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那句“你说……谁是废物？”如同在凝固的油锅里丢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滋啦！
整个林家议事厅的空气彻底炸了。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林家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欺凌了十年的废物林玄？他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云霞宗圣女？用这种语气质问？！
苏清雪绝美的脸庞上，那丝惊愕瞬间被冰封千里的寒霜覆盖，比之前更甚！一股凛冽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地从她身上迸发出来。她身后的灰袍老者，浑浊的眼眸精光暴涨，枯槁的手指在袖袍下微微一动，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目标直指林玄！
【弹幕疯了！】“卧槽卧槽卧槽！主播牛逼！燃起来了！”（ID：吃瓜不吐籽）“典！太典了！名场面预定！截图了！”（ID：键盘侠本侠）
“打起来！打起来！V你100，给我把她那张高傲脸按地上摩擦！”（ID：乐子人永不缺席）——【打赏‘精神氮泵’×1！情绪值 20！】
“哼，不知死活！区区炼体四层，蝼蚁稍得喘息便敢向皓月狂吠？圣女大人，请允许弟子赵峥，替您碾死这只聒噪的臭虫！”（ID：云霞宗·赵峥）——字体赤红，带着浓烈的杀气！
“赵师弟所言极是，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污了圣女的眼。速速清理了罢。”（ID：流云阁·张XX）——字体微蓝，语气轻蔑。
【云霞宗·赵峥产生‘暴怒’、‘杀意’情绪，情绪值 15！】
【流云阁·张XX产生‘鄙夷’情绪，情绪值 5！】
【大量‘震惊’、‘期待’、‘幸灾乐祸’情绪涌入！情绪值 78！】
灰袍老者并未阻止赵峥的请战，只是那如渊似狱的威压牢牢锁定着林震山和林家几位长老，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小辈的事，老的就别插手了。
赵峥，苏清雪在云霞宗的狂热追随者之一，炼体境六层！他早就看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未婚夫”不顺眼了。此刻得了机会，更是要在圣女面前好好表现！他狞笑一声，一步踏出，脚下坚硬的青石地板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声，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废物！以为走了狗屎运得了本破书，突破几层就敢翻天？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什么叫云泥之别！”赵峥怒吼，周身气血奔涌，淡红色的灵力光芒透体而出，如同燃烧的火焰，气势汹汹。他修炼的是云霞宗基础功法《赤阳劲》，虽品阶不高，但在炼体境中也算刚猛霸道。
没有花哨的试探，赵峥身形如离弦之箭，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浪，直扑林玄！右手成爪，指尖灵力吞吐，赤红如烙铁，狠辣无比地抓向林玄的咽喉！赫然是杀招——赤阳爪！他要一击毙命，彻底碾碎这个敢让圣女不快的垃圾！
劲风扑面，带着灼烧感。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林玄瞳孔微缩，身体的本能在疯狂报警！炼体四层对六层，硬拼是找死！但他不能退！他刚刚挣回一丝尊严，绝不能再次被踩进泥里！
“系统！分析！”意念疯狂咆哮。
【目标：赵峥（炼体六层）】【功法：赤阳劲（黄阶中品）】【武技：赤阳爪（黄阶下品，小成）】【弱点：下盘根基略虚，灵力运转至右臂第三节点时有0.3息迟滞，爆发后回气稍慢。情绪状态：狂怒，急于表现，判断力下降30%。】【建议：以《玄武镇世经·残》引动大地之力，固守反击，攻其下盘与节点迟滞处！消耗情绪值：10点（基础分析费）】
电光火石间，冰冷的分析信息涌入脑海。林玄福至心灵！他根本来不及去想如何调动那玄奥的天阶功法，只是凭着系统提示的指引，在本能的驱使下，将刚刚获得的力量，按照《玄武镇世经·残》那晦涩却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第一幅行气图，狠狠运转！
轰隆！一股远比之前突破时更加深沉、更加厚重的气息，骤然从林玄体内爆发！不再是狂暴的漩涡吸力，而是一种如同亘古巨岳拔地而起的磅礴威势！他脚下所踏的方圆三尺青石地面，竟无声无息地下陷了半寸，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
他没有闪避，反而左脚猛地向后一踏，如同巨龟定海，扎根大地！身体微沉，双臂交叉于胸前，动作古朴笨拙，仿佛背负着无形的万钧重担。
嗡！一层极其淡薄、近乎虚幻的玄黑色光晕，在他双臂交叉处一闪而逝。光晕中，隐约有模糊的龟甲纹路流转，带着一种不动如山的苍茫意境。
“找死！”赵峥见他竟敢硬接，眼中狞色更甚，赤阳爪去势更急，爪风呼啸，空气都发出被灼烧的噼啪声！
