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硝烟还没散尽，林小满被陆沉舟护在怀里，能闻到他西装上淡淡的硝烟味。
路灯爆炸的碎片扎进墙面，发出细碎的声响，苏夜的笔记本彻底黑屏，屏幕上那行血字像根刺扎在她眼底——月光钥匙，终将归位。
“苏夜！”她挣脱陆沉舟的手臂，蹲到苏夜身边。
黑客少女额角渗着汗，正扯掉耳麦，指节因为长时间敲击键盘泛着青白：“别慌，物理隔离只是暂时切断了连接，他们要的是数据，不是炸了我们。”她踢开脚边的碎玻璃，把笔记本往怀里拢了拢，“但刚才那波攻击……是冲着‘月光钥匙’来的。”
林晓的声音从苏夜的手机里传出来，带着电流杂音：“我这边截到了攻击源的IP段，是经过七重代理的暗网地址。苏苏，你上次说的‘镜像防御系统’还能用吗？”
“镜像防御？”林小满突然想起在《名侦探柯南》副本里，那个能黑进警视厅系统的黑客少年教过她的东西。
当时为了找失踪的步美，她跟着学过点基础——用虚拟服务器做诱饵，把真实数据藏进镜像里。
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是不是用假数据当靶子，让攻击方误以为拿到了关键信息？”
苏夜猛地抬头，眼里闪过光：“你怎么知道？”
“之前在副本里……”林小满顿了顿，没提系统的事，“看过类似的案例。如果我们能做个镜像数据库，把‘月光钥匙’的相关资料全塞进去，他们就算攻破防火墙，拿到的也是我们故意放的垃圾数据。”
“好主意！”林晓在手机那头敲键盘的声音突然加快，“苏苏，我现在把镜像模板传给你，你负责搭建虚拟服务器，小满负责往里面填误导信息。老规矩，二十分钟内必须完成！”
陆沉舟突然弯腰捡起块碎玻璃，锋利的边缘在指尖转了个圈：“我去清场。”他扫了眼巷子两头，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三分钟后会有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东口，车牌是沪A88888，司机是我手下。”
林小满看着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喉结动了动。
这个总说“别多问”的男人，总能在最乱的时候把所有退路铺好。
苏夜已经重新打开笔记本，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银色U盘插进去：“小满，过来。”她点开个满是代码的窗口，“镜像数据库需要三组混淆参数，你负责编三组假的‘月光钥匙’特征码。记住，要真到能骗住专业黑客，但又不能让他们顺着假线索摸到我们头上。”
林小满的手心沁出冷汗。
她上辈子只是个普通便利店店员，这辈子在各个副本里学的东西零碎又杂乱，但此刻那些碎片突然串成线——在《全职猎人》里，酷拉皮卡为了保护锁链，伪造过十二地支的加密文件；在《进击的巨人》里，埃尔文团长用假情报骗过马来军三次……她咬着嘴唇，指尖在键盘上快速跳跃：“第一组，设定成需要特定声波频率解锁；第二组，加入紫外线敏感材料的参数；第三组……”她顿了顿，想起陆沉舟之前提过的“黑道特勤组”，“第三组加个生物识别陷阱，只有A型血且虹膜有星芒状斑点的人能激活。”
“够狠。”苏夜低笑一声，快速把三组数据导入镜像系统，“林晓，接收镜像包。”
手机里传来“叮”的一声：“已接收。苏苏，攻击方的第二轮试探到了！他们在用DDoS洪水攻击冲我们的带宽，我这边流量突然飙到峰值……”
“切换备用线路！”苏夜的手指几乎要戳穿键盘，“小满，把镜像数据库的访问权限改成三级加密，密钥用我们上周在游戏厅赢的抓娃娃机编号！”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输入那串数字，余光瞥见苏夜后颈的碎发被冷汗黏成一绺，突然想起三天前她们在游戏厅打电动，苏夜为了赢那个粉色兔子娃娃，熬到凌晨两点。
原来所谓的“备用密钥”，都是这些看似无关的生活碎片。
“镜像上线！”林晓的声音拔高，“攻击方的流量突然分流了，他们在同时攻击主服务器和镜像……主服务器的防火墙还剩百分之三十，镜像那边……他们进去了！”
苏夜猛地攥紧拳头：“操，他们速度比我想的快！”
“别急。”林小满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背，“镜像里的假数据有自毁程序吗？”
苏夜愣了愣，迅速调出代码：“有！但需要手动触发……”
“现在触发！”林小满想起在《名侦探柯南》里，那个喜欢用定时炸弹的犯人的手法，“把自毁时间设成他们下载数据的百分之八十进度，让他们以为快成功了，结果全炸成乱码！”
“明白！”苏夜的指尖翻飞，“林晓，倒计时开始——三、二、一！”
手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爆鸣，像放了串哑炮。
