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东暖阁，如今俨然成了“大明皇家沙雕研究院”的临时总部。伽利先生在他的角落里，用王承恩“捡”来的各种破铜烂铁和皇帝特批的上好水晶，捣鼓着他的“窥管”升级版。图纸摊了一地，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半生不熟的汉语，夹杂着意大利语的惊叹。
温体仁黑着脸，手里拿着一本账簿，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研究院的每一笔开销，精确到每一钱银子、每一块木炭。他试图给这间“研究院”建立一套完美的规章制度，从物料申领到成果汇报，都必须一丝不苟。
“赵指挥使，”温体仁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镜，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昨日申领的西域琉璃镜片，为何入库单上只有‘上品’二字，产地、匠人、尺寸、折射参数，一概全无？！”
赵靖忠正翘着兰花指，对着一小块从伽利先生那里“借”来的水晶，研究着光线折射的角度，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温大人，能用就行。来路太清楚，反而麻烦。”他最近迷上了研究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觉得比他那些女装首饰更能体现“光影之美”。
“麻烦？！”温体仁的声调高了八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敷衍了事，研究院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哟，温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我锦衣卫衙门是什么黑窝点似的。”赵靖忠放下水晶，慢条斯理地反驳，“我的人办事，讲究的是效率。陛下要东西，我弄来，干净利落。温大人要是觉得我手脚不干净，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
王承恩端着一盘新出炉的“土豆饼”——据说是伽利先生家乡的改良小吃，想给两位大人消消火，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火药味渐浓，吓得他连忙缩了回去。
“陛下，您瞧瞧，这像话吗！”温体仁气冲冲地闯到正在批阅奏折（大部分是关于各地对“沙雕研究院招聘启事”的奇葩反馈）的朱小由面前，“赵靖忠目无法纪，行事乖张，长此以往，必生祸端！”
赵靖忠也跟着飘了进来，一脸无辜：“陛下，臣只是想尽快满足伽利先生的需求，好让他早日为大明造出更厉害的‘窥管’。温大人过于拘泥细节，恐会耽误正事。”
朱小由放下笔，看着眼前这对活宝。一个强迫症晚期，一个不按常理出牌。这俩人凑一起，简直是火星撞地球。
【叮！检测到核心班底内部出现管理理念冲突，团队协作效率受到影响。】
【系统提示：内部摩擦已产生，请宿主及时调和，否则可能引发“办公室政治”沙雕副本。】
“行了行了，”朱小由揉了揉眉心，“多大点事儿，至于吗？”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朕看你们是闲的。这样，朕给你们安排个新任务。就‘如何高效且合规地为沙雕研究院搞钱搞物’这个议题，你们俩，给朕办一场‘大明第一届奇葩说之谁是摸鱼之王’辩论赛。地点就放在奉天殿外，让文武百官都来听听，学习学习。”
温体仁：“……”
赵靖忠：“……”
辩论赛？还奇葩说？还摸鱼之王？陛下这脑回路，真是越来越清奇了。
不等两人反应，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陛下，江南苏州府送来加急奏报，说他们那儿响应陛下号召，举办了一场‘赛博朋克农具大赛’，有个木匠造了个‘蒸汽铁牛’，结果当场爆炸，把知府大人的胡子给燎了……”
朱小由嘴角抽搐，这帮地方官，执行力是有了，就是方向有点歪。他清了清嗓子：“此事……嗯，鼓励创新精神是好的，安全生产也要注意。赏那个木匠白银十两，让他再接再厉，下次注意安全距离。至于知府大人……赐上等人参一斤，压压惊。”
打发了小太监，朱小由看着温体仁和赵靖忠，笑道：“辩论赛的主题，可以加上‘如何避免创新变成惊吓’。你们俩，谁赢了，研究院的后勤管理和外部协调，就以谁的意见为主，如何？”
温体仁和赵靖忠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莫名的胜负欲。虽然辩题很沙雕，但输了面子上过不去。
