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巧合。”
“鬼才信,我告诉你,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
许亦森记得宋希初中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她远比现在纯净,会为自己的一束玫瑰而热泪盈眶。
当时他们漫步在夕阳下,漫步在校园中,自行车铃铛响了好几声。宋希问他会不会永远这样爱自己。
他当时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我爱你,但永远这种事,我没办法保证。”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第一个把爱抛弃得如此彻底的,竟然会是宋希。
许亦森的沉默显然助长了宋希的怒火,她喋喋不休:“…我现在日子越过越好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行不行?非要闹得你死我活才可以吗?”
“你给我卡里的钱,我托同乡的退给叔叔阿姨了。我不要你的钱,也没有刻意干扰你的生活。不论你信或不信,我只是凑巧去了那家餐厅,没有其他缘由。”
许亦森抽出一根烟,但没有点燃,“我在想,宋希。我们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呢?”
这段恋情早已释然,只是偶尔想起还会像老照片一样引起感动,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他情愿宋希过得更好,但她没有。
宋希那头也无言以对,最后干脆挂断了电话。
这一觉许亦森睡得很沉,却没有自然醒。一大早电话铃声响起,吵得隔间那头的大哥一阵骂娘。
许亦森没道歉,随手接起电话,是田幼薇,那头声音怯怯的:“森哥哥…”
“嗯。”
“昨天…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
许亦森起了玩心:“不然呢?”
田幼薇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呢。万一有什么坏人来家里……”
许亦森乐了:“我就不是坏人?”
田幼薇:“森哥哥是大好人。”
“那行…”许亦森起身洗了把脸,“幼薇方不方便告诉一下大好人哥哥,昨天晚上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啊?”
“啊?”田幼薇惊叫一声,“我…我在你面前哭了!?”
许亦森无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已经消肿的脸蛋:“你还打了我呢,好狠的一巴掌。”
田幼薇:……
“森哥哥…对不起——要不,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表达我的歉意了!”
“好啊,什么时候,正好我也想问问你的事。”
田幼薇那头哼哼了一会儿,最后约定了时间。许亦森简单洗漱后放下手机,刚一出门就撞见来维修设备的房东大哥。
他嘿嘿一乐,随即笑着冲他点头:“许老弟,你还真是。我低估你了,搞钱的能力还是有的。”
许亦森知道他在说房租的事,也是笑笑:“这也多亏了哥,宽限我几天,要不然我就得无家可归了。”
“嘿,小事!”房东摩挲着手掌,“哪一天发达了,带带哥哥就行,哈哈!”
手头没几个钱,许亦森却前所未有的安稳。走到楼下,对街太阳光照在他眼睛上,闪着琥珀色的光。
沈宜欢来了短讯:“晚上六点开播,下午过来一趟,别耽误事哦。”
“好的。”
许亦森想了想,还是打算白天去打点零工,能赚一点是一点。刚拐过一个转角,面前忽然拦了三四个壮汉。
打头一个满脸横肉,头顶光光:“小子,你是叫许亦森吧。”
“嗯。”
“那就对了,有人要我们办你。给的钱到位,哥们们不能坏了信誉……过去吧,我们下手有分寸,做成伤残了我们也得蹲牢。”
许亦森虽然不认识他们,但街头巷尾也算眼熟。这些人无家可归,算是这地界的小混混,但法治社会,他们也不是什么都干。
顶天打打拳,偶尔撑撑场面,还有就是这种…找人麻烦。
他们下手极有分寸,远远谈不上量刑。往往苦主受了一身皮外伤,疼个几天也算了事了。
要放到往常,许亦森可能会吃这个亏,但他下午约了沈宜欢,是万万不能受大伤的。
“兄弟几个,我也懂道理。但是今天下午我确实有事,要不明天呢,明天我来这里——大家你好我也好。”
光头男咧嘴一乐:“嘿,哥们你挺有意思。挨打还挑日子,不行,金主告诉我们的是就今天。今天必须打你,要不然我们拿不到钱!”
许亦森无语:“真不能宽限。”
光头男从他语气中听出也是个懂道理的,语气也没那么横了:“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比如说不打脸之类的,我尽量满足你。”
许亦森哭笑不得:“你们还有这业务?”
光头男哼了声:“都是穷哥们,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乐意当那群西装狗的劳工?!”
西装?
许亦森想起宋希和她男朋友,心头微冷。
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人见不得他的好……
“想清楚没有?不然我可就要硬打了,到时候没轻没重,可别怪哥哥没劝你。”
许亦森斟酌再三,刚要欠身过去小巷口忽地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大呼:“来人啊,来人啊…这里着火了!”
“妈的!”光头男怒哼一声,转向许亦森,“算你小子命好,不过你等着,早晚的事。”
他身后小混混一见到公职人员跑得比谁都快,一眨眼没了踪影。他刚想冲仗义出手的人道谢,面前却多了一道娇俏的身影。
田幼薇面色苍白,上上下下打量着许亦森:“森哥哥,你没事吧?”
许亦森笑了:“我没事。多亏了幼薇,不然今天少不了挨一顿打。”
田幼薇糯糯开口:“森哥哥,你脸颊上那片红印——是不是就是我打的?”
许亦森摸了下那块,忍着沙痛:“还好,你没多大力气么。”
田幼薇心疼拉着他往外走,有好几个人围过来看热闹,却也被突然出来的两人吓了一跳。
许亦森奇怪:“幼薇,你刚刚为什么说着火了啊?”
“我之前在…嗯,姐姐教给我的。说遇到事情了,喊救命没用。大家想着保全自己,不会过来的。但着火了,大家都会受伤,就有人围来了。”
田幼薇心疼地看着许亦森脸颊:“肯定很疼吧。我当时喝多了,没轻没重,想着提早点来,给哥哥道歉的。”
她从身后掏出一小盒包装精致的饼干,递到许亦森手上:“这个好吃!我每次受伤了,就吃一点这个,就不痛了。”
许亦森看了会儿那巧克力饼干,温柔一笑:
“嗯,我们幼薇最会疼人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