林晓的笑声混着电流传过来：“他们的下载进度卡在82%，数据全成了乱码！现在攻击流量暴跌，主服务器的防火墙回升到百分之七十！”
“干得漂亮！”苏夜拍了下桌子，震得笔记本电脑跳了跳，“林晓，查攻击源的物理位置！”
“正在反向追踪……”林晓的声音突然变轻，“找到了！是郊区的废弃化工厂，第三车间的地下机房。IP地址和之前的暗网代理对得上！”
“陆沉舟！”林小满抓起手机拨过去，刚响一声就被接起。
“说。”男人的声音带着风声，应该是在跑动。
“攻击源在郊区废弃化工厂，第三车间地下机房。”她快速复述林晓的话，“需要你那边干扰他们的服务器。”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枪机上膛：“五分钟后，那里的电力系统会跳闸。十分钟后，地下机房的通风管道会堵死。”他顿了顿，“十五分钟后，我让人送份‘礼物’进去——足够他们收拾三天的监控碎片。”
林小满握着手机的手松了松。
这个总说“别管我做什么”的男人，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主服务器防火墙恢复满格！”林晓的欢呼几乎要掀翻手机扬声器，“攻击方退了！他们切断了所有连接，现在连暗网代理都注销了！”
苏夜瘫在椅子上，扯松领口的纽扣：“靠，这波操作够他们喝一壶了。”她偏头看向林小满，眼里的锋芒软了些，“行啊你，平时看着像个只会吐槽的便利店小妹，关键时候脑子转得比我还快。”
林小满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突然想起爆炸前那行血字：“苏夜，‘月光钥匙’到底是什么？”
苏夜的表情突然凝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的划痕：“我之前黑进过赵探长的私人云盘……”她压低声音，“那是他和神秘组织交易的关键词。三年前我妹妹失踪前，最后一通电话里也提到了这个词。”
巷口传来汽车鸣笛，陆沉舟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上车。”
林小满跟着苏夜往外走，夜风掀起她的衣角。
远处警灯闪烁，赵探长的身影在警车旁若隐若现，正对着她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上了商务车，陆沉舟递来瓶冰水，指腹擦过她手背上的擦伤：“疼吗？”
“不疼。”她拧开瓶盖，冰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但赵探长刚才在看我们。”
陆沉舟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按了按：“他查不到什么。”
林小满望着车窗外倒退的路灯，突然想起刚才在镜像系统里，她故意留了个漏洞——用游戏厅抓娃娃机编号做的密钥，看似随机，其实和苏夜妹妹失踪那天的日期有关。
如果赵探长真的顺着假数据查下去……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倒影，在车窗上呵出团白雾。
这一仗他们赢了，但对方退得太干脆，就像在试水温。
那个“月光钥匙”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赵探长和神秘组织都势在必得？
更重要的是——
她摸了摸颈间的系统项链，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渗进心里。
如果下次攻击来得更猛，她还能像这次一样，用那些东拼西凑的“副本经验”撑过去吗？
商务车拐进地下车库时，林小满突然开口：“陆沉舟，下次……”
“嗯？”他侧过脸，路灯的光从车窗斜切进来，在他下颌投下阴影。
“没什么。”她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望着车库里暖黄的灯光，“就是觉得……我们好像漏掉了什么。”
陆沉舟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车停稳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条未读短信：“第二轮攻击方案已确认，目标：林小满。”
林小满没看见那条短信。
她望着车库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突然想起在《进击的巨人》里，埃尔文团长说过：“胜利的关键，从来不是击退敌人，而是预判他们下一拳打在哪里。”
而这一次，她好像没预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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