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了详细缜密的分析之后,接下来就要求自己在斗争的过程当中,注意根据斗争形势的变化区分具体的战略和战术。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也就是说要去了解某种程度的战略上的规律,为什么呢?
因为懂得了全局性的东西,就更会使用局部性的东西,因为局部性的东西是隶属于全局性的东西的。说战略胜利取决于战术胜利的这种意见是错误的,因为这种意见没有看见战争的胜败的主要和首先的问题,是对于全局和各阶段的关照得好或关照得不好。如果全局和各阶段的关照有了重要的缺点或错误,那个是一定要失败的。
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乃是说的带全局性的,即对全局有决定意义的一着,而不是那种带局部性的即对全局无决定意义的一着。下棋如此,斗争也是如此。
然而全局性的东西,不能脱离局部而独立,全局是由它的一切局部构成的。有的时候,有些局部破坏了或失败了,全局可以不起重大的影响,就是因为这些局部不是对于全局有决定意义的东西。
就拿战争来说,战争中有些战术上或战役上的失败或不成功,常常不至于引起战争全局的变坏,就是因为这些失败不是有决定意义的东西。但若组成战争全局的多数战役先败了,或有决定意义的某一二个战役失败了,全局就立即起变化。
这里说的多数战役和某一二个战役,就都是决定的东西了。
战争历史中有在连战皆捷之后吃了一个败仗以至全功尽弃的,有在吃了许多败仗之后打了一个胜仗因而开展了新局面的。
这里说的“连战皆捷”和“许多败仗”,都是局部性的,对于全局不起决定作用的东西;这里说的“一个败仗”利”胜仗”,就都是决定的东西了。
所有这些,都在说明关照全局的重要性。那就是说,要想要尽最大努力的去斗争,最要紧的,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摆在照顾斗争的全局上面。
这个全局是什么呢?就是集团背后的主要目的,要通过自己的遭遇和别人的遭遇,一步步往背后更深处去想。首先是自己岗位与客户之间的关系问题,然后是客户之间的组成问题,还有客户与集团之间的利益问题,更重要的是集团与资本方之间的合作问题和集团股价对集团经营之间的影响问题,这些都是最吃力的地方,如果丢了这个去忙一些次要的问题,那就难免要吃亏了。
说重要,说有决定意义,不能按照一般的或抽象的情况去规定,必须按照具体的情况去规定,要用心去想一想才行的。因为这种全局性的东西,自己已经在里面了,眼睛看不见,只能用心去想一想,去仔细分析一下,才能懂的,不用心去想,就不可能懂的。但是,有一点也要清楚,那就是全局是由局部构成的,是可以在某种意义上‘管中窥豹’、‘管窥蠡测’的。
自己在对于客户和集团的关系上,是有局部的经验的;自己现在在了解的资本市场的运作,以及跟简老师的学习,宁致远相信只要自己肯用心的去想一想,就有可能明白那些更高级的东西。
分析当前所面临的形势和认识情况的过程,不但存在于部署自己的计划之前,而且存在于部署自己的计划之后。当执行某一计划时,从开始执行起,到执行终结止,这是又一个认识情况的过程,即实行的过程。
此时,第一个过程中的东西是否符合于实况,需要重新加以检查。如果计划和情况不符合,或者不完全符合,就必须依照新的认识,构成新的判断,定下新的决心,把已定计划加以改变,使之适合于新的情况。
就像宁致远刚被抓的时候,基本上就属于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撞。既要想着跟律师周旋看一下辩护的方向,又想着要哥哥联系下集团老总看看有没有撤案的可能,又想着让哥哥联系下之前的关系较好的客户看有没有愿意站出来为自己讲几句话,可是,现在想来,还是太鲁莽了。
就当前的局势而言,情况跟自己被抓进来的时候部分地改变差不多各个方面都是有的,全部地改变的事也是间或有的。自己却是相当的鲁莽,不知改变,或不愿改变,只是一味盲干,结果肯定是非碰壁不可。
