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嫂嫂,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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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阙这是何意?

难不成伤害锦堂的,不是丞相府的人,而是他的人……

沈潋秋下意识扭头看向裴阙。

可此时的裴阙目光清冷的看向抱在一起的裴云和裴母。

似乎刚才沈潋秋听到的话,只是一瞬间的幻听。

感受到她的视线,裴阙抬眼,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一个迷茫柔弱,一个强势侵略感十足。

沈潋秋下意识避开裴阙的视线,裴阙则像个没事人,恭敬的朝裴母作了个揖。

“母亲,锦堂是兄长的人,她的去留也是兄长的内事,我就不参与了。”

说罢,转身离开,根本不在乎裴母的回应。

沈潋秋目送裴阙离开,回身,就看到裴母死死握住裴云的手,怨毒的眼神看向他。

到底是亲疏有别,裴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骨肉,而裴阙只是妖妃托孤的孽种。

锦堂是兖州案罪臣之后,若裴阙有意护着她,以他的能力,丞相府根本动不了裴府的人。

锦堂的伤,不仅代表丞相府的责难,还意味着对裴府忠心耿耿的裴阙,也许有了异心。

沈潋秋也福了个身离开。

她委实不想看裴云为了锦堂向裴母撒泼威胁的嘴脸。

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知道伤害锦堂的人,究竟是不是裴阙。

沈潋秋出了书房,到了花厅,一眼便捉到裴阙衣角飘动的闪影。

她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裴阙的别苑看似不大,却是别有洞天。

处处有机关,若是落入陷阱,非死即伤。

沈潋秋一边追随裴阙的背影,一边小心翼翼观察脚下的路,生怕踩中什么陷阱。

不知是不是沈潋秋的错觉,有好几次,她马上就要追上裴阙了,抬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沈潋秋不想追了,裴阙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给她一丝希望。

沈潋秋一路追到别苑后面的偏房,眼瞧着裴阙推门而入,便跟着进去。

房间内空无一物,纸窗被遮得死死的,没有一点光。

像是暗室。

“小叔……”

沈潋秋刚要说话,就被身后闪出的人捂住唇。

“嫂嫂,这回可是你自投罗网。”

是裴阙。

他的胸膛贴紧沈潋秋的后背,近在咫尺的距离,滚烫阴鸷的气息萦绕在沈潋秋的周遭。

环住腰肢的手掌,占有欲十足,似乎在引诱沈潋秋跟着他沉沦。

“是你找人伤害锦堂,对吗?”

沈潋秋声音发颤。

“是啊,伤害嫂嫂的人,该有点教训。”

眼下只有两人,裴阙便不再掩饰,冷笑道。

“看到兄长为了锦堂向母亲摇尾乞怜的样子,你有没有开心些?”

裴阙抚摸着沈潋秋额头的伤口。

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不仔细摸,根本察觉不到。

不显眼,不代表没有受伤。

沈潋秋咬紧嘴唇,趁着裴阙吻上她耳垂的空当,推开他的手。

“你到底是谁?”

沈潋秋印象中的裴阙,不可能会为她出气,更不可能为了她,去伤害敬爱的兄长。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裴阙!

裴阙会狠心伤害他们的孩子,会不顾夫妻之情,处她死刑!

“嫂嫂,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裴阙不疾不徐朝沈潋秋走来。

他走一步,沈潋秋便后退一步。

“裴阙不会帮我的,他不会为我着想,你扮作他的样子留在我身边,有何目的?”

“目的?”

裴阙眼底弥漫着猩红,一把将沈潋秋抱住,不顾她的挣扎,将人压在墙上。

“真正的裴阙是什么样子,嫂嫂真的了解吗?”

沈潋秋抬手想要推开他,手臂却正好被她钳住,箍在耳后。

他的眸底翻涌着沈潋秋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将所有的话语化成强势的吻,堵住她所有的挣扎与疑问。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对你好。”

“不仅如此,我还要阻止其他男人对你好。”

说着,裴阙扯开沈潋秋的衣领,露出纤细的脖颈,想也没想就咬了上去。

像是野兽茹毛饮血,誓要将沈潋秋身上的血全部抽干。

“裴阙!”

沈潋秋怒极,拼了命挣扎出一只手,扇在裴阙的脸上。

“我不是你的女人,之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那晚只是个意外,你不要再提了。”

沈潋秋再也不想和裴阙扯上任何瓜葛了。

可她不想,不代表裴阙不想。

裴阙的存在,就像是脖间的咬痕,阴魂不散,躲也躲不掉。

她去老夫人院里照顾,裴阙便命黑玉随同。

沈潋秋喝了几口水,伸了几次懒腰,都要详尽汇报给他。

沈潋秋出门逛集市。

前一瞬瞄了一眼的首饰,回到房内,就明晃晃在摆在桌上。

“小姐,这不是您刚刚相中的镯子吗?二爷对您,可真上心。”

闻言,沈潋秋神色却是一僵,手指紧紧攥住镯子,即使划伤了手,都未曾发觉。

她必须快点离开。

这个时间点,锦堂也该准备私奔了。

沈潋秋猜的没错,锦堂的伤养了大半个月。

她思前想后,若是她只做裴云的贴身丫鬟,无论如何,也不能替家人洗刷冤屈。

只有成为明媒正娶的佩夫人,才有一线希望。

以前她以为赶走沈潋秋,就能成为裴云的正妻。

如今想来,这想法着实可笑。

趁着她养病,裴母不动声色的请了几位适龄的千金在家中做客。

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赏花,实则赏人。

她在为裴云寻找正妻人选,甚至连前些日子被裴云拒绝过的孙凌雪也被裴母请来。

裴母似乎觉得孙凌雪既然能瞧上裴阙,自然也会喜欢裴云。

她住在丫鬟房,听着门外的欢声笑语,眼泪流尽又擦干。

不眠不休几日,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

只有离开裴府,她才有机会做裴云的正妻。

拐走裴云,正好可以令裴母感受一下丧子之痛。

感受锦堂一家的切肤之痛!

等到锦堂能下地了,第一件事,便是向沈潋秋请安。

她必须让沈潋秋放松警惕,为她所用。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连累主子为我担惊受怕。”

“我们家小姐才没担心你……”

沈潋秋按住翠莲,似笑非笑,“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