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教室的死寂
陈长生倒吸一口凉气。
捂着剧痛欲裂的右手,狼狈地跌坐在地。
紧接着,是全班爆发的、更加刺耳的哄笑声。
陈彪背着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挂着戏谑的冷笑。
祖国人职业的强大体魄,让陈长生卯足全力的一巴掌,就像扇在了一块钢板上。
陈彪纹丝不动,反倒是陈长生的右手,传来清晰的骨裂声。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整只手掌都诡异地扭曲起来。
陈彪缓缓蹲下身子。
目光像毒蛇般盯着陈长生。
声音低沉而充满嘲讽:“废物永远是废物,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他抬起手,轻描淡写地按在陈长生的头顶。
那看似轻柔的触碰,却让陈长生瞬间感到头颅被无形的力量挤压。
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颅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咔嚓’变形声!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教室里原本的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有人悄悄拿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迅速熄灭;
有人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却又在对上陈彪的眼神时迅速收敛;
更多的人,则选择低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有人颤抖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惊恐:“陈彪……小心点……会……会死人的!”
陈彪对此浑不在意,他可是S级职业“祖国人”,地位高高在上。
眼前这个没有职业的普通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抹布般的存在,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垃圾。
为了沈清欢,为了扫清这个碍眼的障碍,他所能得到的收益,远比杀人带来的麻烦要大得多。
陈彪的五指缓缓收紧,陈长生的颅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仿佛下一秒就会像鸡蛋壳一样碎裂。
剧痛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出幻觉——
两道身影,站在刺眼的白光里。
父亲陈潇,一身黑色战袍,胸口绣着龙腾帝国S级职业者的金色徽记,面容冷峻如刀削。
母亲杨红,雪白长袍加身,指尖缠绕着伊芙女王的能量丝线,温柔地对他微笑。
他们伸出手,像是要接他走。
“爸……妈……”
陈长生的泪水混着血,从眼角滑落。
——他们曾是丰县的传奇。
父亲是“祖国人”大成境界,母亲则是罕见的“伊芙女王”掌控者。
两人联手,甚至能短暂抗衡时空裂缝里爬出的恶魔领主。
而沈家家主沈破霄,更是他们的生死之交。
所以,才有了陈长生和沈清欢的婚约。
两人才成为了青梅竹马。
可一切都在那场任务后崩塌——
父母牺牲,陈家没落。
而陈长生……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废物”。
“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
他的意识逐渐涣散,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陈彪的狞笑、同学的惊呼、甚至自己颅骨的哀鸣……全都变得模糊不清。
——要死了吗?
——就这样……结束?
咔——嚓!”
颅骨的碎裂声已经清晰可闻,陈长生的视野被血色浸染,耳膜嗡嗡作响。
——要死了。
就在意识即将崩散的刹那——
“轰!!!”
教室门被一股巨力踹飞,门框炸裂的木屑四溅!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寒光乍现!
“唰——!”
一柄漆黑匕首,稳稳抵在陈彪的咽喉上。
刀刃压入皮肤的瞬间,陈彪的“钢铁之躯”竟如豆腐般被切开,一道血线缓缓渗出。
全班死寂。
所有嬉笑、窃窃私语,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陈彪的瞳孔骤缩,手指僵在半空,连呼吸都停滞了。
——因为他看清了来人。
黑色面具,冷如刀锋的眼神,制服肩章上那枚象征“玄色”职业的暗金色徽记……
沈飞。
西海市最年轻的治安官,S级职业者,“玄色”大成境——沈飞。
英雄职业修炼分为入门境,小成境,大成境三种。
陈彪属于祖国人入门境。
沈飞也是陈长生父母死后,唯一还能让他活到今天的……“保护伞”。
“你……”陈彪的嗓音陡然变调,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沈、沈长官……我、我只是开个玩……”
“玩笑?”
沈飞的声线冷得像冰,匕首微微下压。
“滴答。”
一滴血砸在地板上。
陈彪浑身发抖,裤裆隐隐渗出湿痕。他引以为傲的“祖国人”体质,在这把匕首前毫无意义。
“放手!”沈飞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教室的温度骤降。
陈长生瘫软在地,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沈飞挺拔的背影。
三年了……
每一次濒死,都是这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可这一次——
陈长生的指尖深深抠进地板,鲜血从指甲缝里渗出。
他不想再靠别人了。
他第一次拥有了亲自解决陈彪这个杂碎的冲动。
哗啦——!”
所有同学猛地站起身,桌椅碰撞声炸开,教室里瞬间沸腾。
“同学之间打闹而已,至于叫治安官吗?!”
“治安官就能随便动刀?这是虐待未成年!”
“沈家就能无法无天?不公平!我们要举报!”
群情激愤,正义凛然。
——仿佛刚才看着陈长生濒死却无人阻拦的,不是他们。
沈飞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人群。
“……”
整个教室瞬间噤声。
——没人敢直视那双眼睛。
唯独陈彪,瘫坐在地上,脸上挤出讨好的笑:
“沈、沈飞大哥……我和清欢马上就要联姻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您何必为了个外人……”
“咔嚓。”
陈长生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没抬头。
——不敢看沈飞的反应。
他害怕……害怕沈飞默认这句话。
(如果连沈飞都不反驳……)
(沈清欢的笑颜在他脑海中闪过,那句‘长生哥,我会一直陪着你’如今听来像是最残忍的玩笑。)
(那他陈长生,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沈飞沉默了一秒。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但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
那秒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残忍。
然后——
“轰!!!”
他猛地抬手,陈彪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进墙壁!
混凝土崩裂,整栋教学楼都在震颤!
陈彪挣扎着从凹陷的墙里爬出来,满脸是血,却还在赔笑:
“是、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沈飞没再看他。
而是蹲下身,对陈长生伸出手:
“能站起来吗?”
陈长生终于抬起头,声音嘶哑: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
沈飞的眼神微微一暗。
(这一瞬间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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