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大少爷,该喝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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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眼睁睁看着暗桩图飘走了,

一下子脑袋发晕,毒劲儿上来,

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

听到有人穿着铁甲撞来撞去的声音,

还有人着急地大声喊。

等他再有点意识,

就看到林渊眼睛红红的,

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自己手腕上缠着银蚕丝,

上面串着七根金针,

吐出来的血沫子还闪着怪光。

林昭一睁开眼,

就和林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

林渊跪在脚踏上,

右肩膀的铁甲上还有暗红色的血痂,

把他的手抓得手指头都白了。

林昭说:

“你这混蛋……”

刚一说话,嗓子里一股血腥味往上涌,

呛得他直咳嗽,枕头上咳出的血沫子泛着蓝紫色的光。

他这才看清自己手腕上缠着银蚕丝,

丝上的金针轻微地抖动,

每抖一下,肚子那块儿就跟火烧似的疼。

林渊突然拿起铜盆往地上一摔,

朝着林昭大声说:

“三天!

昭哥你都睡了整整三天啦!”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手哆嗦个不停:

“你闻闻,这是你昏迷之前让我藏起来的漕银封条,

现在全有鹤顶红那种苦杏仁的味儿!”

林昭盯着铜盆里血水的影子,

想起三天前药圃里有一箱闪着蓝光的漕银。

他刚要张嘴说话,

喉咙里的金针突然嗡嗡响起来,

原来是赵嬷嬷端着药碗跪在床帘外面。

赵嬷嬷说:

“大少爷该喝药了。”

这老太太头上的银簪闪着阴森的光,

汤药上面漂着的雪莲瓣一碰到金针,

马上就变黑了。

林昭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心里想:这明显是苏姨娘经常用的九转鸠羽毒啊,

当年母亲就是……

正想着呢,紫檀屏风后面突然蹿出来一个黑影。

李伯干瘦的手一下子砍在赵嬷嬷脖子后面,

用袖子把药碗接住了,

药汁泼在地上直冒烟。

李伯说:

“西域雪莲得用活人血养三天才能当药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冰玉匣子,

里面有一朵红得像血一样的花苞:

“老奴斗胆,今天早上把养了十年的药人的血都放光了。”

这时候,地牢那边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林渊把刀拔出了三寸,

就看见林昭撑着床柱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手腕上的银蚕丝绷得像根弦。

林昭对林渊说:

“你带人去瞅瞅西墙第三块活动的砖。”

他手指摸了摸林渊铠甲上的虎符印子,声音小得跟叹气似的:

“那下面埋着你最爱吃的桂花糖。”

林昭正用金针挑开冰玉匣子,

血红色的雪莲一开花,

他就看见李伯袖口露出来的胳膊上,

刀疤跟系统光幕里的漕运路线一模一样。

李伯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滴在雪莲上,

马上变成了一个“苏”字。

李伯说:

“少爷知道不,当年老爷手里握着的那个平安符……”

话还没说完,地牢深处传来林渊的大吼声。

林渊拎着一个鎏金木匣子跑过来,大声喊:

“昭哥!

这是从苏姨娘佛龛暗格里面挖出来的!”

林昭一碰到密信上的火漆,手指就抖个不停。

那火漆上的北境狼图腾慢慢和他手上血玉的纹路对上了,

系统光幕疯狂地闪,

寿命值也乱跳,97%的数字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时空撕开一样。

李伯大声喊:

“别碰火漆!”

喊声跟瓷器打碎的声音混在一起传过来。

林昭迷迷糊糊地看见李伯朝着窗边的博古架扑过去,架子上青瓷瓶的冰裂纹,慢慢和他三天前在药圃看到的漕银箱纹路对上了。

血玉突然变得滚烫,他扶住桌子的时候,看见密信末尾有半片没干的墨迹,在湿气里扭来扭去,好像要变成一张人脸。

林昭指甲使劲儿往手心里掐,眼睛里跳动的寿命值就像毒针一样扎进眼睛。

97%的数字在光幕上一点点裂开,他牙齿打战的声音和金针响的声音一个节奏,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扯他的魂儿。

林渊赶紧扶住他,喊:

“昭哥!”

暴雨打在密信没干的墨痕上,那扭扭曲曲的狼图腾渗出蓝光,跟三天前药圃里漕银箱的纹路一模一样。

李伯掀开衣服,胸膛上有一个北境苍狼的印子,把绣金木匣子按在伤口上,血珠子在匣子上变成了一幅地图。

李伯说:

“二十年前苏氏送来的合卺酒,老奴替大夫人喝了半杯。”

他撕开油纸,发黄的账册上每个朱砂圈都套着银丝:

“王掌柜当铺每个月初九收的翡翠原石,暗格里面全熔成军械模型了。”

林昭喉咙动了动,系统警报声里想起小时候母亲快死的时候给他的虎头荷包,里面绣着半首《破阵子》。

他沾着血的手指在林渊手心里画了个十字,林渊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这是他们小时候在祠堂房梁上刻的暗号。

这时候,院墙外传来瓦片碎的声音,一个浑身湿透的暗卫摔进血泊里,大声喊:

“报!

西跨院十二个药人都死了,心口上都插着苏氏佛堂的香烛!”

林昭赶紧抓住博古架上的青瓷碎片,碎片划破了手心,血玉把碎片都吸成粉末了。

寿命值猛地往下降的警报声中,他看见瓷瓶里面刻的北境地图和账册上的血图重合了,狼图腾的地方正是母亲陪嫁的温泉庄子。

李伯说:

“少爷看这个!”

说着扯开赵嬷嬷的银簪,簪头上莲花瓣里掉出来一个琉璃珠,珠子里面用金箔贴着半张地契:

“这是老太君陪嫁库房钥匙孔的纹路,上个月苏氏说给菩萨重塑金身……”

林昭手腕上的金针一下子射向房梁,七根银蚕丝绷成了一个像星星一样的图案,映出地牢方向升起来的青色狼烟,就是三天前药圃里漕银箱冒出来的毒雾。

林昭对林渊说:

“渊弟……

去拿我冠礼时候那套少了袖箭的骑装……”

他咳出的血在床边变成了“王掌柜”三个字,又被雨水冲得像一条红蛇。

地牢那边传来号角声和铁链断开的声音。

林渊刀上的虎符印子突然发烫,他一低头,发现刀鞘暗格里面多了一片有牙印的桂花糖纸,就是他十岁在祠堂罚跪的时候,昭哥偷偷给他的那块糖的纸。

李伯说:

“老奴该去给老太君送安神汤了。”

说完把绣金木匣子塞进祠堂牌位下面的暗格,转身的时候袖口滑出来半截红绳,绳结跟林昭手腕上辟邪的相思子一样。

老管家出门的时候,左脚靴跟上的朱砂跟账册上一个血手印正好能对上。

这时候,回廊里传来路人的对话。

路人甲:

“这雨下这么大,这宅子里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路人乙:

“嘘,你没听见地牢那边的动静啊,肯定跟苏姨娘有关系。”

路人甲:

“听说大少爷都被下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路人乙:

“唉,这宅子里的事儿啊,越来越麻烦了。”

林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银蚕丝扯断了,

七根金针在光幕上拼成了半个虎符的样子,

窗外被雨打湿的狼烟变成了苏氏佛珠的模样。

当第一缕带着铁锈味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

祠堂那边的惊鸟钟把房檐角兽首嘴里含着的铜铃震掉了,

那铃芯里面本来应该藏着去年除夕老太君给长房的压岁金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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