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巨响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养心殿内炸开。
那青花大瓷瓶被朱小由用尽全身力气砸出，却并未如他所愿砸中任何一个刺客，而是擦着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飞过，重重地撞在远处的柱子上，碎成了一地狼藉。
两个扑向他的刺客只是身形微微一顿，凶光更盛。
朱小由心头一凉，完了，白费力气，还把唯一的“重武器”给浪费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道原本与为首刺客缠斗的娇小身影，竟如鬼魅般一晃，挡在了朱小由身前。
“铛！”又是一声怪异的声响。
朱小由定睛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预想中寒光闪闪的软剑根本不存在！
周皇后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根……扫帚？！
就是宫女太监们平时打扫庭院用的那种，竹制的，顶端扎着稀疏的枝条，此刻正被她舞得虎虎生风，硬生生架住了劈砍而来的钢刀！
那刺客显然也没料到，方才还剑招精妙（朱小由的错觉）的对手，此刻兵器竟变得如此……接地气。他脸上蒙着的黑布下，眼神明显透出一丝错愕和……茫然。
这皇后是何方神圣？打架的路数如此清奇？
“妖……妖孽！看招！”为首的刺客怒喝一声，钢刀一转，攻势更加凌厉。
周皇后却是不慌不忙，手中扫帚使得如同泼妇打架，不，如同沙场老将挥舞长枪，时而横扫，时而直刺，时而格挡。那看似简陋的扫帚在她手中，竟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威力。竹枝抽在刺客的兵刃上，发出“啪啪”的脆响，偶尔扫中刺客的胳膊手腕，也能带起一阵闷哼。
“陛下，躲臣妾身后！”周皇后喘息略有些急促，但声音依旧镇定，将朱小由牢牢护在身后。
朱小由此刻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周皇后娇小的背影，穿着单薄的寝衣，挥舞着一把扫帚，与几个手持利刃的凶悍刺客周旋，心中五味杂陈。感动、荒谬、还有一丝莫名的……燃？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看，但又忍不住想看。
“狗日的，当朕是泥捏的吗！”朱小由脑子一热，求生欲再次爆棚。他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个仅剩3%电量的手机。虽然关键时刻掉链子，但刚才那“危险……近……”的提示，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那只板砖一样的智能手机，也顾不上对焦了，对着那几个与周皇后缠斗的刺客胡乱按下了拍照键。
“咔嚓！”一声轻微的快门声（他自己脑补的，手机早没电发出声音了）。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仅剩的电量从3%直接掉到了1%，屏幕上没有出现照片，反而跳出了一行歪歪扭扭、像是被电流干扰过的乱码：
`@#%*脸先着地*^%$#@`
`*#@屁股开花*(^%`
`@#*%^狗吃屎姿势标准*#@`
与此同时，那几个正与周皇后激烈交锋的刺客，动作猛地一滞！
就像是玩游戏突然卡顿，或者电影被按下了慢放键。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适，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精神冲击。
“就是现在！”周皇后何等机敏，立刻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娇叱一声，手中扫帚化作一道残影，“啪啪啪”几下，准确无比地抽在了那几个刺客的手腕、膝盖等关节要害处。
“哎哟！”
“呃啊！”
几声痛呼接连响起。刺客们手中的兵器顿时拿捏不稳，有的甚至脱手飞出。他们只觉得手腕剧痛，膝盖发软，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为首的刺客最为顽强，硬抗了一下，却也被扫帚柄狠狠捅中了小腹，疼得他闷哼一声，额头冷汗直冒。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周皇后，又看了一眼她身后那个举着古怪“铁块”的皇帝，心中骇然。
这皇帝和皇后，到底是什么怪物？！
“撤！”为首刺客当机立断，自知今日行动已然失败，再不走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他虚晃一招，逼退周皇后，转身便要朝殿外逃窜。
其余几个刺客也如梦初醒，顾不上疼痛，纷纷效仿，作鸟兽散。
“哪里跑！”周皇后还想追，却被朱小由一把拉住。
“穷寇莫追！皇后威武！皇后辛苦了！”朱小由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看着刺客狼狈逃窜的背影，又看看周皇后，以及她手中那把已经有些散乱的扫帚，表情复杂。
此刻，殿外的宿卫和太监们也终于被之前的动静惊醒，举着火把和兵器冲了进来，看到殿内一片狼藉，以及安然无恙（虽然有点狼狈）的皇帝和皇后，都是大惊失色。
