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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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公交车猛的向前一停,脑袋磕在了前面的一只手上,不太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车缓慢前进,站在一边的人开口,“没事儿。”扶着椅子的手收了回去。

目光向上移去,黑色短发半垂在肩头,另外半边垂在胸前,清秀的孩子,服饰有些古老,像是少数民族的装饰,红色的短褂,圆头布鞋,衣服袖口领口处有金色的镶边“给你一包零食,姐姐不是有意的。”我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站在我旁边的孩人目光微侧,尔后快速收回,我有些好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我见他不愿意说话,也没有再说什么,拿出手机,我低头看着未接来电,犹豫了一秒钟,回拨了过去,“您拨打暂时无人接听。”正好一条信息弹了过来,‘我去忙了,请你半天假。’我松了口气,车到站了,我才发现一个篮子正放在了我的脚边,“哎,小朋友,你东西丢了。”我看向已经挤下车走远的人。

“人呢?”一下车,人不见了踪影,我打开篮子,里面有一篮子苹果,红彤彤的,还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距离回家的路走小路也挺近,没等下一路公交车,便直接打算步行回家,穿过熟到不能再熟的小胡同。

“我回来了,你在吗?”我将果篮放在一边的桌上,一边静静放着一本笔记本,我拿起笔记本,犹豫了一下,打开准备看看,一页一页都是全是数字,几乎都是在研究一个奇怪的规矩,“你回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我回头,“是你?”我一脸不可置信。

“也不用这么想我吧。”来人拿过一边的苹果咬进了嘴里,我脸上微热,伸手摸了摸,“你来做什么?我一会儿得出门,没工夫伺候你。”我径直走进了卧室,将衣服收拾好,“天祁,这人是谁?调查的够详细的。”我起身一把夺过文件,“本公司机密文件,信不信我追究你法律责任呢?”

“怎么了?还能不能做朋友了,好歹也是前同事,对了,高竣说他出门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去了。”咔嚓咔嚓,苹果被咬碎的声音响起,“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记不记得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还好意思提同事关系。”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来人开口,“我回来有一个特别好的想法。”

“有好想法的人都死在半路上了。”我冷笑了一下,“你是说,你一点儿都没有悔改。”来人叹了口气,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我忍耐力见底,将人一把退了出去,说,“你去外面多吃点儿,我这会儿没时间叙旧。”

收拾好行李,打电话给高竣,“喂,我请到假了,你在哪儿呢?”高竣开口,“我这边出了点儿事,你别等我,准备好就先出发吧,我处理好就去找你。”我嗯了一声,“对了,是之前的事吗?我有什么事能帮你的吗?”高竣笑了笑,“照顾好你自己,千万别出事。”

打开门,“邱晏?”沉默,难不成人离开了?我走了几步,邱晏倒在地上,面色苍白,“邱宴……你没事吧?”我被吓了一跳,先打120,再做心肺复苏。

“医生?他人怎么样了?”我问,“病人情况很不容乐观,暂时查出是不出来,还得进一步化验,不过,生命体征正常,别太担心。”医生看向我,语气十分的不确定,“那就拜托医生,请您一定要救活他。”医生点头离去,邱晏是一个性情古怪,却非常有商业头脑的人。

记得我刚到公司的时候,是做销售,多亏了有这样一个前辈,帮了我很多的忙,虽然他越来越为了钱做一些越界的事,比如干一些灰色地带的买卖,我和他渐渐越走越远,因为涉嫌法律他被警察调查,我替他做了假证。

后来直接离职,去做了他最爱的职业,黑客,到后面我和他再也没见过,关系冷淡了很多,偶尔问一些电脑上的事,可是我心中还是感激他,他的确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真的希望他好好活下去的。

我迫不及待想去之前的庙里找线索,跟高竣说过邱晏的事,我就坐车出发了。

终于在八点之前爬上了山,游岳寺,远眺过去,层层叠叠的高山,平视着落日余晖,风铺面而来,树木哗啦啦作响,山上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几个人向山下走去,一条小路两边高高的树木掩映。

进入寺庙,清雅的香火蜡烛的味道袭来,和着记忆力里的路一样,走进佛堂,我紧紧关上门,发信息给高竣,担心他会出事,我让他别上山,呆在酒店里。

打开手电筒四处寻找,高竣信息发送了过来,‘在佛像后面,那儿有一个包裹,那天似乎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你看一下我记得对不对。’我那天好听见他们在谈论一个包裹,那时还觉得迷信来着。

