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怎么这么久才到?”天祁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我来的不巧了。你在见客人?”我提着手提包,问,“真是,陪着我不好吗?”天祁抱住我,亲昵的吻了下来,我连忙推开,“好了,还有人看着呢。”天祁拉过我的手向里走去,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个朋友,古董商,让他看看你说的物件。”
“你好,我叫连卓,是天祁的大学同学。”我拿出匣子放在桌上,“你好,连先生,这就是那个匣子。”连卓仔细看过半天,“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匣子,看年代应该挺久远的,大概民末清初吧,应该是民间装首饰或者其他珍贵物品的盒子。”连卓开口,“明末清初?大概出自什么地方呢?”我连忙问。
“桦木,东北一带会生长,不过,一般这样款式,在清朝时期小铺子,现在是找不见了,不过,要是查起来这盒子的由来,怕是很难确定地方。”连卓推了推眼镜,清秀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不过,这个盒子我可以帮你接着调查。”我摇了摇头,“这是在佛像后面拿的,也不是我的,万一别人来要,也是麻烦。”
“也对,不过,放了这么久看到吗?”连卓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说来也巧,那间寺庙原本光线就很暗,这盒子外面包着红布放在佛像后面,破损非常严重,莲坐缺了一角,一般不特意看都看不见。”我回想了一下找盒子的情形,“庙里很破,很暗,一般到下午就没人愿意进去了。”
“对了,还有一块锁,不过不在我身边,是一块长命锁在盒子里面放着。”连卓突然打开了盒子,手指摸索过盒子侧面,只听咔哒一声,盒子下面薄薄的一层刷的划开,一张陈旧的黄纸飘落下来,“这是?一道符?”连卓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符,我接过符纸,站起身,“我马上去寺里,去找人来认。”
“这符是驱邪的,这盒子也蹊跷,这么多年的盒子却被保存的这么好,只不过,里面的东西怕是被放出来了,少了这符,怕是要出乱子。”听禅开口,我连忙问,“会是什么?”我一阵揪心,怕是又有人会遭殃,听禅凑近,低声开口,“会是什么你问我?”我后退一步。
“你就是庙里的主持?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天祁坐在一边开口,听禅看了一眼天祁,“不是主持,知道的也不多,不过看得出,这盒子里的东西你很好奇?”听禅直起身,丢下符纸,我拿过符纸放进木盒子里,问,“那这个鬼会害谁?”听禅沉默,天祁在一边开口,“这么年轻,却在庙里荒废时日,不如帮我做事?”
“在庙里不叫荒废时日,而叫做积德行善,替你做事,你能给我什么?”听禅抬眸看向天祁,天祁沉下眼眸,有些不耐烦,“钱,或者你想要什么?直接开口。”听禅看向我,“我要她。”天祁抬眸,“这件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听着觉得不对劲,“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谁害过人,鬼就在那儿等着他。”听禅开口,“你又给自己惹了麻烦,沾了晦气,你运气不好,加上你极阴的命格。”我叹了口气,“又不是我说了算的,被鬼缠上,我要不去解决,最后连累的还是别人。”
“对了,里面还有一条项链是长命锁,什么典故?”我握住听禅的手,“松手,你急什么?”听禅开口,我连忙松开手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你先说吧。”天祁开口,“过来。”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为什么过去?”听禅拉住我的手,“和尚也不讲信用?”天祁挑眉,“一码归一码,而且我的条件施主不也没答应。”听禅直视天祁,天祁开口,“我最讨厌跟我争抢的人,别说你是一个和尚了?”我挣开听禅的手,听禅笑了,意味不明,“你是说威逼利诱的人?就凭你?”
