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危机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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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钱坠射出的七道血光在绿雾中格外刺眼,那血光如锋利的剑刃,直直刺入人眼,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韩羽攥紧流苏铃铛,掌心被铜钱棱角硌得生疼,粗糙的铜钱棱角像尖锐的石子,狠狠磨着他的掌心。

郝悦突然拽住他衣袖,发梢沾着绿雾凝成的水珠,凉凉的触感顺着衣袖蔓延上来。

“杜小姐的护身符......”

战斗中,郝悦偶尔会突然颤抖一下,对周围灵异波动的反应似乎比常人更敏锐,这些小细节都暗示着她体质的不一般。

“先找生路。”

韩羽咬破舌尖将血沫抹在铜钱坠上,那带着腥味的血沫在舌尖散开,七枚铜钱顿时浮空组成北斗阵型。

最末那颗缠着银丝流苏的铜钱突然转向,拖着红光扎进东南方雾瘴。

那红光在雾中摇曳,像一条灵动的火蛇。

玄真道长用桃木剑在绿雾中劈开缺口:“跟着天璇位!”

老人后背的刺青开始片片剥落,落地竟化成灰蛾扑向追来的鸦群,扑腾翅膀的声音沙沙作响。

韩羽拽着郝悦冲进雾瘴缺口,背后传来砖瓦坍塌的巨响,那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震出窍。

黎明前的山道布满青鳞蛇群,每片蛇鳞都映着停尸楼的青光,那青光幽冷,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几度。

韩羽按老道士嘱咐将舌尖血喷在铜钱阵上,血珠触到蛇群的刹那爆出七团幽蓝鬼火,鬼火闪烁,散发着丝丝寒意。

被灼伤的蛇群扭曲着让出通道,郝悦突然踉跄。

她脚踝不知何时缠上条双头蛇,冰凉的蛇身缠在脚踝,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动!”

韩羽并指划出阴气锁链,新领悟的控鬼术竟将蛇魂生生扯出躯壳。

蛇尸化作黑烟时,他瞥见蛇瞳里印着黑巫师完好的右眼。

之前就听玄真道长提过杜瑶,说她常穿着苏绣软底鞋,行动时带着一股冷艳的气质。

哥特式建筑的铁门爬满血管状藤蔓,门环是两只衔尾乌鸦铜雕。

老道士用褪色的山河图裹住门环,铜鸦突然发出惨叫,那惨叫尖锐刺耳,让人头皮发麻,门缝渗出腥臭血水,那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是尸油阵。”老人示意韩羽将铜钱阵按在门楣,“用震位破煞。”

韩羽刚催动灵能,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那震颤让地面都跟着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三楼彩窗炸裂,数十个黑袍人踏着血浪俯冲而下,血浪涌动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潮水。

这些邪教徒眼眶里嵌着乌鸦眼珠,指尖能射出带倒钩的骨刺。

“我来。”

韩羽甩出七枚铜钱组成刀阵,新吸收的蛇魂鬼气让铜钱边缘泛起毒芒,毒芒闪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最先扑来的三个黑袍人被铜钱穿透眉心,伤口处钻出青鳞小蛇,小蛇蠕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郝悦突然指向二楼露台:“他在看!”

黑巫师完好的右眼正在露台阴影里闪烁,左半边脸仍挂着碎肉。

韩羽趁其操控尸油阵的间隙瞬移至露台,却撞上堵透明尸墙。

那是用七七四十九个阴年死者炼成的肉盾。

用离火!老道士将桃木剑掷来。

韩羽接剑时感应到剑柄残留的刺青灵力,挥出的剑气裹挟着先前吸收的鬼火,瞬间烧穿尸墙,炽热的剑气带着呼呼的风声。

黑巫师急退时撞碎彩玻璃,韩羽这才发现对方右手里攥着枚带牙印的银铃。

战斗在螺旋楼梯间陷入胶着。

每当韩羽突破防线,建筑内部结构就会诡异地重组,那重组时发出的嘎吱声让人胆战心惊。

老道士用山河图残片定住空间裂缝时,韩羽终于在三楼祭坛截住黑巫师。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郝悦的生辰八字正在血水中沉浮。

“灵媒体质本该属于幽冥。”