简老师在临走的时候,特别语重心长的嘱咐宁致远,因为在之前的聊天学习过程中,简老师清楚,宁致远现在的战略方向就是要把跟每一位客户发生资金往来的那个时候的真实经过说清楚,现在所有客户的口供都是严重偏离了当时资金往来发生时的事实的。简老师说自己就是血淋漓的教训。
简老师说,我教给你的这些东西,都是根据自己的经历总结出来的规律和理论,也是关于过去自己跟某些方面用争锋相对的态度斗争的经验总结,自己的这些过去的斗争所留下来的血的教训,希望宁致远可以着重的学习它。
当然了,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学习不是容易得事情,使用更加地不容易。从别人的斗争经验中学习如何斗争,这是当下在里面有限的条件下能使用的主要方法。就算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恶人,仍然可以学习别人斗争的方法,这就是在另一种斗争中学习。
很多事情,模糊的正确要好过精确地错误,先干起来再说。斗争是极严肃的事情,常常是没有机会让你先学好了再干,而是要先干起来再学,干就是学。说学习和使用不容易,是说学的彻底,用的纯熟并不容易。
你看看,人家央企的外联部经理,那种遇事心平气和,表面波澜不惊但内心波涛汹涌的斗争态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会,用的熟的。但有句老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入门其实是不难的,深造也是可以办到的,只要有心,只要肯用心,只要你善于学习,我想,你终究是可以达成某些东西的。
斗争的经验,和其它事物的经验一样,是客观实际在我们头脑中的反映,除了我们的头脑以外,一切都是客观实际的东西,因此,学习和认识的对象,一定是包含敌我两方面的。这两方面都应该看成是研究的对象,只有我们的头脑思想才是研究的主体。
有一种人,明于知己,暗于知彼;又有一种人,明于知彼,暗于知己,这两种人是都不能解决斗争经验的学习和使用问题的。中国古代大军事学家孙武子书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是包括学习和使用两个阶段来说的,包括从认识客观实际中的发展规律,并按照这些规律去决定自己的行动,克服当前敌人给设置的种种障碍而说的,我们不要看轻这句话。
在格局上,要把自己的斗争想象成在大海中游泳,既不能使自己沉没,更要使自己有步骤的达彼岸;在方法上,要记住列宁说的那句话:‘马克思主义最本质的东西,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就在于具体地分析具体的情况’,也就是我们操盘手经常讲的要‘顺势而为’,永远不能忘记这一点;在心态上,那就是要有‘针锋相对’的态度,无论结果怎么样,其实决不能输,尊严决不能丢,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只要自己尽最大的努力,就不愁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吧,宁致远越想越觉得内心某种东西正在慢慢的觉醒。这半年多以来,从自己被抓的那天起,无论是自己接触过的客户也好,还是跟自己相同职位上关系好的同事也好,都受到了集团的某种威胁,或者说是对自己弱小资源的‘围剿’,这种形式,应该从自己被抓进来的那天起,就一直没有变化过,估计在自己被接受审判,尘埃落地之前,这种形式是不会变化的。
那接下来自己的斗争活动,就必须是‘反围剿’的形式。面对集团的‘围剿’和自己的‘反围剿’,互相采用的就只有进攻和防御这两种斗争形式,这是和古今中外的各种斗争没有两样的。然而,自己的这场仗因为波及的群体比较广,大家各自的利益虽不完全相同,但中间有不可避免的有纠缠、有共同的地方,甚至还有某两个群体共通的地方,对于这部分群体,可能会存在着一些反复。
集团肯定是一直以进攻的姿态来面对的,毕竟这是集团早就制定好的战场,自己已经被威逼利诱到这个战场之上。
从刚开始W总带着集团的审计进行进攻,自己则以防御的态势进行应对,这是第一阶段;
