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燃油!把剩下的燃油倒下去!点火!烧死它们!”
阿强抓住时机,嘶声指挥。
几个队员立刻将最后几桶混杂着汽油、柴油的油料从围墙缺口倾倒下去,淋在下方挤成一团的尸群头顶。
“火把!扔!”
阿强自己则抄起一根浸透油脂的火把,用尽全身力气向下掷去!
火把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了被燃油浸透的尸群中!
轰——!
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下方十几只丧尸!
臭混合着蛋白质燃烧的恶臭冲天而起!
被点燃的丧尸发出凄厉不似人声的嚎叫,如同移动的火炬,在尸群中乱撞,反而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阿强看着下方升腾的烈焰,胸膛剧烈起伏,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突然从心脏部位炸开!
仿佛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四肢百骸间奔腾!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抹去额头的汗珠,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掌心,竟凭空腾起一簇橘红色的火苗!
那火焰温顺地缠绕着他的手指,非但没有灼烧他,反而传来一种奇异的亲和感!
“火…火?”
阿强看着自己燃烧的手掌,呆住了。
围墙内侧临时搭建的救护点,哀嚎和呻吟此起彼伏。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林悦正跪在一个年轻的巡防营队员身边,双手死死按在他腹部一个恐怖的撕裂伤口上。
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黑绿色,皮肉翻卷,深可见骨,黑绿色的粘稠尸液还在不断渗出。
这是被一只淤泥丧尸的利爪撕开的。
队员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身体因为剧痛和尸毒侵蚀而剧烈抽搐着。
“按住他!止血带!再紧一点!”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沙哑,她已经用光了能找到的所有干净布条试图压迫止血,但伤口太大,尸毒似乎还在侵蚀血管,鲜血混着黑绿的粘液不断从指缝间涌出,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她的衣袖。
“林…林姐…我…我不行了…”
年轻的队员气若游丝,眼神涣散地看着林悦。
“别说话!撑住!给我撑住!”
林悦几乎是吼出来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生命在自己指缝间飞速流逝,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愤涌上心头。
她恨自己的无能!恨这该死的末世!恨这些夺走生命的怪物!
就在这绝望的顶点,一股强烈的、想要挽救生命的意念在她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她死死盯着那不断涌出污血的恐怖伤口,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都灌注进去!
嗡!
一点微弱却纯净的乳白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她紧按在伤口上的双手掌心浮现!
那光芒如同初生的晨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生机,瞬间渗透进狰狞的伤口!
奇迹发生了!
伤口处翻卷的皮肉边缘,肉眼可见地停止了溃烂!
那些渗出的黑绿色粘液仿佛遇到了克星,被白光迅速中和、驱散!
最外层的细小血管竟开始蠕动着,以惊人的速度自行吻合连接!
汹涌的出血,竟在这一刻被奇迹般地止住了!
年轻队员痛苦的抽搐瞬间减轻,涣散的眼神里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又看向林悦那双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手。
“光…光…”他喃喃道。
林悦自己也彻底呆住了,看着掌心那柔和却蕴含强大生机的白光,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奇异暖流。
这是…什么?
西门附近,一扇被几只淤泥丧尸用蛮力撞得有些变形的钢制大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轴扭曲,沉重的门体向下倾斜,眼看就要彻底垮塌!
一旦缺口打开,外面的尸群将长驱直入!
“顶住!找东西来撑住!”
负责这段防线的耗子急得满头大汗,尖声嘶吼。
几个队员正用肩膀死死顶着门板,脸憋得通红,青筋暴起。
但门体太重,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门轴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不行了!撑不住了!”
一个队员绝望地喊道,他的腿已经开始打颤。
“妈的!”
耗子眼睛都红了,目光疯狂扫视四周,猛地看到不远处厂房门口扔着一根废弃的巨大工字钢!
足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细,七八米长,怕不有上千斤重!
“那边!那根钢梁!快搬过来顶门!”
耗子指着工字钢吼道。
几个队员立刻扑过去,但几个人合力,也只是让那沉重的钢梁在地上挪动了寸许!
根本抬不起来!
“太…太重了!”
一个队员脱力地坐倒在地。
眼看大门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门缝外已经能看到丧尸腐烂的手臂在疯狂抓挠!
一股邪火直冲耗子天灵盖!
绝望和恐惧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名的狂暴!
“给老子——起!!!”
耗子双眼赤红,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猛地扑到那根工字钢前!
他根本没去想自己能不能搬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堵住那个缺口!不能让那些怪物进来!
他双手死死扣住冰冷的钢梁边缘,腰背下沉,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一掀!
令人牙酸的肌肉紧绷声和骨骼摩擦声从他体内传出!
他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暴涨的肌肉撑得紧绷欲裂!
手臂、肩膀、背部的肌肉如同充气般高高隆起,血管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贲张!
在周围队员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根上千斤重的工字钢,竟真的被他一个人硬生生地、摇摇晃晃地抬离了地面!
“啊——!!!”
耗子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脸涨成了紫红色,脖子上青筋几乎要爆开!
他顶着泰山压顶般的重量,一步一个深坑,如同负重的巨兽,硬生生将钢梁拖到了即将垮塌的大门前!
轰隆!
沉重的钢梁被他狠狠塞进了门体和门框之间的缝隙!
巨大的重量和坚固的支撑瞬间卡死了即将崩溃的大门!
那令人心悸的金属撕裂声戛然而止!
耗子脱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肌肉如同过电般剧烈颤抖,汗水瞬间浸透了他胀鼓鼓的衣服。
他看着被钢梁死死卡住、不再下坠的大门,又低头看看自己明显粗壮了一圈、甚至撑破衣袖的手臂,眼神一片茫然和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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