黑巫师舔着嘴角碎肉,将银铃按进自己空洞的左眼眶。

整栋建筑响起婴儿啼哭,那啼哭撕心裂肺,让人心里发慌,所有彩玻璃映出郝悦惊恐的脸。

韩羽突然将铜钱阵拍向自己胸口,强行激发所有灵能。

阴阳眼在这一刻看破虚妄,他透过黑巫师腐烂的皮囊,发现对方心脏位置嵌着杜瑶那枚护身符。

七枚铜钱同时洞穿黑巫师周身大穴,韩羽在鬼气反噬前捏住那枚沾血的银铃。

护身符脱离肉体的刹那,整座祭坛开始崩塌,石块坠落的声音轰隆作响。

老道士用最后的气力撑起结界,韩羽抱着昏迷的郝悦冲出火海时,朝阳正刺破停尸楼的青雾,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山脚下,韩羽轻轻擦掉郝悦脸上的烟灰,那烟灰细腻,擦在手上有轻微的磨砂感。

女孩睫毛颤动即将苏醒,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银铃,却发现铃铛内壁刻着杜瑶的小篆印。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林间闪过一抹冷艳的紫衣残影。

山风卷起焦黑的落叶,落叶沙沙作响,郝悦的指尖刚触到韩羽胸前的铜钱坠,林间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响。

战斗时,韩羽偶尔会想,要是汪昕在就好了,说不定她能帮上忙。

韩羽下意识攥紧口袋里刻着杜瑶印记的银铃,却见汪昕拨开灌木丛钻了出来,马尾辫上还沾着半片蛇鳞。

“听说你们把停尸楼炸了?”

汪昕蹦跳着踩碎满地蛇蜕,桃木剑柄垂着的五帝钱叮当作响。

她突然凑近韩羽被血污糊住的衣领,“这尸臭味……你们遇到血鸦阵了吧?”

郝悦慌乱地松开环在韩羽腰间的手。

晨光掠过她耳后未愈的蛇牙印,韩羽注意到汪昕探究的目光正扫过那道伤痕。

他后退半步,后腰抵上仍在发烫的流苏铜钱阵。

“杜家护身符的朱砂味。”汪昕鼻尖微动,突然指向韩羽鼓起的裤袋,“你们见到杜瑶了?”

她指尖擦过韩羽手背时,三枚铜钱突然从破损的衣袋里滚落,在地面摆出残缺的坎卦。

远处传来乌鸦濒死的嘶鸣。

韩羽弯腰捡铜钱的瞬间,郝悦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她手腕内侧浮现出青色符纹,与祭坛青铜鼎上的咒文如出一辙。

韩羽看到符纹渗血,心中一紧,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满脸担忧地看着郝悦,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时,他发现汪昕的罗盘指针正死死钉在郝悦眉心的位置。

“这位姐姐的魂魄……”汪昕转动罗盘上生锈的二十八宿盘,话未说完便被破空而来的鸦羽打断。

染血的羽毛钉入树干,尾端系着张暗纹信笺。

韩羽用阴气锁链卷下信笺,牛皮纸上的火漆印烫得他掌心发麻。

撕开的瞬间,七缕黑烟在空中凝成判官笔虚影,朱砂写就的字迹带着森森鬼气:

【今夜子时,城南殡仪馆。】

郝悦腕间符纹突然渗出血珠,汪昕的罗盘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韩羽将信笺翻到背面,看见自己三天前落在停尸楼的铜钱拓印。

那本该被烧成灰烬的痕迹此刻清晰如新,边缘还沾着杜瑶常用的紫檀香。

林间紫影闪过,韩羽追出两步又硬生生停住。

腐殖土上留着半枚缠金丝的脚印,正是杜瑶常穿的苏绣软底鞋纹样。

怀里的郝悦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沫竟带着细碎蛇鳞。

“这任务接不得。”

汪昕突然按住韩羽握信的手,他这才发现少女掌心纹路与信笺火漆印完全重合。

她腕间新添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罗盘上的“惊门”刻度。

殡仪馆方向传来招魂铃的闷响,韩羽摸到口袋里开始发烫的银铃。

郝悦虚弱地扯住他衣角,远处杜瑶的紫衣残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而汪昕的桃木剑已经出鞘三寸。

判官笔虚影突然炸成漫天纸钱,其中一片落在韩羽肩头,背面用血画着老道士临终前比划的卦象。

他捏着滚烫的信笺,殡仪馆方向的阴云正在朝阳下扭曲成旋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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