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小爷有的是钱,”煜煦道,“我就知道,你没事是不会和我说话的,我就算是最爱占便宜的了,你一个万年大妖怎么也这么爱占便宜。”
三千冥晶保证金。青面獠牙的鬼差伸出三根枯指,指缝间渗出黑雾,拦住了两人登楼的步伐。
“炼仙境以上拍卖会都是要换冥晶的,据说万宝楼特制的冥晶上有贪魂契,可以保证双方不弄虚作假,离开时可以再换回灵石。”天炎道。
煜煦懵懂的问:“先换多少呀?”
“你有一个亿吗?”天炎突然有些良心不安,“算我借的。”
“多少?!”煜煦拿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拿储物袋的手有些抖。
“别喊,没见识的。”既然来了,那就尽量买齐。
等煜煦换完冥晶,身材玲珑的鬼女识相的把两人请到了包厢,拍卖场穹顶垂落千条水晶链条,末端系着雕成曼陀罗花样的灯盏,将楼下照的如白昼一般。而楼下人抬头却看不到血烟石后的顾客。
灵材类第十七件,虚空石。台中央升起一只浮屠宝镜,镜面映出拳头大小的银灰色矿石,表面流转着细碎的空间裂痕。这镜子的极妙之处在于无论观察的人身处七楼大厅的何处都能将拍品看的清楚。
十万冥晶。天炎屈指轻扣玉案,案上青玉签自动飞向拍卖台。
十五万。东北角传来沙哑声音,模糊的屏风后面,裹着黑袍的修士竟有三颗头颅。
“三十万。”天炎花起煜煦的钱来眼睛眨也不眨,当石台吞回宝镜,虚空石被装在玄色玉盒中送来。天炎划破指尖,一滴凤凰血落在灰色石头上,立刻熔出圆滑的缺口。“东西不错。”
之后他又陆续拍了一件九幽冥帖和一段凤血梧桐木,买了些零碎材料,之后他们等了大概一天又回到万宝楼拍了一件名叫虚华九彩璎珞的七品法器。煜煦看着那散发着独特气息的法器,不由得说道:“这是件蛮荒古宝了吧,难怪买这么贵,我还欠人六百万冥晶呢,等我去把那颗万年茸虎萃卖了去。”
天炎在万宝楼下抱剑等他,凤族青年薄唇轻抿,身上的雪色衣衫在冥府永不落下的碎月下染作轻蓝。有了这些材料就能打开凤鸣天宇剑中的虚室,那是剑胚初铸时便融入其中的口袋空间,可惜他如今魂魄散乱,修为也降到了融光后期,要不也不用花这么多灵石来开启。天炎盘算了一下自己虚室中的藏宝,暗想:“这两千年物价上涨太快,只能把封主玺抵给煜煦了。”
天炎指尖燃起涅槃真火,灵材悬浮在寒玉锻兵台上。虚空石表面细碎裂痕渗出银芒,将周遭空间割裂成蛛网状;那截凤血梧桐枝突然暴起金焰,枝干魔纹如活物扭动;天炎一手控制灵材,另一手凝出万应神钥的模子。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魂火飘摇间九幽冥铁融做寒凉铁水浇入模型。看到铁水浇下,煜煦连忙运起法力在寒玉台上描摹下背诵了数十日的咒文。二十八个不同方位亮起金色光咒,向天炎指下神钥形状流去。
注意力集中!天炎瞳孔燃起金红竖线,背后浮现凤凰虚影。他双手结印,梧桐枝内蛰伏的魔气发出尖啸,但是却被焚天烬地的凤凰真火融入虚空石中。两人脚下的山岩也在这一瞬间晶化成镜面,煜煦身上的琉璃甲已然自行发动,天炎却依旧在将灵力引向神钥。台上的凤鸣天宇剑震颤不已,剑柄处的凤凰双目流出血泪。
“合!”随着他一声怒吼,灵材归台,只需要三七二十一天心火锻烧,神钥即可成型。
融合后的神钥形如缠绕龙凤的铁尺,尺面浮现的秘纹竟是流动的空间裂痕。当剑身秘纹与神钥共鸣的刹那,煜煦和天炎被同时拉入维度夹层。
“凤鸣天宇竟然是件空间宝物!”煜煦惊讶的看着四周银灰色的空间壁罩,“你居然是个炼器师。”
天炎走向虚室之内,神色也有些得意:“凤凰一族本就是天生的炼器师。”
“哪有,我从未听我姐说过。”煜煦欢快的翻找着天炎的藏宝,头也不抬的反驳道。
天炎道:“凤淑砚的本命法宝谒天铩就是她熔炼了一件先天残宝铸造而成的,我记得那上面镶嵌的魂玉珥还是侠长安和我入吞魔境那次得到的呢。”
“凤曜景,她改名了。”煜煦开了两三个箱子,却只收刮到几千块上品灵石,不由得觉得自己被骗了。
“哦,他俩真是的,一天天八百个名字。”天炎心虚的抱怨却引起了煜煦的共鸣:“是,就说侠长安吧,一会儿是药师无殇,一会儿是智妖杀神,还有云崖上人,茹安明澈这个名字不好吗?什么人才会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叫侠长安啊。”整间虚室向亮白一线处延伸,却越往里走越空寂。
“侠魂留天地,万古尽长安。”天炎从一堆下品灵石里捞出一块三寸长宽的方石来,忽然道。“侠长安的意思。”
“叶离封主玺……”他看向还在往里走的煜煦,劝道,“别往里走了,里面是空的。”
煜煦不信邪的继续往前走了百米有余,看着空荡荡的虚室不禁发问:“你废这么大劲修这么大个洞虚空间就放了不到一万块钱,你图什么?”
“我以为我会有钱的嘛。”煜煦忘记了天炎是个剑修,一个彻彻底底的剑修,必然代表穷的叮当响。若非当初实在穷的揭不开锅,他也不会卷入刑阖和侠长安他们的那堆破事里。
“有了它就可以号令羽王卫了?”煜煦将叶离封主玺接过来翻看,手指却摸到一处空缺,看不出质地的方印一侧有半寸左右的缺口,“这是……”
天炎将一缕灵力注入玉玺中,四侧弹出八件叶子牌大小的同质地的石条。
“刑阖管它叫人情牌,一张牌一个人情,”天炎托着那一方印玺,悠然说道。“只有九张牌具全才能号令羽王卫。”
“那缺的这张在哪?”
天炎这般说道:“三千年前我入冥府铸剑,曾欠下一个人情,那张牌自然是在那人手里。”
“那这印玺不就是一块废铁吗?”煜煦问道。
天炎振振有词:“所以只是抵押给你,等我功力恢复,我会还你钱的。”
“而且如果你能找到那张人情牌,也可以驱使羽王卫。”
“那你的封主玺不全,又如何指挥军队?”
“羽王卫本是我的亲卫,与我并肩作战上千年,何须封主玺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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