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
李景山甩出战术绳套住她的腰，把她拽到断墙后面。
他的战术平板还亮着，上面是大凤传来的实时画面。
“可畏的声呐探测到有异常震动，我们就赶过来了。这怪物是鬼？”
“上弦之贰，童磨。”
香奈惠按住肋下的伤。
“他的血鬼术……”
“明白。”
李景山转头对黎塞留说。
“先解决空中威胁。”
“了解。”
黎塞留抬起手，背后的舰炮开始转动。
三架舰载机从她的舰装里飞出去，绕着童磨转圈扫射，把他的冰晶护盾打得全是窟窿。
童磨怒吼着挥出冰刃，但是被舰载机灵活地躲开了，机翼带起的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呼呼响。
“杂种！”
童磨额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我要把你们……”
“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冰莲花突然变大了三倍，七千根冰锥一起射了出来。
香奈惠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次连富冈义勇的水之呼吸可能都挡不住。
可下一秒，她听见震耳欲聋的声音，十二道赤金色的火光划破了夜空。
黎塞留的舰炮一起开炮了。
炮弹带着尾巴上的火冲进冰莲花，爆炸的气浪把断墙都掀翻了，把香奈惠掀到李景山怀里。
她眯着眼睛看过去，冰莲花在火光里碎成了一片，冰锥被高温化成了水蒸气，童磨被气浪吹飞了二十米，雪白的衣服都焦黑了，胸口还插着半块弹片。
“这……这不可能……”
童磨趴在地上，冰晶护盾全碎了。
“柱级剑士都破不开我的……”
“还没结束。”
黎塞留的声音像钢铁撞在一起。
“大凤，集中火力打目标。”
三架舰载机一起俯冲下来，航空炸弹准确地落在童磨周围。
爆炸的火光里，香奈惠看见那怪物的右腿被炸得粉碎，只剩下半截焦黑的腿在抽搐。
“走了？”
李景山松开抱着香奈惠的手，拿出医疗喷雾给她处理伤口。
“不……”
香奈惠盯着还在冒烟的废墟，声音都发抖了。
“鬼的恢复能力很强，除非用日轮刀砍断脖子……”
话还没说完，废墟里传来刺耳的骨头裂开的声音。
焦黑的瓦砾堆突然炸开，童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半边脸已经长好了，右耳朵上还挂着没愈合的弹片。
“有趣……这就是你说的‘求助对象’？”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
“不过……”
“黎塞留！”
李景山突然拉着香奈惠在地上打滚。
一道冰刃擦着他的后脖子飞过去，在断墙上划出半尺深的印子。
“主炮预热好了。”
黎塞留的舰装发出幽蓝的光。
“建议直接把核心摧毁。”
“动手。”
十二门主炮一起转过去。
这次的炮弹闪着刺眼的白光，是大凤特意做的高爆燃烧弹。
香奈惠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她见过岩柱用日轮刀劈山，但是这样的声音比山崩还可怕十倍。
火光把童磨的身影吞没了。
等硝烟散了，废墟中间只剩下一个三米深的大坑，坑底的土都被高温烧成玻璃一样了，连焦黑的碎肉都没剩下。
“结束了？”
李景山擦了擦脸上的灰。
香奈惠看着深坑，嗓子都发紧了。
她摸了摸腰上的日轮刀——这把刀曾经砍翻过十二只下弦鬼，现在却在微微发抖。
那些会飞的铁鸟，能把冰山轰碎的巨炮，还有这个叫李景山的青年……他们到底是谁啊？
“他……死了吗？”
她轻声问。
李景山蹲下来，用战术匕首挑起一块焦黑的碎布，那是童磨衣服的碎片，上面还有没完全蒸发的冰晶。
“鬼恢复需要时间，现在就算没死，也得躲起来养伤了。”
他转头看着香奈惠，眼神很温和。
“你还好吗？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吗？”
香奈惠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流血。
她低头看着染血的衣服，突然想起草丛里的三具尸体。
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赶紧用袖子擦脸。
“我……我队友……”
“我们帮你把他们埋了。”
李景山朝黎塞留点了点头。
“贝法应该带着医疗箱过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
香奈惠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女仆装的金发女子提着医药箱跑过来，后面跟着抱着三具尸体的欧根亲王。
欧根亲王的军靴踩过血迹，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印子。
“香奈惠小姐。”
贝法蹲下来给她处理伤口。
“需要通知鬼杀队其他成员吗？”
“鬼杀队……”
香奈惠小声重复着，突然抓住李景山的手腕。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我？”
李景山没有回答。
他望着东边有点发白的天空，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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