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墨汁浸透的绸布，将时空管理局旗舰的轮廓揉成一团模糊的黑影。
苏晓的小艇贴着浪尖滑行，船底与海水摩擦的声响被薄雾吞掉大半——这是他作为前影级密探的必修课：连浪花都要学会藏起声音。
系统，伪装服效果如何？他摸了摸胸口的船员徽章，金属边缘还带着系统出品特有的冰凉。
检测到目标舰船着装规范：深蓝制服配银线肩章，左胸绣齿轮图腾，右肘有防刃补丁——宿主伪装度98%。系统机械音刚落，苏晓就瞥见船舷边挂着的反光镜。
镜中映出个板寸平头、面色黝黑的普通船员，要不是他自己知道，根本看不出这张脸是系统用易容模板捏出来的。
剩下2%是？
宿主嘴角习惯性上扬的弧度，像刚坑完队友的老阴比。
......苏晓扯了扯领口遮住半张脸，建议系统多看看《职场生存指南》，少学人类阴阳怪气。
小艇擦着旗舰尾部的登船梯停下时，他的掌心已经沁出薄汗。
不是紧张——开玩笑，当年在金三角毒枭老巢装成马仔送外卖都没慌过——而是因为系统地图上，赤刃的红点正以每分钟十米的速度向船尾移动。
来得正好。他低笑一声，抄起甲板上不知谁遗落的帆布包，里面装着半箱压缩饼干和两瓶不知年份的朗姆酒，活脱脱摸鱼船员的标配。
登船口的守卫正蹲在角落啃三明治，耳机里放着某首节奏激昂的太空战歌。
苏晓刚抬起脚，守卫突然抬头：证件。
他指尖在徽章上一按，系统生成的虚拟证件立刻浮现在视网膜上。三队运输班，编号749。他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活像被抓来顶班的倒霉蛋，班长说今天要把B3仓库的过期罐头全搬到甲板晒，您瞅瞅这鬼天气——他指了指天上厚重的云层，晒个屁的太阳，我看就是想让我们当免费劳力。
守卫的眼皮跳了跳。
苏晓眼尖地注意到对方制服右肘的补丁比自己的新些——典型的老兵欺负新兵配置。
他顺势把帆布包往守卫脚边一放：兄弟，分你块饼干？
压缩的，比你们食堂的面包干强多了。
守卫的喉结动了动，接过饼干的瞬间，苏晓已经大摇大摆跨上甲板。
背后传来守卫压低的骂声：什么破班头，老子上个月才被调去晒了三天腌肉...
这招同病相怜套近乎是他在CIA特训时学的，屡试不爽。
毕竟全宇宙的打工人，对领导的怨气都是共通的。
搬运物资的路上，苏晓故意绕着甲板走S型。
他需要摸清三个关键点：岗哨分布、通风管道位置，以及——
你听说没？这次任务上头给的KPI不是抓人。
两个扛着箱子的士兵从拐角处转出来，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压低声音：我刚才听见副官跟赤刃队长汇报，说重点是找次元锚点的核心数据。
苏晓的脚步顿了顿，弯腰假装系鞋带，耳朵却竖得比猫还尖。
次元锚点？
就那破玩意儿？另一个士兵嗤笑，我还以为是来抓那个开淘宝店的穿越者呢，那小子上次在火影卖辣条，把五影会谈的茶歇钱都抢了......
你懂个屁！寸头士兵踹了脚甲板，听说那锚点能定位所有跨界者的坐标，连系统空间都能穿透。
要是被时空管理局拿到......他突然噤声，因为苏晓已经直起腰，扛着箱子从他们身边经过。
苏晓的心跳快了半拍。
他想起三天前系统提示的高危警报，想起千代昨天翻着傀儡图纸突然说的总觉得有人在盯我们的仓库，原来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次元锚点——而他的系统，很可能就是锚点的核心。
控制室的门藏在甲板下三层的通风管道后面。
苏晓用从系统兑换的万能开锁器（其实就是根带纳米探头的铁丝）捅了半分钟，门咔嗒一声开了。
终端机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这是他当年黑进某国国防部数据库的手法，系统还贴心地给他开了黑客速成班，现在敲代码的手速比吃泡面还快。
正在破解权限......30%......50%......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苏晓的额头渗出细汗。
终端机突然发出滴的一声，屏幕上跳出赤刃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左眼戴着战术目镜，像把淬了毒的刀。
我就知道你会来。赤刃的声音从终端扩音器里传来，混着电流杂音，从你在火影村卖第一包辣条开始，你的轨迹就刻在管理局的监控里了。
苏晓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顿。
他想起第一次开淘宝店时，系统提示的低风险世界；想起在海贼世界卖无人机时，白胡子突然说的年轻人，有些热闹别凑太近；原来所谓的低风险，不过是管理局在等他自己露出系统的马脚。
那你猜我现在在破解什么？他扯了扯嘴角，指尖快速按下几个键，是你们的兵力部署？
还是......
