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把银蚕丝扯断后,那半个虎符光影一闪一闪的,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苏氏一下子冒了出来,大声嚷嚷:
“寅时三刻,我得看到完整的虎符。”
林昭一边咳着血沫,一边伸手去抓那截断了的银蚕丝,这时候直播系统就启动了。
林昭瞅着回放的画面,大声喊:
“渊弟,西南那块地砖!”
他话还没说完呢,林渊的断臂就砸到青铜香炉上了。
林渊用牙撕开中衣,把喷血的伤口给绑住,然后用独臂抡起祖祠的铁锁,朝着苏氏的下盘扫过去。
佛珠“砰”地一下崩开了,苏氏怪笑着说:
“好侄儿,你知道为啥你中的离魂散一到下雨天就发作不?”
“这老东西每天给你吃的燕窝里,可都掺了她自己的心头血呢。”
林昭一听,就想起老太君大半夜割腕抽血的场景。
这时候,系统光幕突然弹出个红通通的警告。
林昭把最后半粒解毒丸捏碎,说:
“我听见老管家靴跟的朱砂磕地砖的节奏了,这是北境传消息的暗码。”
林昭又扯着嗓子喊:
“姨娘,你认不认得这个?”
说着,他一把扯开供桌的黄幔子,露出被雨水泡得发胀的账本。
苏氏眼睛一瞪,林渊的铁锁已经套到她脖子上了。
林渊用伤口喷出来的血,把祖祠的二十八盏长明灯摆成了一个锁龙阵。
铜铃里掉出半枚青铜虎符,林昭伸手接住,系统光幕投射出军营布防图的影子,和老太君手腕上渗血的纱布图案一模一样。
老太君说:
“昭儿……”
这时候,窗外“轰隆”一声打雷,劈在了祠堂匾额“忠孝传家”的“孝”字上。
老太君紧紧抓着林昭的袖口,说:
“扶我去宗祠井台。”
“子时三刻的井水……”
话还没说完,老太君喉咙里就涌出黑血,说不出话来了。
袖袋里滚出来的压岁金豆化成了液体,在地上流成了一个指向城楼的箭头形状。
林渊用牙咬开衣襟,露出背后的刺青,笑着说:
“昭哥,我背后这东西一到清明就发烫,原来是等着今天呢。”
路人甲:
“哎哟妈呀,这祠堂里咋这么大动静啊,到底咋回事呀!”
路人乙:
“谁晓得哟,感觉要有大事发生,这苏家怕是要闹翻天咯!”
路人丙:
“那几个年轻人跟苏氏打得这么凶,也不知道谁能赢。”
林昭握着发烫的令牌转过身,祠堂匾额“忠孝传家”的“孝”字掉了一层漆,露出了“蛟”字的影子。
林渊用一只胳膊拎起祖祠的青铜鼎,朝着井台砸过去,井底传来“空空”的响声。
林昭瞅着那块能看见“蛟”字影子的匾额,心里“咯噔”一下,说道:
“这匾额咋整的,怪里怪气的!”
林渊上去就把井台给砸开了,一股子腥风卷着像金豆似的血箭就冒出来了。
林昭赶忙大声喊:
“林渊,快背着我!”
边说边把玉带扯下来扔给林渊。
这时候“咔嚓”一个惊雷响了,把“孝”字给劈裂了,那令牌热得烫手。
林渊背着林昭撞开祠堂木门的时候,三支淬了毒的袖箭“嗖”地擦着林昭耳朵钉到门框上了。
苏氏提着染了血的裙子站在廊下,扯着嗓子尖声笑道:
“哟呵,侄儿,你们还想跑,没门儿!”
旁边一个路人吓得声音都哆嗦了,说:
“我的老天爷呀,这是咋个事儿哟,吓死个人嘞!”
另一个路人也慌里慌张地说:
“我哪知道啊,瞅着要出大毛病咯!”
林昭把令牌咬嘴里,“咯”一下咬破舌尖,带着龙血的唾沫“噗”地喷在“蛟”字纹路上,城墙“嗡嗡”响得跟龙吟似的。
林昭扯着脖子喊道: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帮龟孙!”
他瞧见护城河底飘起一堆白骨,说:
“这些可不就是二十年前没了踪影的工匠嘛!”
李伯从角门那儿跑出来,急得直跺脚,说:
“陈县令的府兵半个来时辰就到啦!我把三老爷的衣冠冢给挖开了,里头……”
苏氏打断他的话,又尖着嗓子笑道:
“好侄儿,你晓得不,拿龙血浇灌的令牌得拿活人来献祭呢!”
说着就把东市粮仓的顶棚掀开,说:
“瞅瞅,这里头全是淬了毒的箭簇!”
之前啊,林渊背后的蛟龙刺青时不时就有点怪样。这会儿“呼”地一下就暴起来了,林渊抓起千斤闸的铁索就横扫过去。
苏氏“嗖”地射出七寸毒针,可到离林昭喉咙三寸的地方就停住了。
林昭抹了抹嘴边的血,说:
“哟,还是个赝品呐?”