辩论赛最终在一片鸡飞狗跳和满朝文武的目瞪口呆中结束。温体仁引经据典，条理清晰，论证了程序正义的重要性。赵靖忠则剑走偏锋，用各种匪夷所思的例子（比如他如何用三根鸡毛换来一颗夜明珠的“商业奇迹”）阐述了结果导向的灵活性。最后，朱小由宣布两人平手，并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成立一个由王承恩领导的“皇家拾遗司”，专门负责“捡漏”和处理各种“意外之喜”，温体仁负责监督流程，赵靖忠负责提供“技术支持”。
王承恩在一旁听得美滋滋，他又多了个正当理由去“捡宝贝”了。
【叮！宿主成功化解内部矛盾，沙雕班底默契度小幅提升。】
【系统提示：团队协作经验值 50。】
正当朱小由觉得可以松口气时，沿海总兵的八百里加急军报送达。
“陛下！倭寇及不明身份海盗纠集百余艘小船，突袭登州沿海，劫掠数个村镇，正向内陆进犯！”
朱小由面色一凝。刚解决了内部小摩擦，外部的真麻烦就来了。
“伽利先生的望远镜，能看多远了？”他立刻问道。
“回陛下，”王承恩连忙答道，“伽利先生说，他新做的那根大家伙，晴朗无云的时候，能看清三十里外的船帆！”
“好！”朱小由当即下令，“命登州守军固守城池，不得浪战。赵靖忠，你亲率三千京营精锐，携带新式火器及伽利先生的‘千里镜’，火速驰援登州！温体仁，你负责后勤粮草，务必保障供应！”
赵靖忠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早就想试试那些新从“模拟器”图纸里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了。伽利先生也被临时征召，抱着他那根比人还高的黄铜望远镜，随军出征，美其名曰“战地观察员”。
几日后，登州城外。
赵靖忠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伽利先生则在他身旁，吃力地调整着巨大的望远镜。
“看到了！大人！东南方十五里，尘土飞扬，约有三百骑兵，正向我军左翼包抄！”伽利先生用他那蹩脚的汉语大喊，脸上因激动而泛红。这还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发明应用于军事。
“哼，雕虫小技。”赵靖忠冷笑一声，拿起朱小由特意给他画的“沙盘推演图”（其实就是简易军事地图加几个箭头），对着传令兵下令：“传令左营，原地布设‘铁蒺藜阵’，再埋设‘惊天雷’。右营佯装后撤，引敌深入！”
这“惊天雷”是朱小由根据记忆中的土制炸药原理，让工匠营鼓捣出来的，威力不大，但声音和烟雾唬人一流。
海盗们果然中计，以为明军不堪一击，嗷嗷叫着冲了过来。结果马蹄陷入铁蒺藜，紧接着“轰隆隆”几声巨响，伴随着浓烟和惨叫，海盗的先头部队顿时人仰马翻。
随后，赵靖忠指挥装备了少量新式火铳的京营士兵，从两翼包抄，打得那些主要靠冷兵器的海盗和倭寇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此役，明军以极小的代价，击溃了数倍于己的敌人，缴获颇丰。伽利先生的“千里镜”在战场侦察上发挥了奇效，让明军始终掌握着战场主动权。
【叮！恭喜宿主指挥部队取得一场小规模外部战斗胜利！】
【系统提示：【外部小胜】达成！王朝武力值微弱提升，团队战斗经验值 100，民心指数微弱提升。】
【奖励：【望远镜军事应用心得】x1（可用于提升相关科技研发效率）。】
朱小由收到捷报，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沙雕班底虽然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他也意识到，即便头顶悬着“三体文明”这种高维大杀器，眼前的柴米油盐、土匪倭寇，一样也不能轻视。治理国家，攘外安内，哪一样都不能摆烂。
只是，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93:15:02】的倒计时，心中依旧沉甸甸的。
这次是小股倭寇，下次呢？李自成？皇太极？还是那该死的“三体”直接派个“水滴”过来？
沙雕班底虽然能打赢小仗，但面对真正的历史洪流和宇宙级灾难，他们这点战斗力，够看吗？
朱小由觉得，自己的路，还长得很。而每一次小小的胜利，都像是给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多打上了一块小小的补丁。
但这船，最终能撑到彼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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