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新派最初以安达曼和萨勒为首,后来萨勒脱离革新派,加入主张更为激进的革命派。安达曼代表的革新派主张用30年到40年的时间逐步削减贵族特权,循序渐进地实施产业国有化,禁止垄断经营和废除特许经营制,支持商业组织之间的公平竞争,最终实现政治身份和经济权力的双重平权。萨勒是革命派,他和一些激进的学者认为在三强环伺的局势中,国家需要一场彻底的改革,而不是极易失败的渐进式修补。国内贵族数量众多,他们拥有全国大部分土地,几乎主导着所有行业,又因逐利性使部分地区的经济畸形发展,从长远看已成隐患。国家必须参考他国改革经验,首先解决土地分配问题,合理规划经济作物的种植区域,保证粮油蔬果等必要物资的供应;其次废除贵族制和部分王室特权,重新设计国家管理体制,当国王能力不足或无法处理国事时,由我或政绩优良的官员担任执政官辅佐施政或代替国王施政。其三,国家要重新分配社会财富,取消除福利机构以外的各种组织拥有的不合理特权,没收贵族的部分财产及垄断商人的非法所得,用于铺设道路、提升建筑技术、投资教育和技术研发。
革命派触及了所有贵族的根本利益,遭到正统派和部分革新派的反对,组织内十多名骨干成员不是破产就是被辞退,从在报纸上宣传理念到团体解散仅仅不到8个月,萨勒也被马罗维囚禁于王宫。4名成员不甘失败,改名换姓后潜伏于底层百姓中,继续宣传反贵族反特权思想。
有人说:人民总是短视的。5年前(哈德35年,大桥建完那年)人们发战争财,过得比以前好,不愿响应我的号召,一起推翻旧制度。5年后,帕拉提鲁、伊科方尼、巴兹加利三个大国完成社会改革,人民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内需旺盛、国力恢复,重启物理、化学与新魔导技术的研究。今年,除了克鲁威齐生产的精密光学仪器还算畅销外,其他商品全部滞销,上半年的出口额只有哈德35年的41%。我不止一次的告诉人们不是国内制作的商品好,而是周围国家内乱,生产受到影响才让我们捡了便宜,一定要趁机改革、提升技术才能与其他国家共同前行,否则落后就很难追上了。可人民总是瞻前顾后,商人也不怎么热衷研发新技术,所有人既不想通过流血斗争改变现状,又希望借助神力享受改革成果,天下哪有这种好事。从这一点看,人民确实是短视的,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或者说这个结论本身就是错的。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某天回家趁主人吃饭时问他这个问题。
“当然是错的。”他没有思考,直截了当给出答案。“有钱人会短视吗?”
“有些不会。”
“贵族会短视吗?”
“有些不会。”
“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有钱?”
“对。他们有钱,不愁吃穿,有闲暇去思考未来形势,有财力应对未来的不确定,就算判断失误,也不能说他们笨吧。”
“是。”
“遇到危险时他们跑的比谁都快,有好处可捞时他们也跑的比谁都快,不升级技术是因为要花很多钱,而且未必会成功,保持现状反而能获得更多收益,所以大家都想赚快钱。”
我笑着说是。
“贵族造反时百姓没钱跑不了,就算能跑也过不好,只能注重当下,抓住任何一个可以赚钱机会,没法看长远。而有钱人只要有钱,走哪都能过的好,所以才有必要看得长远,选获利最多的路走,哪怕拼上性命与人民为敌也在所不惜。”
“是。”
“饥饿的士兵能打仗吗?”
“不能。”
“饥饿的老百姓愿意跟你打一场得不到粮食的仗吗?”
“不愿意。
“老百姓生产国家需要的所有利益,已经很苦很累了,有人要求他们像智者一样看得长远,这合理吗?”
