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腥味混杂着腐臭味在鼻腔里炸开时，苏晓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望着眼前这团蠕动的紫色肉瘤——说是怪物，倒不如说更像被揉成球的章鱼和刺猬的私生子，八根带倒刺的触手正啪嗒啪嗒地拍在甲板上，每一下都震得人脚底发麻。
“和音！”他反手摸向后腰，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方才被触手扫落的电磁脉冲弹还在千代脚边。
转头一看，那姑娘正蹲在甲板角落，指尖缠着银亮的查克拉线，将三个试图偷袭的小怪物捆成了串儿，每个都被系了个蝴蝶结。
“喂！重点不是扮成圣诞礼物盒啊大姐！”苏晓扯着嗓子喊道，鞋跟在甲板上划出火星——又一只怪物的触手擦着他耳朵扫过，在船舷上留下半尺深的划痕。
“急什么？”千代头也不抬，指尖微抖，查克拉线突然收紧，三个怪物被吊到半空，“傀儡师的审美可是职业素养。”话音未落，她指尖一弹，三团辣条精准砸进怪物张大的血盆大口里。
“我靠，你居然用我的存货当暗器？那包麻辣牛肉味的我攒了半个月！”苏晓差点被气笑，可下一秒就见怪物们的触手打摆子似的乱颤，紫色表皮滋滋冒着青烟。
他眼睛一亮——这招他熟啊，上次在木叶村卖辣条时，中忍考试的考生吃超辣款被辣到喷火球，原来这玩意儿对异界生物也有效？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界生物对辣味素产生异常反应，建议升级道具为‘加量变态辣版’，定价可上浮300%。”
苏晓嘴角抽了抽，这破系统真是连打仗都不忘推销。
他反手抽出腰间的草薙剑——剑鞘上还沾着三天前在火影世界帮纲手修赌场时蹭的红漆，剑柄却烫得惊人，像是有活物在里面窜动。
“系统抽奖抽的玩意儿终于派上用场了。”他舔了舔嘴唇，脚尖点着甲板冲了出去。
草薙剑出鞘的瞬间，半空中炸开刺目蓝光，最近的肉瘤怪物似乎察觉到危险，触手疯狂搅动着要缩回去。
苏晓却比它更快，侧身躲过横扫而来的触手，剑尖精准挑向怪物胸口那团幽蓝晶体——那玩意儿他在赤刃瞳孔里见过，绝对是关键。
“噗嗤”一声，像是捅穿了水球。
晶体碎裂的刹那，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原本黏糊糊的表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啪嗒”一声摔在甲板上，成了滩散发恶臭的紫色浆糊。
“好样的！”白胡子的笑声震得桅杆上的鸦群扑棱棱乱飞。
老人握着薙刀劈开两只扑来的怪物，背后的“白胡子”刺青被血染红了一片，“小子，接着！”他反手抛来个酒壶，苏晓本能地接住，仰头灌了口——居然是冰镇可乐，甜滋滋的气泡在喉咙里炸开，比他淘宝店卖的还正宗。
“您老这是来打架还是野餐？”苏晓抹了把嘴角的可乐，草薙剑再次斩落一只怪物的晶体。
他注意到白胡子的动作有些奇怪，看似在牵制大群怪物，实则每次挥刀都会有意无意护住船尾的暗格——那里面藏着前晚他瞥见的另一枚炸弹。
“老子活了七十多年，可没兴趣陪小毛孩玩过家家。”白胡子的薙刀挑飞一只怪物的触手，刀尖却在离苏晓后颈三寸的位置顿住，“只有活着的商人，才能给我运来更多能换酒的好东西。”他冲苏晓挤了挤眼，刀背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对方肩膀，“再说了……”老人的目光扫过苏晓腰间的系统面板，“你这小破店的‘核心数据’，可比我藏的那点宝贝金贵多了。”
苏晓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想起三天前故意丢进海里的试用版定位器——此刻正随着海浪一明一暗，像极了某种信号。
原来白胡子早就在盯着系统，而赤刃被捆成粽子时眼里的幽蓝，怕也是这老狐狸动的手脚？
“苏晓！”黑猫的声音突然从系统耳机里炸响，“我黑进裂缝的数据流了，但这玩意儿的防护层比火影的根组织档案库还变态！”背景音里传来键盘敲击声，“等等……找到了！这些怪物的能量源和赤刃的瞳孔频率一致，是同一个幕后主使在操控！”
“能关了这破裂缝吗？”苏晓一剑挑飞最后一只扑来的怪物，转头看向逐渐缩小的空间裂隙——方才还张牙舞爪的黑雾，此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正缓缓收缩。
“暂时锁死了扩张机制！”黑猫喘着粗气，“但这是用我刚买的限定款机械键盘当祭品换来的，下次可没这么好运气了。听着，你们得去死神世界找‘次元修复器’，那玩意儿能彻底解决问题！”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新任务已解锁——前往尸魂界获取次元修复器（任务进度0/1）。任务奖励：系统商店永久八折券（限时一个月）。”
苏晓盯着面板上的“八折券”，突然觉得这破系统终于干了件人事。
他转头看向千代，那姑娘正用查克拉线把最后一团怪物浆糊裹成球，精准扔进海里——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扔垃圾，又像是在投喂某种海怪。
“和音，准备收拾东西。”他扯了扯被血浸透的衣领，“下一站，死神世界。”
“哦。”千代头也不抬，指尖缠着线团，“记得把上次在木叶买的傀儡油带上，尸魂界的鬼可能不爱闻辣条味，但保不准喜欢机油香。”她突然抬头，眼尾上挑，“对了，你欠我的十包麻辣牛肉味辣条，到了现世得加倍还。”
苏晓刚要反驳，白胡子的身影突然笼罩过来。
老人递来一张泛黄的海图，边角还沾着暗红的酒渍，“这是我年轻时在伟大航路摸鱼时画的，”他摸了摸胡子，“去尸魂界的话，走这条暗礁带能避开大部分死神巡逻队。”
苏晓接过海图，指腹刚碰到纸面就顿住了——海图的材质不对，不是普通的羊皮纸，更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片，还带着若有若无的体温。
他抬头时，正撞进白胡子的眼睛里——那双和怪物晶体一样幽蓝的眼睛，此刻正弯成两道月牙，“路上小心，小子。”老人拍了拍他肩膀，“毕竟……”他的目光扫过苏晓腰间的系统面板，“我还等着喝你从尸魂界带回来的新酒呢。”
当苏晓的小船消失在地平线时，白胡子摸出藏在暗格里的炸弹。
炸弹外壳刻着和赤刃瞳孔相同的纹路，而在海图原本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个极小的凹痕——正好能放下苏晓三天前丢进海里的定位器。
“有趣的小老鼠。”老人仰头灌了口酒，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轻笑出声，“不过……”他的拇指轻轻按在炸弹开关上，“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要开始啊。”
回到船舱的苏晓展开海图，月光透过舷窗洒在纸面，他突然发现地图边缘用极小的字体写着一行字——“小心带蝴蝶结的礼物”。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被人用刀尖刻上去的。
他转头看向正在整理傀儡线的千代，姑娘发梢沾着的怪物浆糊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和白胡子的眼睛、赤刃的瞳孔、以及裂缝里的黑雾，颜色分毫不差。
船底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苏晓低头，看见海图的鳞片材质正在微微发烫，而在他看不见的船底，那枚试用版定位器正随着海浪起伏，发出和白胡子炸弹相同频率的微光。
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掀起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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