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巨响!
常成虎那近两百斤的壮硕身躯,没有丝毫犹豫,
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直挺挺地、五体投地般重重跪倒在赵瑞龙脚下!
昂贵的波斯地毯被他的膝盖砸出深深的凹痕。他双手撑地,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赵总!赵总息怒啊!”常成虎的声音带着哭腔,因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变调,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是我错了!是我常成虎办事不力!
是我废物!是我没管好手下!
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次吧!求求您了赵总!”
他一边哀嚎求饶,一边用额头“咚咚”地撞击着柔软的地毯,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哪里还有半分在陵园时面对叶辰的凶悍?
赵瑞龙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如同烂泥般瘫软、磕头如捣蒜的壮汉,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厌恶和鄙夷。
他胸中的怒火如同被这卑微的姿态浇了一盆冷水,虽然依旧熊熊燃烧,却失去了立刻爆发的目标。打这种毫无骨气的烂泥,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暴戾的冲动。京海大学项目迫在眉睫,那块地的位置太过关键,不能因为一个废物和一个老不死的就卡在这里。他需要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发泄怒火。
赵瑞龙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重新坐回沙发里,拿起那杯威士忌,将杯中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烦躁。
“唉……”
他长长地、极其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被无能下属拖累的无奈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感,
“行了行了!别他妈跟哭丧似的!听着就烦!”
他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起来!滚一边去!”赵瑞龙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常成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低着头,弓着腰,大气不敢出,
像根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沙发旁,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赵瑞龙将空酒杯丢在茶几上,身体向后靠在沙发松软的靠背里,
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扶手。
几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所有的玩世不恭和慵懒都已消失,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激怒后、准备亲自动手碾碎障碍的阴鸷和狠厉。
“看来……”赵瑞龙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冰冷,“只好我亲自走一趟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残忍又带着绝对自信的弧度。
“我倒要看看,”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流光溢彩却又冰冷无情的城市森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常成虎的耳朵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傲慢,
“那个叫叶辰的老东西,到底长了三头六臂,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有多大能耐,
敢在我赵瑞龙的地盘上,挡我赵瑞龙的财路!”
这句话,像是一道赦令,让常成虎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噗通”一声落了回去,
虽然依旧惊魂未定。
他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腰弯得更低了,
几乎成了九十度,声音洪亮而充满“激情”地拍起了马屁:
“赵总!您亲自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老东西算个什么东西!在您面前,那就是个屁!
不!连屁都不是!您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把他碾成渣!
那块地,注定是咱们山水集团的囊中之物!
我就等着看那老东西跪在您面前哭爹喊娘求饶的怂样了!哈哈哈!”
常成虎笑得极其夸张,试图用这浮夸的谄媚彻底冲散刚才的狼狈和赵瑞龙心头的阴霾。
赵瑞龙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
自己那张因权势和欲望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听着身后常成虎那聒噪刺耳的马屁声,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却弯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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