“不太合理。”
“人又不是傻子,长远不长远的的谁看不出来。一对夫妻靠微薄的收入养活两个孩子,你问他们敢看得长远吗?送他两箱金币,他们一下就看长远了。古语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说的就是收入微薄的百姓;人无近忧,必有远虑,说的就是有钱人,一天吃喝不愁可不就动脑筋想怎么赚钱、怎么钻营、怎么趋利避害吗。”
我被直白的解答逗得忍俊不禁,心想主人往往在奇怪的地方比较风趣。
“锤死你,什么叫在奇怪的地方比较风趣。”他恫吓地举起拳头。我捂着脑袋辩解他的风趣感很有深意,是常人难以达到的高度他才作罢,说:“社会矛盾没有激化到一定程度,革命就不会发生。如果我当初不给马罗维12年的改革时间,直接派索尔德接管乌凯维拉,事情早就解决了。正因为我给了他机会,乌凯维拉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才会为了变革而得到你,这就是创世神大人也无法控制的命运。”
“主人,感谢您赐我为您效劳的机会。”我感激地说:“要我改变计划发动革命吗?”
“不,继续等。全大陆的革命是我强行推进的,缺少反面例证,你别强行干涉,让所有人看看旧制度为什么阻碍了社会发展。”
“是,万一过程太长,会扰乱您的计划吗?”
“不会,因为我根本没有押注乌凯维拉嘛。”
“都怪那三个蠢货。”我忍不住吐槽,苏尼雅拍了下我的胳膊,瞟了眼屋外,我才想起瓦拉斯正在外面写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那三个是真的蠢,他都吐槽过,你别多想。”
“是,谢谢您。”
“把靴奴放出来让我看看。”
“是。”我从百宝箱里拿出靴奴,变成软和的圆形脚踏放到主人脚边,靴奴很识相地向问好。主人低头问他:“为什么别的国家把我当成宝贝,只有你和费里不待见我?”
“我和父亲害怕被您抢了风头和权力,无法管理国家。”
““唉。*3””主人、我、苏尼雅同时叹气。
苏尼雅不屑地说:“你俩还不如伊德利(上任帕拉提鲁国王)呢。伊德利不待见主人却不妨碍他,主人做任何对国家有利的事他都不干预。别人替你把活干了你还不待见,怎么这么笨呢。”
主人抬脚踩他脸上说:“听见没,你这智商当国王真是委屈了王座,还是当靴奴更适合。”
“您说的是。”我应了一句问:“瓦拉斯怎么不在房间里写书。”
“外面凉快。”
苏尼雅被主人的话逗笑,说:“真不是您气的?”
“不是。”
“他说要找老夫人和老爷评理呢。”
“咳。”主人看了一眼外面,小声说:“两年后谁还记得这事啊。”
“他好像一会就要去告状呢。”
“我不回去,他不就白告了吗。”看着主人略微得意的表情,我跟苏尼雅都会心一笑,他和瓦拉斯真是见不得离不得的欢喜冤家,总是在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的怪圈中不断循环。主人又吃了几口,让我把靴奴收起来。
“您不踩了吗。”我问。
“他不配,脏了我的靴子。”
拜别主人,我愉悦的回到宅子,命令王都的奴隶给我做衣服。既然社会矛盾没有激化到革命产生的必要程度,那就慢慢等,等到人们找到解决办法再说。我也能趁这段时间多陪陪家人、去各地走走,顺便调教奴隶、享受生活。
我的小女儿拉赫斯今年结婚了,女婿是她的中学同学贾拉巴尔,卡潘人,家境普通但人很实诚、上进,毕业后在城郊新区开了一家烧烤店。拉赫斯中学毕业后进语言学校深造,又上了3年,能流利地说通用语、帕拉提鲁语、伊科方尼语,乌古威语也会一些,但仅限日常交流。我这小女儿不知道该说她是新派作风还是贪吃,毕业前和朋友去卡潘玩的时候碰巧到女婿的店里吃饭,被认真工作的贾拉巴尔吸引,当时店里有乌古威人和伊科方尼人,拉赫斯见女婿手舞足蹈的比划不清楚就主动为他做翻译解围,贾拉巴尔为表谢意也烤了一顿大餐犒劳拉赫斯,之后看对眼的两人就好上了。二老婆一开始不满意这个女婿,后来觉得小伙人不错,知道他对拉赫斯一往情深就没再反对。总之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既然两个小孩真心相爱,我们做父母的当然要送上祝福。女婿家知道我们以前是贵族,婚后不曾怠慢拉赫斯,我和老婆想帮衬小两口,打算给他俩在城里的繁华地段买个门面,却被贾拉巴尔拒绝了,他说正是看好这里才买下店面的。女婿虽然有骨气,可我们还是不放心,二老婆不是怕客人太少,就是担心活太累,有时还会说“白花钱送她读书”的气话。
