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丹霞宗大殿门口,背后冷汗直冒。天机阁圣女就站在山门下,那双眼睛隔着面纱都能刺得我浑身发疼。
药老搓着手,一脸为难:逍遥子前辈,您看这……天机阁突然来访,老朽也不好怠慢。
我强装镇定,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地点头:无妨,天机阁与贫道也算旧识,不如一同见见。
——见个鬼!我要是真跟她叙旧,怕不是当场被雷符劈成焦炭。
药老松了口气,连忙吩咐弟子:快请圣女入内!
我袖中的板砖微微震动,似乎在骂我找死。我赶紧按住它,心里盘算着怎么开溜。
就在这时,天机阁圣女已经拾阶而上,白衣飘飘,面纱上的星图流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心尖上。她身后两名弟子冷着脸,活像两尊门神。
药老恭敬行礼:圣女驾临,丹霞宗蓬荜生辉。
圣女微微颔首,目光却直接越过他,落在我身上。
这位是……?她的声音清冷,像是冰泉流过石缝。
我后背一凉,赶紧拱手:贫道逍遥子,云游散修。
逍遥子?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倒是未曾听闻。
我心里暗骂,废话,老子现编的,你能听过才有鬼!
药老赶紧打圆场:圣女有所不知,逍遥子前辈道法精深,方才还指点我宗丹道瓶颈。
圣女眸光微闪:哦?
我被她盯得发毛,赶紧转移话题:圣女远道而来,想必有要事相商,贫道就不打扰了。说完,我假装咳嗽两声,贫道近日推演天机,耗神过度,需寻一处静室调息。
药老一拍脑门:是老朽疏忽了!前辈若不嫌弃,可去后山丹房暂歇,那里清净。
我心中大喜,脸上却装作为难:这……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药老转头对一名弟子喝道,还不快带前辈过去!
我冲圣女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顺走几瓶丹药再溜。
可刚走出两步,背后突然传来圣女的声音——
且慢。
我脚步一顿,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她缓步走近,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逍遥子前辈……面生得很啊。
我干笑两声:贫道常年隐居,圣女未曾见过也正常。
她没接话,只是盯着我的拂尘看了两秒,突然伸手——
我心头一跳,差点直接拔腿就跑。
但她只是轻轻拂过拂尘尾端,淡淡道:这拂尘……倒是别致。
我强忍着手抖,故作镇定:小玩意儿罢了,不值一提。
她收回手,面纱下的唇角似乎勾了勾:是吗?
我心跳如擂鼓,板砖在我袖中疯狂震动,似乎在警告我快跑。
药老完全没察觉到暗流涌动,还在那热情邀请:圣女,不如入内详谈?
圣女终于移开目光,微微颔首:好。
我如蒙大赦,赶紧跟着引路弟子往后山溜。
——妈的,这女人太危险了!
---
**后山丹房。**
带路的弟子把我送到门口就离开了,说是去准备茶点。
我一进门,立刻把拂尘往桌上一丢,板砖啪地一声变回原形,还冒着热气,像是刚跑完十里地。
你差点害死我!我压低声音骂道,关键时刻掉链子!
板砖表面浮现几道金纹,像是在翻白眼。
我懒得理它,环顾四周。丹房里摆满了药柜,瓶瓶罐罐贴着标签,什么筑基丹、凝气散、七转金丹……看得我眼都直了。
发财了!我搓着手,正准备开柜子扫荡,突然听到门外脚步声。
我赶紧把板砖塞回袖中,装模作样地盘腿打坐。
门被推开,一名年轻弟子端着茶点进来:前辈,药长老吩咐送来的灵茶。
我故作高深地点头:放下吧。
那弟子放下托盘,却站着没走,欲言又止。
我挑眉:还有事?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前辈……您刚才说的混沌之气,是真的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个。
自然是真的。我捋着胡须,信口胡诌,混沌之气乃天地初开时残留的本源之力,可助丹药突破桎梏。
那弟子眼睛发亮:那……前辈能否赐教?
我眯眼打量他,突然计上心头: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姓陈,名二狗。
……二狗?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家里穷,起个贱名好养活。
我点点头,故作深沉:二狗啊,你根骨不错,可惜埋没在此。
他激动得脸都红了:前辈慧眼!弟子一直觉得炼丹不是我的道!
我差点笑出声,这傻小子真好骗。
这样吧,我压低声音,你若真想学,今晚子时,带一瓶七转金丹来后山悬崖,贫道传你一招半式。
他瞪大眼睛:七转金丹?可那是宗门至宝,我……
我摆摆手:机缘稍纵即逝,你自己斟酌。
他纠结了半天,终于一咬牙:好!弟子一定准时到!
说完,他匆匆退了出去。
我端起灵茶抿了一口,心情大好。
——今晚不仅能白嫖一瓶七转金丹,还能让这小子背锅,完美!
---
**夜幕降临。**
我蹲在后山悬崖边,嘴里叼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等着。
板砖在我手里翻来覆去地转,时不时冒出点金光,像是在催我快点行动。
急什么,我弹了它一下,等那傻小子送上门再说。
正说着,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陈二狗鬼鬼祟祟地摸过来,怀里鼓鼓囊囊的。
前辈!我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这是七转金丹,我……我从药老丹房里偷的。
我接过瓶子,打开闻了闻,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绝对是真货。
不错,我拍拍他的肩,有魄力!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那前辈答应我的……
我故作高深地点头:盘腿坐下,闭眼凝神。
他赶紧照做。
我绕到他身后,悄悄掏出板砖,心里默念:老伙计,帮个忙,弄点特效。
板砖不情不愿地震了震,表面浮现几道金纹。我把它往陈二狗背上一贴——
嗡!
一道金光闪过,陈二狗浑身一颤,头顶冒出缕缕白烟。
前、前辈!我感觉到了!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有一股暖流在经脉里游走!
我憋着笑,严肃道:此乃混沌之气的洗礼,你且记住这种感觉。
其实屁的混沌之气,就是板砖随便放了点灵力,让他爽一下而已。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何方宵小,敢盗我宗丹药!
我和陈二狗同时一抖。
药老带着七八个弟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火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
陈二狗脸都白了:前、前辈,怎么办?
我眼珠一转,突然指着他大喝:好你个孽徒!竟敢偷丹霞宗至宝,还想栽赃于贫道?
陈二狗懵了:啊?
药老已经冲到近前,怒目圆睁:陈二狗!果然是你!
不是!长老,是逍遥子前辈让我……
住口!我义正言辞地打断他,贫道方才打坐时察觉丹房异动,特来查看,果然逮到你这贼子!
陈二狗彻底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药老气得胡子直抖:来人!把这逆徒押下去!
两名弟子上前架住陈二狗,他这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大喊:冤枉啊!是逍遥子指使我的!
我摇头叹息:执迷不悟。
药老对我拱手:多谢前辈出手,否则我宗至宝就要被这逆徒盗走了。
我摆摆手:举手之劳。说着,很自然地把那瓶七转金丹塞进袖中,这赃物,贫道先代为保管,待明日再交还贵宗。
药老不疑有他,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我心中暗笑,正准备开溜,突然——
轰!
一道雷光劈在我脚边,炸得碎石飞溅。
我抬头一看,天机阁圣女不知何时站在悬崖高处,面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逍遥子前辈,她冷冷道,戏演够了吗?
我心头一跳,暗叫不好。
——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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