砰！！！赤红的爪影狠狠撞上了林玄交叉的双臂！预想中骨断筋折、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赵峥感觉自己仿佛一爪抓在了一座正在抬升的巨大山峦之上！一股沛然莫御、沉重到无法想象的巨力，带着大地的脉动，顺着他的手臂狂猛反震回来！
“什么？！”赵峥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骇然！他感觉自己倾尽全力的一爪，非但没能撼动对方分毫，反而像是砸在了世上最坚硬的玄铁龟壳上！那股反震之力不仅震得他五指欲裂，手臂酸麻，更带着一种诡异的震荡波，瞬间穿透了他的护体灵力，狠狠撞向他体内灵力运转的节点！
“呃！”赵峥闷哼一声，体内气血翻腾，右臂经脉传来一阵刺痛，灵力运转果然出现了系统提示的那一丝迟滞！下盘也因为这股巨力反冲而微微一晃！
就是现在！
林玄眼中寒芒爆射！系统提示的弱点，赵峥那一瞬间的迟滞和下盘不稳，在他此刻高度集中的精神下，被无限放大！《玄武镇世经·残》赋予他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一种与大地相连的奇异感知！他清晰地“听”到了赵峥脚下那瞬间虚浮的“声音”！
“给我——趴下！”林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交叉的双臂猛地向下一压，卸开赤阳爪残余的灼热劲力，同时右腿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蟒，带着一股玄黑色的厚重气劲，贴着地面，以刁钻到极点的角度，狠狠扫向赵峥那因反震之力而微微离地的脚踝！
这一腿，没有风声呼啸，只有一种沉闷的、如同巨柱撞钟般的轰鸣！是纯粹的力量，是大地脉动的延伸！
砰！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啊——！”赵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中了下盘，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扫得凌空飞起！他脸上还残留着惊骇欲绝的表情，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
轰！重重砸在数丈开外的坚硬地面上！尘土飞扬！他抱着明显扭曲变形的右腿脚踝，蜷缩着身体，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整个议事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只有赵峥痛苦的呻吟在回荡。
林家众人，包括林震山，全都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鹅蛋，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个保持着扫腿姿势、缓缓收势的身影。一招？只用了一招？炼体四层，一招秒败炼体六层的云霞宗弟子？这……这他娘的是在做梦吗？那本天阶功法……恐怖如斯？！
苏清雪脸上的冰霜彻底碎裂了！她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美眸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赵峥的实力她清楚，在同阶中也算好手，竟然……竟然被这个她口中的“废物”，一个照面就废了？！那古朴沉重的一挡一扫，看似笨拙，却蕴含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仿佛引动了大地之力的恐怖意境！那本《玄武镇世经》……究竟是什么怪物功法？！
灰袍老者眼中精光爆闪，死死盯着林玄，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到极点的神色。刚才那一瞬间爆发的气息……厚重、苍茫、带着神兽之威……绝非普通天阶功法能拥有！此子……此子身上有大秘密！
【弹幕彻底沸腾！】“卧槽卧槽卧槽！秒了？！真秒了？！”（ID：吃瓜不吐籽）“主播牛逼（破音）！！！这一脚扫得老子前列腺液都出来了！爽！”（ID：键盘侠本侠）
“打赏！必须打赏！火箭×3！主播快看看是什么好东西！”（ID：榜一大哥是我）——【打赏‘窜天猴火箭’×3！情绪值 300！】“哈哈哈！那个红名傻逼呢？刚才不是狂吗？躺地上叫得真动听！”（ID：乐子人永不缺席）
“哼！不过是仗着天阶功法的蛮力与诡异，投机取巧罢了！境界的差距，岂是区区外力能完全弥补？”（ID：玄剑门·李XX）——语气依旧不屑，但字体的青光似乎黯淡了一丝。
“此子……那功法引动的大地之力，有点意思。”（ID：Observer-7）——一条字体呈暗金色、极其简短的弹幕悄然滑过，瞬间被淹没在海量信息中。
【云霞宗·赵峥产生‘剧痛’、‘恐惧’、‘屈辱’情绪，情绪值 25！】
【苏清雪产生‘震惊’、‘动摇’、‘强烈杀意’情绪，情绪值 50！】
【灰袍长老产生‘凝重’、‘探究’、‘忌惮’情绪，情绪值 80！】
