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自己做错了吗?这样不就彻底解决了?”天祁看向我,我垂眸,“除了这个呢?”天祁问,“每天陪着我,不好吗?”我看向天祁,“你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天祁看向我,“爱和钱。”我开口,“是,所以我有我自己的价值。”
“天祁,你孩子气起来还挺可爱的。”我笑了笑,“我看你不开心,我是觉得你心里事情太多,觉得你需要休息。”天祁解释,“不用解释,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们关系变好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是。”天祁靠在车上,带了一丝颓气,无奈又无可奈何的看向我,我凑近天祁的耳朵,轻声说,“我们这样就很好。”我抱住近在咫尺的人,“好,你觉得好就好。”天祁声音带着欲望和占有欲。
车停在了公司楼下,“你回去吧,我上楼一趟就走。”天祁目光久久停了一下,尔后开口,“我正好也有事,一起走吧。”电梯停在了顶层,“坐错楼层了。”我正要按十二层,“走吧,往后我会在这儿呆一段时间。”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因为你,那你来公司什么事?”天祁推开门,我跟着走了进去,“联系公司律师。”天祁开口,“我来吧,这种事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似懂非懂的没有答话,突然,我问,“天祁,能这样叫你吗?”天祁打开电脑,一本正经的开口,“我的荣幸,你随意。”
我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的高楼,“你说,我之前在齐沐观的藏书阁里看到了和那个盒子一样的故事,说的是这盒子用来害人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明天得谈生意,你帮我再查查吧。”天祁在一边悠悠打断,“和我谈不就好了,省的你跑来跑去。”
“老板,钱不是这么挣的呀。”我打开手机开始物色起谈这起生意的人,“跟我谈恋爱让你这么紧张吗?这么怕我开除你?”天祁略微一笑恢复平静,我怔了怔,“你和姑娘他家买,难不成只会开除别人吗?太可怕了。”
天祁开口,“我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及时处理,至少你的事我想放在第一位。”我看向天祁,“你别再调查我任何的东西了,我已经被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总之,很危险,我不想你遇到危险。”
“我要是说不呢?”天祁的话不知真假,“那是你的自由,我劝你别这样。”我订好了酒店,打开微信,给李总助理发好地址和事情经过,以及红包,“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天祁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沉寂,“不该问的我不会问的,这是原则问题。”看人脸色,仰人鼻息,是底层人的常态,就算告诉我,我又能怎么样?天祁一手扶额轻笑,“你说你遇到了鬼,我比你更想解决你能遇见鬼的事。”
“我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很清楚你也想知道到底怎么解决这事。”我笑了笑,勾起笑脸,“不单单是这样。”天祁目光微垂,“明天,我母亲会让我在宴会结识一位海外药业生产商的女儿,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我沉默,付出了一个白富美的青睐吗?“你却还在考虑这些,想借机拒绝我的心意,明天你得听我的。”
“这种事我是不会去做的,豪门恩怨不要想着让我掺合进去。”我站起身,背好包,“天总,我不是一个小姑娘了,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你是真心真意,我也有自己的选择权利。”天祁笑了,依旧是刚刚见面时的开朗,“那就祝你顺利。”我也笑了笑,对天祁说,“你要是不愿意,谁也没办法。”
公交车慢慢停在了一处站点,循着破败游乐园往里面走去,推开后门,穿过一条小路,一处破旧的宅院掩埋在树木野草里,踩过破败的路径,嘎吱嘎吱的声响响起,门缓缓打开,我走进院内,寻找着符咒的痕迹,走进内室,各种符咒用血红的笔墨打破了肃穆的房间陈设,这红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明亮,一阵晕眩袭来,双眼一黑,
耳边响起了一声声鸟的鸣叫声,悠长而诡谲,我顿时惊醒,已经是半夜时分,我打开手机,手机是黑的,我站起身,房间内的符咒都不见了踪影,如果说之前这间宅子里的人都被人害了,那就说明害人的东西并没有继续留在这儿,还有这种灵异的事情发生,那就是这宅子本来就存在,或者这鬼是后来的。
走出宅子,院子内火红的灯笼挂着,穿着古代服饰的人快速走着,欢声笑语响起,回头,厅堂里莺歌燕舞,两边坐着许多的人,喝酒攀谈好不热闹,来来往往的人却似乎看不见我,一声锁喇划破热闹,沉闷而缓慢,直到慢慢近了,嘹亮高亢的吹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花轿缓缓落下,“姑娘,小心脚。”一双小巧的脚从提起裙摆露出,纤细的身影摇摆不定,却越发我见犹怜。
厅堂里的人走了出去,去迎接新娘,新娘重重跪在地上,展开宽大的袖子,怀中乌黑的盒子在夜里更黑了,身着紫色华服男子接过盒子,越发高兴,众人都走进了厅堂,灯笼刹那间熄灭,再次亮起,惨白的光亮,风吹拂着灯笼左右晃动着,呜咽的哭泣声响起,绝望夹杂着凄厉的苦楚。
“唔额…咔咔…”一种咽喉喘息不顺的声音传来,仿佛就在耳边一般,我回头看向不远处,横着梁上,吊着一袭白衣的人,我向后退了两步,尔后向大门跑去,一时没察觉被什么东西猛的绊倒,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远处一双小脚慢慢走近,整座宅子里的“人”都开始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面目看不清,却直直的走了过来。
腿疼提醒着我必须得想个办法,“铃~铃铃~”悦耳的虽然铃声轻,却格外的真切,四周的突然恢复了正常,野草丛生,院内破败不堪,我站起身,脚下横着一条长长的枯藤,藤蔓通向院子里的大树,这棵树之前在幻境里并没有看见过,那这树怎么会长的这么好呢?
