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嫂嫂,你真让我心寒。”

换源:

  “少夫人,跟我们回去吧。”

为首的男人喊话道。

“您斗不过二爷的!”

沈潋秋眸色一怔。

是啊,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是裴阙的对手。

明明已经小心谨慎的谋划逃离。

为了掩人耳目,买马车,打点小厮这种事都叫翠莲差使面生的人做。

没想到,裴阙还是发现了端倪。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非要她留在裴家,留在他的身边?

沈潋秋握紧缰绳。

疾驰的马车冲破羽林卫的包围圈,朝关外驶去。

翠莲探出身子,看向身后的黑衣人,“一会儿路过黑水沟,你跳车!翠莲引开他们!”

“不行!”

沈潋秋断然拒绝。

不能拿翠莲的命当儿戏!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竹林骤然晃动了下叶子。

一支黑箭穿过竹叶,越过马车,射中正在奔跑的马蹄。

原本就处于狂躁边缘的棕马瞬间发狂,马车失控的撞向竹林。

沈潋秋闭上眼睛抱住翠莲跳车。

后背并没有传来预想中的钝痛。

反而是手腕痛得发紧。

睁开眼,裴阙布满血丝的眸子正盯着她。

“怎么会是你?”

沈潋秋下意识的挣扎,可裴阙的大手死死禁锢着她的腰肢,不容她逃脱。

“嫂嫂,你真让我心寒。”

他长腿一迈,便把沈潋秋捞上他的马。

这时沈潋秋才看清翠莲倒在黑玉的怀里,昏迷不醒。

“翠莲!”

沈潋秋一心想要查看翠莲有无受伤,却被裴阙托住小脸,逼迫她直视他的眼。

“嫂嫂有闲心关心他人,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说罢,身下的马像是得知主人的心思,不用发出指令,便如一道闪电消失于竹林。

“潋秋,小姐……”

翠莲喃喃的抓住黑玉的衣领。

黑玉面露难色。

裴阙命他监视沈潋秋的一举一动。

连他都没发现沈潋秋有异心,二爷是怎么发现的?

更重要的是,二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想来沈潋秋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黑玉抱翠莲上马,爱怜道:“翠莲姑娘,对不住了。”

“送回府,关起来。”

黑玉朝身后的羽林卫下了命令。

*

裴阙的马当年可是跟着主人上阵杀敌,以一当百。

回到京城后,裴阙丢掉铠甲,它也不敢放肆奔跑。

如今感受到主人狠戾狂狷的心跳,马儿像是找回当年的感觉,兴奋的一路飞奔。

可怜沈潋秋哪经历过如此心惊肉跳的骑马,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被裴阙扶着,就要直直掉下去。

“放我下去!”

“裴阙,混账!变态!你个人渣,就该下地狱!你为什么缠着我?为什么像个恶鬼缠着我?”

借着恐惧,沈潋秋将心底对裴阙的怨恨一股脑说出来。

裴阙眼神阴鸷又阴沉。

丝毫没发觉捏紧的缰绳已经将手掌磨出血。

裴阙停下马,抱虚弱的沈潋秋下来。

“我是……”

沈潋秋堪堪站稳,就扇了裴阙一巴掌。

眼底满是恨意,似是将前世,今生的怨念在此刻尽数散尽。

裴阙顶了下腮。

沈潋秋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

不过她的手心上扎入一个毛刺。

尖刺划过裴阙的脸,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可她却像感知不到痛,扬起手又想扇他耳光。

裴阙不容分说按住她的手。

“受了伤都不知道。”

裴阙钳住沈潋秋的手腕,拔出尖刺,用手帕简单包扎伤口。

“若真想伤我,也不必用这种方法。”

裴阙浓眉凝起,“你的手,会痛。”

我会,心疼。

剩下的话,裴阙吞入腹中。

他知道,在沈潋秋眼中。

他只是给将她买下的商人,对兄长的冲喜娘子越矩的登徒子,时时刻刻想要霸占她,囚着她的人渣。

“最近京城不安生,你不走官道,万一遇到土匪流民怎么办?”

“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想想翠莲,两个弱女子,若是遇到那些凶恶之徒,斗得过他们吗?”

沈潋秋咬紧嘴唇。

她知道裴阙说得对,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裴阙的恐惧已然超过一切。

“你比那些凶恶之徒还要可怕。”

沈潋秋还没说完,下巴就被迫仰起。

“既然知道我的厉害,就不该妄想能离开我。”

裴阙一步步逼着沈潋秋,血痕渗出的血珠顺着脸颊滑下。

此刻,他真的很想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沈潋秋颤颤的后退,扫视一圈,才发现他们回到了春日宴。

只不过这里是偏殿,又没有种名贵的花草。

所以没什么人。

沈潋秋攥紧衣角。

“裴云不是离开裴府了吗?他走了,我这个冲喜娘子留在裴府也没什么意义,求小叔可怜我,放我走吧。”

沈潋秋知道硬来是拼不过裴阙,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目前的裴阙大概还不知道裴云私奔。

他留着沈潋秋,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裴云。

今世沈潋秋没有真正的和裴云同床共枕过,就算后来裴母差贴身丫鬟监视。

沈潋秋也会在后半夜悄悄下床去侧卧睡。

裴云的病还没好,冲喜娘子就逃之夭夭。

外人会怎么看待裴家,看待裴云?

一定以为他个病秧子有什么讳疾忌医的秘辛,吓跑了冲喜娘子。

“嫂嫂的消息真灵通。”

裴阙灼热的掌心抚上沈潋秋的脖颈。

“看你的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怂恿锦堂,拐走兄长。”

沈潋秋神色一怔。

“小叔真是抬举我了。”

“不是抬举。”

裴阙猛地抱起沈潋秋。

沈潋秋突然双脚离地,置于半空中,下意识像个八爪鱼抱住裴阙,正好如了裴阙的意,趁虚而入。

两人的罗杉纠缠在一起。

本就相似的纹样和颜色,这下,更是分不清彼此了。

裴阙霸道的吻快要把沈潋秋淹没。

“嫂嫂不用担心,没了兄长,我这个人渣,会替他,好好守护嫂嫂。”

裴阙俯首,脸上的血尽数蹭在沈潋秋的里衣里。

和边缘绣着裴阙二字的刺绣融为一体。

“裴阙,裴阙,你疯了。”

沈潋秋用力的在他怀里挣扎。

却被裴阙扼住手腕,压在耳后。

“但凡嫂嫂肯可怜可怜我这个疯子,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说着,裴阙便吻住沈潋秋避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