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万吨货轮的甲板上，海风裹着咸腥味往鼻孔里钻。手里那捆镀了南极矿石粉的光缆沉甸甸的，无人机绕着我的寸头嗡嗡转。
【外卖侠又整新活了！这次是给海底电缆穿秋裤？】
【刚在殡仪馆跨完年又来修电缆，这剧情比我家WiFi还跳】
我冲着镜头咧嘴一笑：家人们看好了！这镀层比王浩他爹的假发还厚实！说着故意抖了抖工装裤，亮晶晶的矿粉簌簌往下掉。自从上回在钱塘江底跟相柳干架，我算是摸透了直播精髓——甭管多离谱的操作，只要配上鬼畜特效和段子手解说，网友能把核潜艇当皮皮虾刷屏。
身后传来嘟囔：拉倒吧！俺修了三十年电缆，头回见往绝缘层掺纸钱灰的。老师傅蹲在电缆盘旁边，安全帽上还粘着昨天跨年晚会撒的纸钱碎屑，昨儿个熔接机还蹦出个穿官服的虚影，非说俺上辈子是雷部天兵...
话音未落，整艘船突然剧烈晃动。我踉跄着撞上护栏，怀里《鲁班秘录》残页差点掉进海里。这破纸自从烂尾楼事件后就赖上我了，上厕所都能从兜里摸出来。
警告！东经12215检测到异常生物电信号！驾驶舱传来苏玥的尖叫。这位亲爱的女科学家自从发现动物基因突变，就成了团队首席技术宅。我冲进船舱时，她正盯着屏幕啃指甲，马尾辫炸得像被雷劈过：体长预估三百米，正以20节速度逼近台湾海峡！
监控屏上的红点让我后颈发凉。那玩意游动的轨迹活像用血画的符咒，让我想起上个月在海底见过的相柳真身——九个脑袋十八只眼睛，随便哪只瞳孔都比这货轮的探照灯还瘆人。
我抡起镶着冥币的扳手砸向红色按钮。甲板顿时传来机械轰鸣，二十艘工程船在海上摆出北斗阵型。戴着VR眼镜的操作员们齐声念咒，声呐阵列把《清心咒》转化成7.83赫兹的次声波——这招是跟殡仪馆老大爷学的，他说地球脑波就这频率，专治各种不服。
#卧槽快看海面！#
#妈耶海水在跳广场舞！#
弹幕突然炸锅。我扒着舷窗往外瞅，湛蓝海面泛起金色涟漪，活像给太平洋铺了层LED灯带。网友不知道的是，每道波纹都带着南极矿石的净化能量，正在给相柳做全身光子嫩肤——还是带灼伤效果的那种。
陈总，推特热搜说咱们在搞声波武器！程序员抱着笔记本窜过来，屏保是他连夜P的钟馗啃炸鸡图，要发声明吗？
声明个锤子！我摸出青铜罗盘，指针正对着湾湾方向疯狂打转，让后期把赶尸操教程插播进去，记得给相柳P个HelloKitty蝴蝶结。
突然想起什么，我转头看向正在嗦泡面的夏妍。这女人自从亮出白虎纹身，吃相越来越豪迈：你那个纹身没动静？
刚在甲板布了二十八宿结界。她抹了把嘴边的油渍，银色虎头在袖口若隐若现，倒是你，往光缆里掺纸灰真有用？
仿佛回应她的质疑，海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声波显示器上的频谱图剧烈抖动，渐渐化作《山海经》里应龙的图腾。我得意地晃了晃手机，银行APP余额那串250亿的数字格外晃眼：知道为啥选今天施工吗？腊月二十三祭灶，全国家家户户烧纸钱——这叫众筹修仙！
仿佛印证我的话，直播间接连弹出特效：
#东北老铁送出亿万吨纸元宝#
#广东靓女打赏港式招魂幡#
#内蒙古网友附赠烤全羊形纸扎#
我看着飙升的破防值，嘴角快咧到耳根。这些憨憨网友哪知道，他们每烧一张纸钱，系统就能从虚空中抽等量南极矿石——这才是老子硬刚相柳的底气。
货轮突然剧烈倾斜，我差点摔进电缆舱。漆黑海水泛起翡翠色光芒，成群的发光水母托着九艘青铜战船缓缓上浮。桅杆上褪色的郑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船头却刻着昆仑商会的蛇形徽记。
是郑和宝船！苏玥的尖叫混着键盘敲击声，我在南海沉船档案见过这纹......
夏妍的白虎纹身突然金光大盛，她抄起桃木剑就往甲板冲：不对劲！那些水手脖子上有相柳刺青！
我正要跟上，手机突然震动。林薇薇的加密短信跳出来：
「第九颗头在舟山，王浩带三百死士。小心网红电工——他袖口有蛇鳞」
海浪轰然炸响，二十米高的水墙劈头盖脸砸下来。在漫天咸腥里，我瞥见幽灵船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黑袍人，他们手里的骨笛正发出催命般的尖啸。
系统！兑换十亿破防值！我在意识里怒吼，老子要召唤......
「建议宿主选择九龙拉棺特效」机械音突然变成清冷女声，「配合当前弹幕关键词全体起立，震撼值可提升300%」
我差点咬到舌头。这破系统自从激活星舰核心后越来越皮，上周还擅自给我的冥币理财APP改名阴间余额宝。
成交！我咬破手指在手机屏上画血符，家人们，接下来是付费内容——
九条由代码构成的巨龙破海而出，拽着陨铁棺椁撞向幽灵船队。当棺盖掀开的刹那，两亿网友的尖叫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操！棺椁里是穿着汉服的初音未来！#
#她手里拿的是雷神之锤？#
#锤子上刻着大禹治水有限公司！#
看着破防值飙到八位数，我笑得像偷到香油的老鼠。这波啊，这波叫二次元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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