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机的探照灯虽然被他用鬼雾暂时挡住了,但也许那些钢铁巨舰上的仪器能穿透迷雾?又或者,李景山背后的“另一个世界”力量,有他不明白的追踪办法?
鬼力疯狂涌进双腿,无惨忍着剧痛在林间瞬移。
可他右腿没完全恢复,每次瞬移都像被钝刀割肉,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还因为右腿剧痛多次停滞。
导弹的尖啸声紧追不舍,尾焰在他身边擦过,灼热的气浪掀飞了他半边大氅,露出后背狰狞的焦痕。
他听到弹体引信启动的“滴答”声,这声音比鬼杀队的日轮刀还让他害怕——这不是普通炸弹,是能彻底毁掉他鬼身的杀招!
无惨转身,右手变成漆黑的爪刃,朝导弹狠狠劈去,喊:
“给我碎!”
爪刃划破空气,碰到弹体却爆出刺眼火花——那金属外壳比他见过的任何刀剑都硬,爪刃只在上面划了一道浅痕,反震力震得他虎口裂开,黑血飞溅。
导弹引信灯开始闪红光。
无惨心脏第一次剧烈跳动——他是鬼之始祖,早就忘了人类心脏跳动是什么感觉,现在却清楚地感到死亡在逼近。
他想再瞬移,可右腿伤得太重,鬼力运转不顺畅,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他想召唤剩下的鬼群挡在身前,可那些下弦鬼的气息已经消失在海风中了。
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必须用鬼血硬化全身,也许能在爆炸中留下一点残魂!
他刚要凝聚鬼力,导弹就到了。
冲击波像实体一样撞过来,周围百米的树木都被震断了。
火焰和气浪撕碎了山林里的晨雾,碎木和焦土被掀到空中,像暴雨一样落下。
无惨的身影被火光吞没,黑红大氅的碎片在火里翻滚,最后被高温烧成灰烬。
硝烟慢慢散去,焦黑的地面上只剩下一个两米深的弹坑。
坑底碎石间,一截染血的指甲慢慢蠕动,指甲盖下的鬼纹隐隐约约——这是无惨最后一点鬼身碎片,正一点点再生,但比普通鬼恢复得慢百倍。
三十公里外的军舰甲板上,贝法正用白手套擦银质托盘。
她抬头看向山林方向升起的蘑菇云,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托盘里的红茶还冒着热气,但她注意力不在这——风里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让这位女仆长放下了手里的活。
贝法轻声说:
“看来要去捡些‘礼物’了。”
她手指拂过耳后藏着的通讯器,说:
“指挥官……您的猎物,好像还没死透呢。”
而李景山此刻站在“星海”号装甲空母的指挥台上。
通讯器里传来贝尔法斯特的声音:
“指挥官,前方出现复古风帆舰。
是当地的海岸警卫队,主炮口径不超过十五厘米,船体还是木制结构。”
黎塞留轻笑一声说:
“比我们在碧蓝航线遇到的塞壬杂兵还不如。
不过……倒有几分旧时代的浪漫。”
李景山眯起眼,看到海平线上三艘挂着白底红日旗的木帆船,船首青铜炮口哆哆嗦嗦转向他们,几个穿靛蓝制服的警卫队士兵在甲板上,有的举着单筒望远镜,有的往炮膛里塞火药包,动作慢得像演默剧。
李景山对通讯兵说:
“通知各舰,保持一级警戒,但不要开启武器系统。
另外,让可畏和大凤把舰载机收进机库。
没必要用喷口火焰吓唬人。”
舰队靠岸后,岸上一阵骚动,有人喊:
“那是……神国的船吗?”
有人回应:
“不,看那铁壳子,怕是西洋的魔船!”
李景山安排好舰队的防御和人员警戒等事宜后,踏上码头,贝尔法斯特跟在后面。
二条御所里,幕府将军德川庆彦和天皇睦仁在主殿。
李景山说:
“李景山,见过将军与陛下。
我代表星海联盟而来。”
德川庆彦问:
“贵……贵联盟在哪啊?
从来没听说过……”
李景山打断他:
“在你们没到过的海平线外面。”
说着他手掌按在案几上,檀木表面泛起细密裂纹。
贝法递来羊皮纸条约展开,李景山说:
“这是合作条款,你们得承认星海联盟是宗主国,每年进贡矿产、粮食和技术资料。
开放东京、大阪、长崎三港给联盟当补给点。
允许联盟驻军维护航道安全。”
天皇睦仁声音拔高:
“这……这是城下之盟!
神国从来没给外邦称过臣!”
李景山说:
“陛下,您的‘神国’海军在我的舰队面前,连半天都撑不住。
其实三小时前,我的舰载机已经绕着本州岛飞了一圈,当时有零星的瞭望者看到天空中奇怪的飞行物,但没当回事。
北海道的煤矿、九州的渔场、关东平原的稻田,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说完,他示意一艘巡洋舰发射一枚炮弹到远处海上,传来巨大水花和声响。
李景山抽出战术笔,在条约最后一页重重画了道横线:
“这是最终提案,没商量的余地。
三天后,我会带着舰队再来。”
德川庆彦问:
“要是我们拒绝呢?”
李景山笑了,转头看向殿外的黎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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