到其中自己以进攻的姿态要求集团把客户叫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集团则是以司法程序进行防御来应对,这是第二阶段;
到自己被抓之后想要以防御的态势请求集团的谅解,集团反而以进攻的姿态让承办拿到了歪曲事实的口供,这是第三阶段;
这就是集团的‘围剿’和自己的‘反围剿’在长期不断地反复的过程,说是长期反复,是说斗争形式的反复,这是事实,自己想想就能知道。“围剿”和反“围剿”,是战争形式的反复。敌以进攻对我防御、我以防御对敌进攻的第一阶段,和敌以防御对我进攻、我以进攻对敌防御的第二阶段,是每一次“围期”中斗争形式的反复。
至于斗争的内容,则不是简单地反复的,而是每次不同的。这也是事实,任何人一看就知的。这里的规律,是‘围剿’和反‘围剿’的规模一次比一次大,情况一次比一次复杂,斗争的暗流一次比一次激烈。
然而不是没有起落的,就比如现在,事情已经发展了这么久,自己的斗争还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样的话自己对于集团的威胁就不在最重要的地位了,集团‘围剿’的规模和必要性,就比较小些,简单些,缓和些了。
那既然这样,自己的斗争就算失败了吗?宁致远内心并不这么认为,以他的斗争战略而言,只有自己在还没开庭之前就主动放弃了,那才叫做失败;当下的处境,只能叫做局部的和暂时的失败。
反围剿,作斗争,最重要的是不能被敌人的围剿所吓到,更不能被敌人的围剿所吓倒。和轻敌者相反,如果我们太看中了敌人,太看轻了自己,因而采取了非必要的退让忍耐乞求的方针,不知不觉之间就连精神上那点防御的武装也一并解除了,其结果肯定是溃不成军。
防御也分积极防御和消极防御。积极防御,又叫攻势防御,又叫决战防御。现在到了决战的时候了吗?差不多了,自己案子的流程已经完成了简老师预测的‘两退三上’的流程,也差不多在看守所呆了快一年左右的时间了。
消极防御,又叫专守防御,又叫单纯防御。就像自己之前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防御一样,其实就是有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但实际上,消极防御实际上是假防御,只有积极防御才是真防御,才是为了反攻和进攻的防御。
是时候开始真的防御了,之前自己是真没有想明白,更没有看清楚,只是被动的进行着消极防御,现在回头看,就算是自己觉得进攻的态势,其本质也是消极防御。要立刻、马上摒弃消极防御,因为据自己当前的理解,任何一本有价值的军事书,任何一个比较聪明的军事家,无论古今中外,无论战略战术,就没有不反对消极防御的。
只有最愚蠢的人,或者说最狂妄的人,才会捧着消极防御当法宝。可是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之前的宁致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没事,宁致远心想着,‘吃一堑长一智吧’,对于集团早就有计划进行的‘围剿’,当时自己没有必要的和充分的准备,陷入被动地位那就是必然的。就算自己仓促应战、仓促应战,胜利的把握也是没有的。
那在这个当下,自己要进行积极防御的时候,好好进行下自己‘反围剿’的准备,就完全有必要了。要说在这之前,敌人的‘围剿’准备是在秘密地进行的,自己难于知道他们将在何时进行进攻,等知道了,也就为时已晚,就像自己在一片茫然之中就被承办抓了进来一样。
但是现在,自己也早已不是被抓之前的那个自己了。自己现在有一点能力是可以对接下来集团的‘围剿’策略和方向进行下预判的,那也就可以针对性的进行‘反围剿’的准备。在准备的时机上面,一般地来说,与其失之过迟,不如失之过早。
反“围剿”斗争胜利的程度,是和准备阶段中任务完成的程度密切地联系着的。由轻敌而发生的对于准备的放松,和由被敌人进攻所吓倒而发生的惊惺失措,都是应该坚决反对的不良倾向。自己需要的是热烈而镇定的情绪,紧张而有秩序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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