“护驾！护驾来迟，罪该万死！”王承恩连滚带爬地扑到朱小由面前，老泪纵横。
朱小由摆了摆手，惊魂未定：“先别说这些，封锁宫门，全城戒严，给朕查！务必把这些刺客的底细给朕查出来！”
【系统提示：突发事件【养心殿遇刺】已触发。】
【系统提示：【潜在盟友】系列任务——“皇后的倾心”进度大幅提升。周皇后好感度 30。解锁皇后专属技能【扫帚精通】（误，实为【基础棍棒技巧Lv.2】，装备扫帚类武器时，威力小幅提升）。】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在危机时刻，利用未知设备（智能手机）对敌人造成了轻微【精神干扰】效果，沙雕操作Lv.Max特性触发。】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震慑朝堂】已开启。任务目标：利用本次刺杀事件，结合宿主现有资源与能力，在朝堂之上初步树立威信，有效推行【绩效考核制】。任务奖励：王朝健康度 5，民心指数 3，技能点 100，解锁【初级舆论导向模块】。】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朱小由脑海中响起，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尤其是那个【震慑朝堂】任务，简直是雪中送炭！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彻底黑了下去，1%的电量也耗尽了。但刚才那几行乱码，却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或者说沙雕的想法。
……
第二日，奉天殿。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文武百官列队整齐，却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龙椅上那位年轻的皇帝。
昨夜宫中遇刺的消息，早已如同插上了翅膀，传遍了整个京城。天子在自己的寝宫遭遇刺杀，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朱小由面沉似水，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
“诸位爱卿，想必已经听说了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昨夜，有刺客潜入养心殿，意图行刺朕躬！”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和惶恐的“陛下息怒”、“严惩凶手”的呼喊。
温体仁排众而出，面色铁青，躬身道：“陛下，此事骇人听闻！宫禁疏漏至此，臣等万死难辞其咎！恳请陛下降旨，彻查此事，将幕后黑手揪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彻查自然是要彻查的。”朱小由冷笑一声，“不过，在抓住那些刺客之前，朕倒是有些有趣的发现，想与诸位爱卿分享。”
他顿了顿，看着群臣疑惑的目光，缓缓从龙袍袖中取出了那只已经彻底没电的智能手机。
“此物，乃上天所赐，名曰‘照妖镜’。”朱小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举起手机，对着下方的大臣们晃了晃，“昨夜，朕便是用此物，照出了那些刺客的丑恶嘴脸！”
群臣一片哗然。照妖镜？这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如此玄乎？
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面露不信，觉得皇帝又在异想天开。但昨夜刺杀之事千真万确，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朱小由将群臣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说道：“那些刺客，在朕这‘照妖镜’之下，无所遁形！朕亲眼看到，他们有的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有的贼眉鼠眼，鬼鬼祟祟。更奇的是，朕还看到他们头顶上飘着字！”
“飘着字？”一个官员忍不住小声嘀咕。
“没错！”朱小由加重了语气，“比如，一个刺客头顶写着‘脸先着地’，结果他逃跑的时候，果真摔了个狗啃泥！还有一个头顶写着‘屁股开花’，皇后一扫帚下去，他疼得嗷嗷叫，想必是应验了！还有一个更离谱，写着‘狗吃屎姿势标准’，朕现在回想起来，他扑倒的姿势，确实……嗯，很标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结合了昨晚手机屏幕上闪过的那些沙雕乱码，听得大臣们面面相觑，表情古怪。
这描述……怎么听着这么不着调呢？
但皇帝言之凿凿，又事关刺杀这等大事，他们也不敢公然质疑。
朱小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向以温体仁为首，那些之前强烈反对“绩效考核制”的官员。
“朕在想，这‘照妖镜’既然能照出刺客的凶相，是不是也能照出某些人心中隐藏的龌龊呢？”
他举起手机，对准了户部尚书张大人，此人是反对绩效考核最积极的官员之一。