主人是个吃货,不知他听谁说女婿开了店,直接上门要100串尝鲜。女婿受宠若惊,按他的口味烤了又辣又重口的,主人一吃果然满意,于是他隔三岔五的就跑去吃,还给女婿出了好多主意,什么干烤酱烤、涮肉涮菜涮肚,鱼虾、禽肉、兽肉能烤的做了个遍。拜他所赐菜品多了不少,营业额也涨了好几倍,以前拉赫斯叫我们过去是散心游玩顺便看孩子,现在叫我们过去是串串儿看孩子,忙得连分身都怕了。二老婆现在抱怨最多的是“死女子没说几句话就拉人去串串儿,烦得要死”,我每次附身听她这样说都会笑一阵,然后逗她说女婿的店是神明指定烧烤店,10个国家都得去他那买,拉赫斯学的外语不是正好派上用场。有时她不会说什么,有时就打开了话匣子,一会夸女儿聪明,一会扒她的黑历史,一会又埋怨她整天就知道串串儿,只顾和丈夫恩爱把自己这个老娘都忘了。我常常被她逗得大笑,有空就听她唠叨。看着日渐衰老的两个老婆,我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她们不能陪我一生,也不能分享我的风光与荣华富贵,我能为她们做的只有派分身陪伴一生,保护他们的安全。有一次我说自己没让她俩过上大富大贵、前呼后拥的生活,她俩却说现在就很好,与其险中求富贵,不如平安过一辈子,谁知道黑天神什么时候会奉命把贵族全部除掉。
在拉穆斯的劝说下,家人放弃了贵族的身份和待遇,除了留下几处房产和商铺,其他非农土地全部变卖,农田也全部赠予无地雇农。莫罗森一家也跟我们一样放弃贵族身份,提早洗白免得日后有人追着清算。在拉穆斯的经营下,探索队变成了运输公司,业务依旧以沼泽为主,发展的不好不坏。我觉得他能做得更好,大概是顾虑什么才没放开手脚干(分身退休在家陪老婆,很少过问生意)。其他孩子也过得不错,就是孙子孙女生的太少,五个孩子中只有大女儿生了三个,其他都是两个,劝他们多生几个也不听。我又不好说你们的基因是被神水祝福过的,应该为矮人的未来做点贡献。死女子最绝,生俩女儿就不生了,每次说再生一个她就嗯嗯啊啊的敷衍,催急了就挺着肚子撞我说“肚子给你你去生”,能把人气炸。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我成为神仆前只去过王都、德萨特、卡潘和沿途村镇。这几年我游览了很多国外有名的风景区,像厄运山、千星湖、穆德红山、卡锡德山脉、巴彦纳尔沙漠、素昆达潘高原和四峰山脉的水汽通道这些我都去过。国内除了卡泰拉湖外就没什么好景点,非要再说一个的话数大沼泽东南角的湖泊群最美,只要不下水,跟同伴或朋友泛舟饮酒、看夕阳西下、赏月圆美景、享清风吹拂、听鸟虫鸣叫也别有一番意境。然而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偶尔出游也是我独自赏景,尽管有靴奴打发时间却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命令沙达尔、马哈拉德和巴加利申请退休,造分身代替本体,把3人转化成和靴奴一样的肉块服侍我,起名靴奴2号、靴奴3号、靴奴4号。我还找了个女奴,她是某个贵族的女儿,在一次新年宴会上想勾引我上床,我觉得不错就收下了(当然有做分身还回去),起名艾希亚。
靴奴1号的武艺老师是哈梅达尔,所以他最信任老师一家,器重洛班家族。哈梅达尔的三个儿子当年是我们家最大的政敌,如今刚好让他们团聚。宰相马瓦纳的本体被转化成厕奴1号。哈德42年,上了年纪(超过50岁)或转让身份名号的奴隶们陆续离职,我给每人都做了分身,回收本体后一部分炼化到神甲上,一部分炼化到靴子上,无聊时替我解闷。所有肉块奴隶都被迈达因大哥调教过,按摩的功夫都好得很,把我伺候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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