我转到佛像后面,一个鲜红包裹四四方方,上面打了一个结,拿过包裹放在地上,解开结,门吱呀作响,我停下动作,再看向这个包裹,一鼓作气拆开了包裹,想知道,里面的东西,和我这几天遇到邪门的事有没有关系。

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深棕色的盒子光滑细腻,打开盒子,空空如也,“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时半会儿想不通,是被人拿走了吗?门这时候开了一条小缝,我按了一下手机开机键,没有反应,屏幕依旧是黑的。

我站起身想佛堂里面跑进,冷风丝丝的飘散着,鸡皮疙瘩起来了,一边有一扇侧门,我逃出了门去,想直接下山,穿过屋子,小路,树林,可是仿佛怎么也跑不到尽头,我停下脚步,喘气声突兀。

“吱——吱……”鸟叫声传来,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森森的死气,仿佛是无力的呼唤一般,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后面的东西一定跟了上来,我猛的回头,身后却空无一物,恐惧开始升起。

我反正方向往寺里走去,既然我能看的见鬼,身上也有符纸,该怕的不应该是我,而且还有那颗铃铛,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逃避,否则,我永远都在被这些事所控制,更难在夜里活下去。

不一会儿,寺院就出现在眼前,一袭黑衣的人,迈步走进了屋内,这么晚了,我也不知道看到的是人还是鬼,阴风阵阵,迈步走进去,重新关上门,将符纸贴好,又贴了一张,打开手电筒,地上的木盒子还在,我捡起盒子,里面出现了一个银锁,我忍下惊讶,拿起仔细看了看,正反面,写着长命百岁,安康喜乐。

我收起盒子拿在手里,大声的说,“出来吧,我不想一惊一乍的,怪没意思的。”话音落,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出现,门轻轻打开,两张符纸躺在地上,这是让我走的意思?

一路走下了山,好在景区修建的格外安全,盘山公路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酒店,打开门,昏暗中亮着屏幕的电脑,我打开灯,走近桌子,高竣电脑的屏幕上是和一个人聊天记录,好像在谈论什么事情失约了之类的,我将木匣子带进了房间,放进了行李箱。

浴室里响起水声。

“东西找到了?”高竣坐在一边,“找到了,盒子里面只有一个长命锁。”我将银锁递给高竣,高竣接过,看了半天,“这是什么?难不成这个锁有别的什么作用?”我想起刚才看到的聊天记录,“你工作忙完了?”高竣收起银锁,“没啊,可是,总得来看你。”

“对了,邱晏人好点儿了吗?”高竣看向我,“很精神,下午就出院了,你觉不觉得?”我嗯了一声,“想来一定是中邪了,改天带他去寺里,问一问听禅师傅。”高竣歪头靠在我的肩头,我问,“累了没?盯了一天的电脑。”高竣没说话,我吻了吻高竣的头,“我去洗澡了。”

炙热的吻席卷了感官,“好香,不过,你好美。”高竣蹭了蹭我的鼻子,“终于能和你好好呆在一起了。”柔软的床裹住两个疲惫的人,吻轻柔迷恋,辗转着不让对方深入,身体贴紧,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你带来的文件像是谁的调查资料?”高竣沉着声音问,我连忙开口,“是客户的,以后会有合作,我总得好好了解,好干成这一单呀……”我垂眸,“我不信。”高竣吻落了下来,堵住了我的回答。

“真的,你别不相信。”我握住高骏的手,高竣黑色短发遮住眼睛,昏暗中看不清表情,我搂住高竣的腰,“谁都可以不信,可是你不能。”高竣开口,“我就想知道你的意思,用不着这样。”我笑了一声,“怪我不该把这个拿过来,让你看到了。”

“小未,我爱你。”高竣突然正经的开口,“我知道。”我抱紧怀里的人,高竣舔舐过我的嘴唇,触感让我觉得他轻轻笑了笑,我被电了一下,深深的拥吻,我将头埋进高骏的怀里,十分安全。

夜里,我半梦半醒间,似乎看见窗户边站着一个人,我坐起身,我开口问,“不睡觉,你站那儿在干什么?”被子微微动了一下,我看向一边的高骏,再看向窗户,我钻进被子盖住头,我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办,偷偷看了一眼窗户,人影不见了,我走到窗边向下看去,两个人在楼下搬运着什么。