【海量‘狂喜’、‘震撼’、‘解气’情绪涌入！情绪值 523！当前余额：1013点！】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和滚烫的弹幕洪流在林玄脑海中交织，如同最烈的美酒，浇灌着他那颗刚刚挣脱屈辱泥沼的心脏。他缓缓站直身体，微微喘息着，强行压下体内因强行催动《玄武镇世经》而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灼痛感。天阶功法威力绝伦，但对身体的负荷同样巨大！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指关节因为刚才的格挡还有些发红，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血肉中奔涌。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苏清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弄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云霞宗的精英弟子？就这？”
“你！”苏清雪气得浑身发抖，俏脸煞白，胸脯剧烈起伏。从小到大，何曾有人敢如此羞辱她，羞辱她云霞宗？！强烈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够了！”灰袍老者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厅内所有嘈杂。他浑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在林玄身上停留了数息，尤其是在他怀中那本《玄武镇世经·残》上顿了顿，最终又扫过地上哀嚎的赵峥，最后落在苏清雪身上。
“清雪，此乃污秽之地，勿再停留。”他语气漠然，视林家如垃圾堆。“跳梁小丑，得些机缘便忘形。仙途漫漫，此等货色如尘埃，连绊脚石都算不上。勿因蝼蚁喧哗，污了道心。”他袖袍一卷，带起苏清雪和赵峥，消失于议事厅。
那股如山岳般的威压也随之消散。
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林家议事厅内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噗通！噗通！几个旁系子弟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短短片刻的交锋，尤其是灰袍老者最后那冰冷的眼神，让他们感觉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林震山猛地冲到林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带着激动和后怕的颤抖：“玄儿！你……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担忧。
林玄感受到父亲手心的温暖，望着他满是关切和沧桑的脸庞，心中一暖，摇头说：“爹，我没事。”此时，一位之前对林玄父子冷眼旁观的林家旁系长老，脸上堆满热情甚至谄媚的笑容，快步走来：“玄儿，打得好！真是扬我林家之威啊！我就说你从小不凡，大器晚成！那苏清雪有眼无珠……”其他长老也纷纷围上来，极尽赞美，仿佛刚才的鄙夷和冷漠从未发生。他们看着林玄，尤其是他怀中那本天阶功法，眼红心跳。
林玄看着这些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族人，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讽刺。他微微侧身，避开了那位旁系长老试图拍向他肩膀的手，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父亲身上：“爹，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林震山立刻会意，虎目一瞪，一股久违的家主威严散发出来：“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家法处置！”他扶着林玄，看也不看那些脸色尴尬的长老，转身朝着他们破败的小院走去。
看着父子二人离去的背影，议事厅内众人神色复杂。震惊、狂喜、嫉妒、算计……种种情绪交织。
【弹幕依旧热闹：】“哈哈哈，主播你看那些老头的脸，笑死我了，跟川剧变脸似的！”（ID：乐子人永不缺席）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如此。主播，保持本心。”（ID：青灯古卷）
“主播主播！刚才那招叫什么？太帅了！龟派气功吗？”（ID：中二少年）
“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小林家，如何守得住天阶功法？此子，祸不远矣。”（ID：玄剑门·李XX）
“经初步能量波动分析，目标功法蕴含‘土’、‘水’规则雏形，偏向防御与厚重，爆发力源于规则引动而非自身灵力。评级：危险度低，研究价值高。”（ID:Observer-7）——暗金色弹幕再次飘过。【林家众人产生‘敬畏’、‘嫉妒’、‘算计’情绪，情绪值 89！】【当前情绪值余额：1102点！】
林玄跟在父亲身边，脚步有些虚浮，强行催动《玄武镇世经》的反噬开始显现。但听着脑海中系统不断刷新的提示和那持续涌入的情绪点，看着视野左上角那依旧热闹非凡的弹幕，他沾着血污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只有自己才懂的、冰冷而疯狂的弧度。
云霞宗？苏清雪？这屈辱，这打脸，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二章完）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