然后故意把腰间的伤口露出来,让毒血渗到青砖缝里,说:
“姑母,你瞅瞅你脚下。”
整个城楼的地砖“咔咔”地开始裂开,苏氏的脚被藤蔓给缠住了。
苏氏吓得大声尖叫:
“你……你使的啥邪门法术!”
当年她把三姑娘推进井里,井壁上留下的抓痕那儿,“咕噜咕噜”地涌出一股腥臭的黑水。
一个路人吓得直打哆嗦,说:
“这也太邪乎了,这女人怕是遭报应咯!”
李伯的喊声被陈县令府兵的号角声给盖住了。
林昭把令牌按到烽火台的狼烟口上,说:
“发信号,把刺史的玄甲军给招来!”
林渊“哇”地咳出一口黑血,溅到令牌上,苏氏“啊”地一声变成个火球从楼上掉下去了。
林渊有气无力地说:
“昭哥,蛟龙刺青是拿你周岁时候的胎血纹的……”
血雨“噼里啪啦”地下着,令牌上的蛟纹变成了锁链的模样。
林昭擦了擦眼角的血污,瞅见令牌顶上有一滴暗金色的液体,说:
“这是啥玩意儿啊,跟老太君咽气时候那眼神儿似的。”
西北角的古井那儿传来“咔嚓”锁链断裂的声音,一个路人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说:
“那古井咋搞的,莫不是闹鬼咯?”
原来那个本该被玄甲军关起来的陈县令,在百里外的乱葬岗正挖自己眼珠子呢。
血雨“啪啪”地打在青砖上,林昭紧紧攥着令牌。
城楼地基传来“嘎吱”锁链绷断的声音,林昭一看自己手上长鳞片了,大喊:
“坏了,令牌要把我给吞了!”
李伯扑上去要夺令牌,手一碰到就“滋滋”冒烟,大喊:
“公子,这令牌邪性得很呐!”
林昭想起老太君临死的时候抠他腰间,说:
“老太君指甲缝里的金粉跟令牌上的纹路有关系!”
暴雨里龙吟声越来越清楚,系统光幕“滴滴”地闪烁,显示:
【寿命值3%强制回溯启动】
林昭眼前出现三百年前的画面,说:
“敢情那些青铜链是拿活人脊骨熔铸的啊。”
林昭“哐当”一下把令牌拍到城墙裂缝里,说:
“拼了,跟他们干!”
一看地砖缝里“咕嘟咕嘟”涌出黑黏液,工匠的骸骨在底下“砰砰”地扭动。
城南镖局那儿“呼”地升起一股紫色狼烟。
林昭反手抽出林渊腰间的短刃,“唰”地割了自己小臂一下,血珠“噗噗”地溅起来变成符咒了。
系统提示:
【寿命值消耗2%,剩余95%】
李伯扯着嗓子大喊:
“公子,使不得啊!”
赶紧用族谱去接血,族谱“呼”地燃起幽蓝色的火焰。
李伯一下愣住了,说:
“族谱夹层里藏着陈县令跟北境军往来的印鉴图样呢!”
林渊背后的蛟龙刺青“嗖”地脱离皮肉,变成一道青光钻进城墙里了。
林渊费劲巴拉地说:
“昭哥,刺青里封着老太爷的……”
话还没说完,东城墙“轰隆”一声就塌了。
林昭在烟尘里瞧见白骨堆成个祭坛的样子,那些骸骨朝着令牌的方向“簌簌”地跪拜。
他“嗷”地一嗓子把短刃插进自己肩胛,喊:
“拼这一回了,干就完了!”
然后一把拽过李伯的手按在令牌上,说:
“借您老的手用用。”
地底传来“咯吱咯吱”锁链绞动的声音,坍塌的城墙碎砖“呼呼”地在空中凝成一个新城门的样子。
林渊“呼”地一下把林昭扑倒,三支玄铁箭“嗖”地擦着他们头顶飞过去,钉到青砖上。
林渊喘着粗气说:
“镖局里头藏着陈县令的私兵呢!”
暴雨不知道啥时候停了。
林昭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瞅见令牌顶上那滴液体凝固成晶体了。
他掰开林渊的手,看见那块烧焦的鳞甲,说:
“这跟苏氏脖子上的黑鳞一模一样啊。”
西北角的古井“轰”地喷出三丈高的血柱,井底传来女人“呜呜”的呜咽声。
一个路人吓得撒腿就跑,边跑边喊:
“这地方太吓人了,赶紧走,赶紧走!”
林昭把染了血的族谱残页塞给李伯,说:
“麻烦您老把东市粮仓的毒箭换成掺了硫磺粉的荞麦。”
第一缕晨光冒出来了,林昭站在破破烂烂的烽火台上,
令牌上的蛟纹变成了北境山脉的样子。
系统光幕“叮”地弹出提示,
林昭望着城南镖局上空盘旋的秃鹫,喉咙里一股铁锈味儿,说:
“这事儿还没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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