“张爱卿，你为我大明掌管钱粮，劳苦功高。朕这‘照妖镜’，想看看你的‘功绩’。”
张尚书心中一突，强作镇定道：“陛下明鉴，臣一心为公，鞠躬尽瘁，何来龌龊？”
朱小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那便让朕的‘照妖镜’来辨明真伪。”
他嘴上说着，心中却在对【大明皇帝职业模拟器】下达指令：“模拟张尚书贪腐相关场景，越沙雕越好，越能唬人越好！”
【模拟器收到指令，正在生成模拟情景……模拟完毕。】
朱小由将手机屏幕对着张尚书（其实屏幕是黑的），然后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凝神感应的模样，片刻后猛地睁开，厉声道：
“朕看到了！张爱卿，你好大的胆子！朕的‘照妖镜’显示，三年前，你以修缮京城粮仓为名，虚报工程款项，侵吞白银三万两！去年，你与江南盐商勾结，收受贿赂，在自家后院鱼池底下，埋了整整十大箱金条！还有，你那不成器的三儿子，打着你的旗号，在京郊强占民田百亩，逼得三户良民家破人亡！这些，你敢说没有吗？！”
朱小由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奉天殿内回荡。他所说的这些“罪证”，一部分是模拟器根据历史数据和官员关系网推演分析出来的“高概率事件”，另一部分则是他根据现代贪官的常见套路，结合手机乱码的“灵感”胡编乱造的。
但他说得斩钉截铁，细节“丰富”，配合他那“天赐法器照妖镜”的噱头，以及昨夜刺杀事件带来的紧张氛围，顿时唬住了不少人。
张尚书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朱小由所说的某些事情，竟然……竟然与事实有几分吻合！虽然细节有所出入，但大方向没错！
这皇帝……难道真的有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
其他大臣也是一片死寂，看向朱小由的眼神中，第一次带上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惧。尤其是那些屁股底下不太干净的官员，更是心惊胆战，生怕皇帝下一个就用那“照妖镜”来照自己。
温体仁站在人群中，眉头紧锁。他看着龙椅上那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年轻皇帝，看着他手中那个古怪的黑色“法器”，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这个皇帝，似乎真的不一样了。他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举动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理解的力量。难道，真的是天命所归？
“绩效考核制，朕看还是要推行。”朱小由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寂，“朕的‘照妖镜’告诉朕，朝中蠹虫不少，若不加以约束，大明危矣！从今日起，凡阻挠绩效考核者，朕会亲自用这‘照妖镜’照一照，看看他究竟是忠是奸！”
此言一出，再无人敢公然反对。
温体仁深吸一口气，出列道：“陛下圣明。绩效考核一事，关乎国本，臣等自当遵旨，全力推行。只是具体章程，还需细细商议，务求稳妥。”
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
朱小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善。具体细节，朕会与内阁诸公再议。”
他知道，初步的震慑已经达到目的。接下来，就是利用这股“东风”，将绩效考核真正落实下去。
退朝后，关于皇帝手持“照妖镜”辨忠奸，以及皇后娘娘寝宫扫帚退刺客的“神迹”，迅速在宫中乃至京城官员之间传扬开来。
而在坤宁宫内，周皇后正有些羞赧地看着朱小由。
“陛下，臣妾那本《我与皇帝不得不说的那些事》，昨夜您遇刺，臣妾用扫帚……那个情节，好像真的应验了。”她小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朱小由闻言，也是微微一愣。他想起来了，话本里确实有这么一段沙雕情节，当时他还吐槽皇后想象力丰富。没想到，现实竟然比话本还要离奇！
这本《我与皇帝》，莫非真是什么沙雕版的预言书不成？
他看着周皇后，又想起了昨夜她奋不顾身的样子，心中一动。
“皇后，你那话本，可否再给朕看看？朕觉得，里面或许还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呢！”
朱小由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沙雕”程度，可能远超他的想象。而他手中的这个仅剩1%电量的手机，以及这个绑定了他的【大明皇帝职业模拟器】，背后隐藏的真相，也越发扑朔迷离。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利用一场危机，初步震慑了朝堂，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和改革的空间。
咸鱼翻身的第一步，似乎迈出去了。虽然姿势，依旧很沙雕。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