱小由大手一挥,“朕亲自指导你!再说了,你这身段,这气质,穿上飞鱼服,绝对是全场最靓的仔!朕还要宣布,这次大赛的优胜者,将成为我大明未来的‘形象代言人’,负责向四海万邦展示我大明风采!”

赵靖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形象代言人,这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但他看着皇帝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那句“朕亲自指导”,又把到了嘴边的抗议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位皇帝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往往能收到奇效。

“陛下,”赵靖忠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臣……领旨。只是,这飞鱼服……”

“这个好办!”朱小由立刻来了精神,“朕记得你上次说,你对飞鱼服的款式颇有研究,还私下改良过?正好,就穿你自己设计的!要的就是独一无二,惊艳全场!”他仿佛已经看到赵靖忠在T台上大放异彩,而许显纯在台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滑稽场面。

事不宜迟,朱小由立刻口述圣旨,命王承恩火速传谕。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皇上要在午门搞什么飞鱼服大赛!”

“还要选什么形象代言人?这是什么官?”

“赵指挥使要亲自上台走秀?真的假的?”

官员们面面相觑,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困惑的,有好奇的,有觉得荒唐的,但皇命难违,而且这等新奇事儿,谁不想去凑个热闹?

午门广场很快被清理出来,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陋的“T台”——其实就是用红毯铺就的一条长道,两旁摆满了禁军充当“保安”。京中官员们在指定区域正襟危坐,脸上表情各异,大多是茫然和一丝丝的期待。外围则是黑压压的百姓,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皇家举办的“走秀”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后台,赵靖忠穿着一身经过他精心改良的飞鱼服,脸色铁青。这身飞鱼服确实与众不同,在传统制式的基础上,肩部线条更加挺括,腰部略微收紧,下摆的飞鱼图案用金线绣得栩栩如生,甚至还缀了几颗不起眼的宝石,在烛光下隐隐闪光。若非场合不对,这绝对是一件能引来无数赞叹的艺术品。

“赵爱卿,放松点,拿出你穿女装套话时的自信!”朱小由在一旁进行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全然不顾赵靖忠想杀人的目光。

王承恩凑近朱小由,低声道:“陛下,按您的吩咐,锦衣卫和京营的精锐已经乔装混入人群,在几个关键位置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对方敢露头,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朱小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沙雕操作是表象,真正的杀招在后头。他就是要用这种最不可能的方式,将许显纯的人引出来,再一网打尽。

“时辰到——‘大明皇家飞鱼服设计大赛暨超模走秀’,现在开始!”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几名同样穿着改良版飞鱼服的年轻锦衣卫先走了几轮过场,虽然动作略显生涩,但胜在年轻英武,也引来了一阵阵喝彩。百姓们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只觉得新鲜有趣。

终于,轮到赵靖忠出场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皇帝教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猫步”要领,硬着头皮,迈上了红毯。

聚光灯(由几十个太监举着的大号反光铜镜汇聚日光形成)打在他身上,那身特制的飞鱼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赵靖忠常年习武,身姿本就挺拔如松,此刻虽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僵硬,但在那华丽又威严的服饰衬托下,竟走出了一种别样的气势。

人群中,几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赵靖忠。他们是许显纯派来的顶尖杀手,原计划是在赵靖忠回府的路上或者某个僻静处将其格杀。谁曾想,目标人物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如此公开的场合。

“头儿,怎么办?这么多人,根本没法下手啊!”一个杀手低声问道。

“这皇帝搞什么鬼?赵靖忠疯了吗?”另一个杀手也满心不解。

为首的杀手脸色阴沉,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锦衣卫指挥使,还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可若不动手,回去无法向许显纯交代。

就在他们犹豫不定,试图寻找机会之际,赵靖忠已经走到了T台中央。他按照朱小由的“沙雕”指示,僵硬地摆了几个“甫士”——比如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天空,眼神忧郁地望向远方。

“噗——”台下有官员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百姓们更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善意的哄笑和叫好声。

“这……这赵大人,平日里看着挺严肃的,没想到还有这一面!”

“别说,这身衣服是真好看!威风!”

赵靖忠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但他还是强忍着羞耻,完成了整套动作。当他转身往回走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人群中几个可疑的身影,他们的眼神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截然不同,充满了杀气和焦躁。

就是现在!朱小由心中默念,同时向王承恩使了个眼色。

王承恩不动声色地一挥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分布在广场四周的“便衣”锦衣卫和京营士兵如猛虎下山般扑向那几个可疑的目标。那些杀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按倒在地,嘴巴也被堵上,迅速拖离了现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几乎没有惊扰到大部分还在为赵靖忠“精彩表演”鼓掌的观众。

赵靖忠走下T台,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恶仗。

朱小由笑着迎了上去:“赵爱卿,表现不错!朕看,这‘大明时尚教父’的称号,非你莫属啊!”

赵靖忠嘴角抽了抽,对着皇帝深深一揖:“陛下……救命之恩,臣没齿难忘。”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这位皇帝虽然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有些胡闹,但每一步似乎都暗藏深意。这场看似荒唐的走秀,不仅化解了他的生死危机,还顺便清理了门户,这份算计和胆魄,令他心悦诚服。

【叮!紧急任务“化解危机”完成!】

【奖励发放:赵靖忠忠诚度 30(当前忠诚度:85),解锁“锦衣卫情报网”初级权限,获得道具“一次性隐形斗篷(沙雕版:穿上后有30%几率变成透明小黄鸭图案)”x1。】

朱小由看着模拟器的提示,满意地点了点头。赵靖忠的忠诚度大幅提升,这波不亏。

而赵靖忠,因为这场“飞鱼服超模大赛”,意外地在京城百姓中获得了极高的人气。人们不再仅仅将他视为冷酷无情的锦衣卫头子,反而觉得他有种“反差萌”。甚至有说书人开始编排《赵指挥使T台历险记》的段子,一时间,“大明时尚教父赵靖忠”的名号不胫而走。

赵靖忠本人对此哭笑不得,但看着皇帝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表情,他第一次觉得,跟着这位不着调的皇帝,或许真的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哪怕过程……会比较沙雕。他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决定死心塌地追随朱小由。

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危机,就以这样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化解了。朱小由用他独特的“沙雕操作”,再次刷新了臣子们对他的认知。

然而,危机真的过去了吗?躲在暗处的许显纯,以及他背后那个神秘组织,会因为一次行动的失败就善罢甘休吗?朱小由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前方的路,还很长,也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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