够了。赤刃的战术目镜闪过红光，三秒后，整层甲板会启动封锁。
苏晓的瞳孔骤缩。
他早该想到，能当管理局队长的人，哪会真的等他黑完终端？
他反手从腰后摸出电磁干扰器——系统昨天刚刷新的爆款商品，标注着居家旅行，反追踪必备——用力按了下去。
滋——
整艘船的灯光瞬间熄灭。
警报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只叫了半声就哑了。
苏晓在黑暗中摸到通风管道的入口，身后传来赤刃的脚步声，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那是对方抽出了配枪。
宿主，检测到赤刃携带的是次元级武器，建议......
闭嘴！苏晓骂了句，钻进管道时额头撞在铁皮上，疼得他倒抽冷气，系统你下次刷新商品，记得把抗揍护膝排进推荐列表！
管道里的霉味呛得他直咳嗽。
他顺着通风口往下爬，突然听见下方传来铁链碰撞的声响。
谁？
是千代的声音！
苏晓扒着通风口往下看，昏黄的灯光下，千代正坐在铁椅上，手腕被特质查克拉锁链锁着。
她的傀儡小音缩在角落，平时花哨的彩绘被蹭掉了大半，活像只被雨淋湿的花孔雀。
苏晓？千代眯起眼，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眼底却闪过一丝亮色，你倒是来得够慢的——我都用傀儡给守卫下了三回泻药了。
苏晓差点笑出声。
这女人，被关着还不忘搞恶作剧。
他摸出兜里的微型通讯器，轻轻一弹，通讯器精准掉进千代的领口。
等我信号。他压低声音，现在敌舰乱成一锅粥，你先装晕——记得让小音把锁链啃出个缝，它不是能吃查克拉金属吗？
千代低头看了眼通讯器，又抬头瞥他：要是你敢让我在这破牢房多待半小时......
我请你吃十箱辣条，加冰镇酸梅汤。苏晓接口，还附赠网吧VIP卡，随便玩《忍者大战海贼》联机版。
千代的嘴角终于翘了翘。
苏晓趁机缩回管道，背后传来她故意放大的冷哼：谁要你请......记得把守卫的鞋都粘在地板上，我看着心烦。
等苏晓摸回白胡子的旗舰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白胡子正坐在甲板的摇椅上，叼着比他胳膊还粗的雪茄，脚边堆着半箱他昨天刚从苏晓店里买的现代名酒——其实是二锅头兑雪碧，被苏晓包装成华夏秘酿。
收获如何？白胡子喷出个烟圈，烟圈里隐约映出旗舰的影子。
苏晓把终端里拷贝的资料投影在甲板上。
全息影像里，次元锚点核心数据几个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他们要的不是我，是系统。他扯下伪装服，露出里面被汗浸透的黑T，而系统......可能是连接所有综漫世界的钥匙。
白胡子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突然大笑起来，震得甲板都跟着晃：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拍了拍苏晓的肩膀，力度大得像在拍头牛，小子，你比我想象中更会捅马蜂窝。
苏晓揉着肩膀后退两步，掏出手机。
屏幕上，黑猫的头像静静躺在联系人列表里——那是他在猎人世界做任务时认识的黑客，据说能黑进任何加密系统。
怎么？白胡子挑眉。
找人帮忙。苏晓盯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又悬，有些密码......得找专业的。
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远处，时空管理局的旗舰正缓缓启动，像头被惊醒的巨兽。
而苏晓的手机屏幕上，黑猫的头像突然亮了——是对方发来的消息：听说你又惹事了？
这次要黑什么？
别说是黑洞，我最近在研究怎么黑美食界的菜单。
苏晓勾了勾嘴角，手指快速敲下：比黑洞刺激——次元锚点。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高危目标接近，建议宿主......
闭嘴。苏晓望着渐亮的天空，笑出了声，这次，该我们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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