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澄澈到透亮、满是期待的金色眼眸，白羽凛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伸手顺势在艾丝的脑袋上揉了揉，惹得金发少女耳尖泛红。
很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摸头杀”，艾丝还没有体验过。
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羞涩，但眼底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满足。
而站在一旁的莉莉目睹了这一幕，小嘴顿时张成了“O”型，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哎哎——！”
莉莉急得直跺脚，
“这、这、这……羽凛大人……”
“原本……原本欧拉丽唯一被羽凛大人摸头杀的，不是只有莉莉吗？！”
她小脸涨红，气鼓鼓地在心里“抗议”，一副“独宠被打破”的小委屈模样。
白羽凛察觉到莉莉的异样，也顺手在小人族少女的脑袋上揉搓了几下，这才算是将其给安抚了下来。
目光重新看向艾丝，白羽凛轻声说道：
“艾丝，你仔细想想……”
“自从你迈入LV.2后，是不是就一直在里维莉雅的身旁，没有离开过？”
艾丝微微一愣，像是终于想起这一路以来的经历，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是的。”
“里维莉雅要我跟着她。”
听到这话，白羽凛的心中已彻底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如此啊。
里维莉雅对艾丝的保护，实在是太好了。
或者说——不仅是里维莉雅，是整个洛基眷族，都把艾丝视作无比珍贵的存在。
从她进入洛基眷族的那一刻起，无论修炼还是冒险，她身边总有那道精灵王族的身影，守护左右。
甚至每次下地下城，也必定有人跟随在侧，为她挡下一切可能的危险。
这种“无微不至”的守护，本意是爱护，是担心。
毕竟8岁那年的幼龙事件，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而如今，随着欧拉丽暗流涌动，黑暗派阀在阴影中积蓄力量，对艾丝的保护也愈发紧密，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
可就是这样的保护，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艾丝的“枷锁”。
白羽凛看着艾丝那张带着几分疑惑与期待的稚嫩脸庞，心中暗叹：
“难怪她会提前感到瓶颈……看来艾丝已经早已渴望挣脱那些保护的牢笼，去真正面对这个世界了。”
他缓缓开口：
“艾丝，你需要的，是面对更强的敌人。”
“或者说，你需要一个人去面对危机。”
这话很残酷。
毕竟让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孩，去独自面对真正的危机和生死，怎么想都显得残忍。
可白羽凛知道，强者从来不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
真正能破开瓶颈的，只有刀锋相向时的生死搏杀，只有在绝境中挣扎出来的意志。
艾丝听到这话，微微歪了歪脑袋，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像是认真消化白羽凛的意思。
“更强……？”
她轻声重复。
“举个例子。”
白羽凛抬手指了指第十层的深处
“你一直在地下城第一层刷哥布林，你觉得……你能变强吗？”
艾丝没有犹豫，摇了摇头。
“再比如说，你刚刚面对因为「异常事态」而出现的水晶螳螂。”
“还有和我创造出来的那些‘冰人’的切磋。”
“你……有没有感受到不一样？”
轰——
这几句话，如同火焰一般，点燃了艾丝的内心。
她猛地睁大眼睛，心脏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
是的……不一样。
根本不一样！
面对水晶螳螂时那种生死边缘的压迫感，和刚才被冰人逼到极限的每一次挥剑……
都让她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心中那股渴望强大的火焰。
白羽凛看着她那双逐渐点亮的金色瞳眸，笑着说道：
“所以，艾丝——”
“你需要去面对危险，去直视它，去打破它。”
“只有这样，你才能破开你口中所谓的‘瓶颈’。”
摸了摸艾丝的脑袋，白羽凛没有停顿的继续说着：
“而且……艾丝，你太强了。”
“上层，已经不适合你了。”
像艾丝这样的存在，是不需要去谈什么“天赋”的。
这两个字对于艾丝来说，从来就不是限制，而是基础。
她本就是那个注定在地错世界书写传说的人，是被神与命运注视着的存在。
天赋怪，再加上不懈的努力与执念，那就是绝杀。
白羽凛嘴上这番话，其实都是顺口脱出的道理，没怎么经过深思熟虑。
但在艾丝听来，这番话就像一束光，毫无保留地照亮了她那原本被迷雾笼罩的心。
毕竟，除了洛基眷族，艾丝几乎没和外人真正接触过。
她的世界，始终被一个“安全”的笼子包围着。
而如今，白羽凛的话如同为她解开了人生的迷茫，为她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那双金色的眼瞳中，光芒逐渐汇聚，也愈发坚定了起来。
白羽凛看着她，笑着提醒道：
“不过，你也要在拿到趁手的武器之后，再去考虑地下城的探索哦。”
艾丝小脸微微一红，忽然想起了自己手里只是临时用的长剑，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来东大街的月之旅馆旁边找我。”
白羽凛眨了眨眼：
“那群冰人……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有人陪它们活动活动筋骨，对吧？”
艾丝听了这话，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开心。
她想了想，忽然仰头问道：
“羽凛师傅，你是什么等级？”
白羽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脑袋上噌的一下冒出了几个巨大的问号。
师傅？！
不是，哥们……这剧情怎么突然跑偏了？！
刚刚不还一本正经地叫我“白先生”的吗？
怎么这转眼间就成了师傅了？
但很快他也懒得去在意这些细节了。
师傅就师傅吧……
收个这么漂亮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啊——我没有等级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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