车灯亮起,车向远处离去,我回头,床边站着一个黑发的女人,低垂着头,她的头缓缓抬了起来,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俯视着我,心里怕却喊不出口,女鬼喉咙里传来呜咽声,“救命……”我艰难的发出声音,胸口沉闷的难受,猛的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梦。

“怎么了?”高竣按住我的肩膀问,“我好像看了一个鬼。”我埋头躲进高竣的怀里,“好可怕,那天在庙里我就看见了,一个长发的女鬼,穿着碎花裙,可是,我并不认识她。”高竣摸了摸我的头,“别怕,我陪着你,”我松了口气。

一大早就赶回了公司,之前的项目似乎并没有解决完,仲基一大早打电话来问我,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完,只能暂停休假,真是让人抓狂。

“之前舆论沸沸扬扬,就算是各个领导部门同意,一时之间也扭转不回局势,几乎全是骂声。”仲基冷静的分析,“那就骂,骂的越凶越好,正好免费宣传,市场上这样的平价商品本来就数不胜数,支持我们的也不在少数,如果要竞争,话题度和质量都得有。”仲基扶额,“给这个牌子砸了不少钱,谁知道越来越费钱,不如停了,在这之前营销一波赚一笔,你去负责。”

“提升成本……”我话还没说完,“说的容易,这钱,你又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生意,到最后赔本赚吆喝,要良心企业四个字称号有什么用。”仲基喝了口水,“谁都不好过,我去找天总商量一下吧,一会儿再跟您聊聊。”我看向仲基,“去吧,不做这个就改做直播吧。”我好了一声。

做直播?也倒是个办法,经济不景气,人人自危,倒闭的公司不计其数,能发展下去都得各显神通了,尤其是失业人数,而压榨人力成本是最有效的节源开流的方式,我叹了口气,万恶的资本主义。

打开几个网站和小的网络圈子里实际上是一水的黑子,感觉并没有几个人真的用过,而现在公司也给不出有力的解决方法,精致的小众产品褪去滤镜,就是功效差,价格高的网红产品。

“喂,度假怎么样?”天祁的语气带着喜悦,“一般,不过,昨天晚上找到了一条线索,有一个木匣子,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应该知道的多些。”我握紧手机,眼睛盯着刚才做出来的下一步计划,“好,你现在就过来,公司的事我会处理。”我笑了笑,“钱不是万能的,这样只会让公司越来越差,之前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花钱买通。”天祁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四个字,“买通了那个客户?还是监察人员?”我问,“都。”天祁吐出了一个字,政府为人服务,用户也是自己皮肤问题是最大的问题,既然最要紧的问题都解决了,那剩下的造谣传谣只能找到造谣者,我问,“造谣的人能找到传播的源头吗?”

“需要时间,不是什么大事。”天祁语气依旧平静,“重要,如果我们自己也不管不顾,不就连现在的口碑也没了?如果不竞争,那就不会发展……”我声音越来越小,自己的话仿佛是天方夜谭一样,“需要多少钱?”天祁问,我说,“先找到人,让他们出来道歉吧。”我开口。

“什么时候来?”天祁问,“马上。”我抱起电脑进了仲基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老板,我有一个想法,给我三分钟的时间。”仲基没有说话,我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打开,“第一步,找到造谣的人,全网道歉,第二步,发福利,送打折券,第三步,精化配方,缩减成本,只做针对用户痛点的产品,宁愿效用低,也不能做噱头。”

“可以,我和其他的股东再商量一下,明天早点儿到,开个会。”仲基点了点头,“好的,我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仲基勾唇,“是天总吧,他跟我说,一定不能为难你。”我笑了笑,“那儿的事,天总就是开个玩笑的,我走了,明天开会,您也别累着了。”仲基嗯了一声,“好,去吧。”

“喂,李老板。”电话那头开口,语气不解,“你是那位?”我笑了笑,“我是小奕,之前是合作过,您最近有时间吗?可以聊聊生意的事。”电话那头开口,“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公司业务越来越大,不想接收一些杂牌子。”我连忙开口,“怎么会,这往后谁能说的准呢?不如给个机会,或许就正合适呢?”

“好吧,那就明天吧,你定酒店吧。”电话那头开口,“您放心,那您先忙。”我收起笑脸,这家公司主营网店,客流量减少,亏损严重,现如今正在直播带货,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要扭转舆论,年轻人才是正真消费人群和主导者,不过,还需要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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