“那你知道这个盒子的出处吗?这符纸你知道是谁的手笔吗?”我在一边问,听禅看向我,“我看不出来,不过也许有一个人知道,可能也见过这东西。”看来一定能要到这盒子里的东西,就算找不到,也一定会有新的线索。
齐沐观,曾经是某带皇帝冬日里来冬游的落脚地,后山有温泉,又无人打搅,正是避世的好去处。
又高又陡的台阶向上延伸着,“要不你在车上等着我?”我看向一边的天祁,天祁开口,“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台阶吗?”听禅开口,“走吧,天黑了,我也没把握。”一路向上走去,好不容易爬进了寺内,三人累的气喘吁吁。
不同于寺庙的烟火气息,道观里却是四周树林掩映,楼宇被藏在各处,高低错落有致,建筑颜色大多为灰白黑三色,而佛寺却是红橘黄,多了一抹仙气。
“这不是听禅吗?你怎么来了?”一人手端着西瓜冲了下来,“别靠近我,你不觉得热?”听禅躲开走近的人,来人指了指一边的侧房,“在里面呢,你不来,大师兄话都少了。”一抹青烟飘起来,青烟袅袅。
甘甜的西瓜入口,顿时驱散了炎热,一张八仙桌,坐着四五个人,一边还有人在煮饭,香味儿四散,“这儿可真凉快。”我感觉到凉意,“风水好啊。”之前见到的少年开口,听禅开口,“屁,阴气这么重,还风水好。”我看着太阳斜到了一边,时间到了下午,“你怎么老是说实话,我不需要面子的吗?”听禅开口,“这也难怪啊,这么冷清,连香客也没有。”
“你来是有事吗?还是来找茬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黑色的练功服,短发随意用木簪绾着,步伐轻快,鹰眸犀利,“不是我,是她有事找你。”听禅看向我,我擦了擦手,拿出叠好的符纸,来人说,“我没工夫。”
“我叫风弋,这是我们大师兄风昱,大师兄会帮你的。”刚才遇见的少年开口,风弋,“好的,谢谢。”我笑了笑,“你是来做什么的?”风弋一脸好奇,“我怕吓着你。”我笑了笑,“我胆子挺大的,一般来我们这儿,命不顺,运气差,来找条出路。”风弋猜不到是什么原因。
“我遇到了鬼。”我轻声说,“鬼?我来观里时间短,还是第一次听。”风弋一脸好奇,“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练功。”风昱提溜起风弋,自己径直坐在一边,将饭菜摆好,慢慢吃着,“说说你的事情,详详细细。”
说完大概的事情,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你跟我来。”风昱站起身,拿过我手中的黄符,“你,别跟着。”风昱眼神制止了天祁,我们二人走出房间,走了一段路,风昱开口,“这件事我原本不想提起,不过既然你出现,事情又该发生了。”
“去年一天夜里,我在城里的旅馆休息,听的一人惊慌的逃脱的呼救声,我就跟了出去,没成想被引到了一处宅子里,当时只觉得十分恶,没成想随着探究,竟让恶鬼伤人,进入宅子的人都会死,好在我凭着一己之力,逃出了那处宅子,这张符纸我也在那个宅子里见过,是道家的五雷驱魔法咒。”
风昱接着说,“与它有关还有驱魔法阵,法阵一定是被破了,不过在那处宅子我并没有发现任何阵法,想来是被人从其他地方带出来的。”我一惊,“那该去那儿找呢?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呢?”风昱没有说话,半响,“那间宅子你白天可以去看看,你虽然爱招鬼,不过,却是一个好人,鬼杀一个好人会有业障。”
“要是一心想要成为恶鬼,怎么会在乎一个好人呢?”我看向远处的高楼,风昱推开门,上楼,到了顶楼,“这儿有藏书,会帮的到你,我替你画一些符咒,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以前的前辈们,大多都退隐或仙故,不参与凡间的事。”我点头,“那就要多谢你了。”
一盏明灯,修长的手指握着朱砂笔在纸上轻轻勾勒,黑色的碎发遮住脸颊的棱角,不像刚才见到的敏捷,多了一抹静,一张张纸摆在小木桌上,我站起身去寻找各种各类的书籍中能帮到我的书,《各类门派的招数总集》一书,我看了一下作者,好几个人合编,纯手写的书,年代久远,书页泛黄。
《修炼要义》简介是修炼入门的书,我总觉得这几日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如果是真的,那这些书就是相当有用,我坐在一边打开书仔细看了起来,在明朝有一支门派,专攻奇门遁甲,偏做挖坟掘墓的勾当,在买卖场里用质朴的木盒装着各种宝贝,货真价实,盒子都是一样的价钱,而里面的东西却不同,类似于盲盒。
这盒子画的以及内阁放着回本的小物件隔层也和寺里找到的木盒一模一样,我正在确定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个门派故事,有一类特殊的木匠行业,会制作各类邪祟的物件,一旦拿到就会倒霉,重则会殒命,但如果这种木匠想害死人,就会做一个木匣子,隔层放一张符纸,不能让匣子害了宅子外的人,不能拥有人性,埋在地里,慢慢的这座宅子就会离奇的让所有人死去。