一瘸一拐的走向树木,一枝翠绿的枝叶发了芽,这颗枯树重新发了芽儿,真是不可思议,树枝缓缓生长,缠绕住我的腿,我低头,腿上磕破的伤口被树叶遮住,树枝抽回,变成刚刚的长度,腿上的疼痛不见了,我捂住了嘴,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抹绿光亮起,绿色的大耳朵扑闪着,小小的身子扑腾着,亮绿色的眼睛忽闪着,好可爱,“叽叽……”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家伙,你是这棵树变的?”我伸手摸过眼前的小精灵,小家伙化作一道绿光没入我的手臂,一条蜿蜒的藤蔓缠绕在手臂上,墨绿色。
“怎么这么晚?出了事怎么办?”听禅一脸怒气,“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我举了举胳膊,表示自己没事,听禅眯了眯眼睛,“煞气更重,阎王爷可不听你的话,进来。”我连忙帮着关好门,栓上门,“你去了哪儿?”听禅声音平静了下来,我解开袖口,撸起袖子,“去了那座发现盒子的宅子,然后碰到了这个。”
“这是?”听禅握住我的胳膊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小家伙对我没有恶意,还治好了我的伤口。”我心里却觉得没什么,难得时来运转,“据我所知,绝不是什么好事,可我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什么邪祟,我得好好查查。”我连忙开口,“我跟你一起去。”听禅点头。
淡淡檀香让人心情平静了下来,烛火跳动着,突然,书架一边,白裙一闪而过,我再看过去,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搬着梯子爬上了书架的高处,终于在一两个小时的寻找后,听禅找到了《妖印传》和《禁书——借命邪术》,“这是禁书,被人知道了,我就得被赶走了。”听禅难掩失意。
“我们看过就快放回去,谁都不会知道的。”我在一边开口,书很快就查到了一个诡异的树藤印记,书上画着镶嵌在血肉里的藤蔓,等藤蔓法力越来越强,被寄生的宿主就会彻底死去,尸骨无存,我止不住的发抖,一种茫然无措,“我真的…真的会死?可是,明明,这小家伙救了我……”一丝侥幸让我想着或许有别的可能性。
听禅没有说话,打开另一本书,借命还寿,将活人杀了,把阳寿借给将死之人,此人就能永葆青春,有一种摄魂树的树木,种子是由各类不明蛊虫药物制成,将人的身体为养料,种入人体,埋入土中,魂魄便会囚禁在树中,成为树木的养料,养料越充足,树很快长的越发高大参天,而种下摄魂树的人就会得到,永生。
“所以说,这树成了精怪,而你是活着的养料。”听禅叹了口气,“怎么办?我还是等死吧,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我趴在桌上一动也不想动,“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找到施术的人,让他自己收了这树。”我一听觉得还有希望,“你不是还好好的吗?说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听禅看向我,语气依旧很欠。
“说的轻巧,我死了变成鬼,就来找你索命。”我撇了撇嘴角,听禅开口,“我知道谁懂这种蛊术。”一边抱起两本书走开,我跟了上去,“那就快去找吧,不管怎么说,安全第一。”听禅直接拒绝,“明天去吧,今晚太危险了。”我想了想也觉得是。
“你不是和尚吗?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我好奇的问问,“什么样的人?”听禅握住我的手,目光炯炯有神,“懂这些,不都是什么好人吗?”我咬了咬嘴唇,“我倒是觉得我知道是一件好事。”听禅静静开口,听禅松开手,“因为,我要是不知道,你不是得气死?”
“对了,你还不睡觉?”我跟上听禅的脚步,“你很担心?”听禅勾唇,“嗷,我怕你猝死,我现在一个人没问题的。”如果真的有鬼来,一个听禅也不是对手,“不。”听禅开口,“那好吧,不过,你得睡觉才行。”我叹了口气。
月亮在云里探出脑袋,我坐在团蒲上,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听禅,要是我变成鬼,会不会也能变得很厉害。”我突然觉得死也不是太可怕,“很厉害的养料。”听禅冷冷开口,“好了,我去睡觉了。”我一时没话说。
睡意袭来,眨眼间,一抹月光升起,阵阵冷风吹过,厚厚的积雪,一栋房子出现在眼前,透过窗户看见,血红的窗帘垂在地上,米白色沙发摆在客厅,红火的炉火升腾着,肉香味夹杂着蔬菜的香气,我迈步走近一边的屋子,高大的圣诞树垂挂着各色的小灯。
铃铛声响起,叮铃~我看向一边的窗边,雪白的长发被风吹起,血红的眼眸,宽松暗红色的大衣,黑色长裤,长靴,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云君转过头,金丝眼镜添了一分书生气,“是你救了我?”我问。
“什么?这或许你得问你自己。”云君放下酒杯,坐在沙发上,半垂着眼睛,“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来是为了那个盒子,你得告诉我。”云君哼笑一声,“不然,你会来这儿?”我笑了笑,“不然怎么来找您呢,您就不想让我多知道一点儿?”
“小丫头,你离我近点儿。”云君开口,我坐近,云君握住我冰凉的手,“猜猜这是什么时候?”我看了一眼云君,“十二月吧。”云君目光望向我,火光跳动着,薄唇浅笑,“所以……”我恍然大悟,“所以,我还活着?”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云君伸手抚过我的脸,长发遮住我的眼眸,一个吻轻柔而温柔,“我能相信你?”我问,“你说呢。”云君目光平静,让我也心绪安宁了下来,“我明白了,谢谢你。”我点了点头。
突如其来的拥抱,轻声响起,“你不明白,你一直都很清楚。”我心里想着,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吻落在脖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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