“这书里半真半假,眼见为实,别被误导了。”风昱在一边开口,我嗯了一声,“那宅子在哪儿?”风昱开口,“在后大街那儿,游乐园后面,在一处荒废的地方。”我指了指桌上的《修炼要义》的书,“这本书我想带走看看,看完就还回来。”风昱点头,“这些符画好了,你带着吧。”
“好,那我就先不打搅你了,我公司还有事,得快回去了。”我接过符笑了笑,“要是有事,尽管来找我,这件事一定不简单。”我嗯了一声,“你放心,到时候得靠你救命呢。”
车辆飞快驶过公路,“听禅,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凑近听禅半开玩笑的说,“不去。”听禅吐出两个字,再不接话,天祁拉过我的手握住,声音轻快,“别为我操心,要是我离不开你,怎么办?”我怔了怔,天祁这话是真的吗?
听禅开口,“这人不是好人,别交心。”我回神,“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听禅回眸,丹凤眼中满是冷意,“你有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我笑了笑,装作听不懂,“这可是我的上司,我再贪心也不会怎么样的。”天祁没有理会,听禅眼眸一垂,神情晦涩,“你夜里去哪儿?我很担心你。”
“去寺里,我安心一点儿。”我听了便说了谎,今晚我得去找之前见过的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好,八点之前,我等你。”听禅转过头,声音带了半分的欣喜,车停在寺门口,“改天教我佛法吧,我也想出家了。”我大声说了一句,“你当社畜不挺开心的。”听禅不屑的开口。
“造谣的人找到了,要打官司吗?”天祁放下手机,“太好了,打,让营销号洗。”天祁轻笑,“是那个女孩儿的男朋友。”我咬了咬嘴唇,“要他们俩公开道歉。”
“要是不答应呢?”天祁捏过我的下巴,凑近,雪白的皮肤在黑发下脸颊粉红,丹凤眼略带一丝疲倦,笑容很调皮,“告他们敲诈勒索,毁坏公司名誉。”我严肃的开口,“那之前为什么要平息舆论呢?”天祁手向脖颈划去,“之前是没办法,有理说不清,现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争取权益。”我握住天祁的手,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我答应你,你想要什么奖励?”天祁揽住我的腰,目光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不是应该的事吗?而且你是我的老板,我给你做事不是天经地义吗?”我捧起天祁的脸,这孩子是谈恋爱神经错乱了吗?“求求你,请你帮帮我。”我垂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着我。”天祁开口,我看向天祁,天祁桃花眼轻眨,“我想帮和利用两个字是不同的,是吗?”
“别问这些了,能聊聊别的吗?”我躲开天祁的目光,说不上来的烦躁,“你在愧疚?还是在憎恨我?恨我为了一己私欲占有了你。”天祁松开手,静静开口,我平静的开口,“不,我要感谢你,你让我摆脱了可怕的公司压制,我并没有想怪你。”
“这是我自愿的。”我看向窗外的景色,“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怎么选?”天祁开口,“我会直接拉黑你。”我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天祁笑了笑,“看,还说你是自愿的,爱真的是伟大的思想,甚至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可是,你得承认,你有一点儿爱上了我。”
“是,可是,我们总要……”我打住了自己的话,“分开?”天祁直接了当的说破,“……难道,不是吗?”我瞥了一眼天祁身上的衣服,灰色的短袖剪裁合身,肩膀处半包的棕色单片袖,宽肩细腰,长裤配运动鞋,就让人移不开眼睛,年轻有为,无论怎么说服自己,都不完全是一个世界的人。
“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我垂眸,“为什么道歉?你做错了什么?”天祁黑色短发散在脑后,不明所以的问,“如果我能做的更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我不安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那你被开除了。”我转过头看向天祁,心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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