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随手拾起块石子,一弹,石子击中三十米外的石灯笼炸成齑粉。
李景山说:
“那我会让你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神罚’。”
离开二条御所时,贝法问:
“指挥官,他们真的会答应吗?”
李景山说:
“会的。
等他们明白所谓的‘神国’在绝对力量面前就是个纸糊的灯笼,恐惧会让他们乖乖听话。”
舰队离开后,二条御所内幕府众人激烈讨论条约,恐慌情绪蔓延。
三日后,
有早起渔民看到钢铁巨舰又出现在东京湾。
二条御所密议室内,德川庆彦捏着被汗水浸透的条约,
望着窗外阴影,叹了口气。
而渔老大的木桨突然卡住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咸水,差点掉进海里。
他一看,海平面上那排黑不溜秋的影子,哪是什么普通商船?
分明是三日前让整个江户城一晚上都没睡着觉的钢铁怪物!
“是那些会吐火的船!”
他扯着嗓子大喊。
船板被他光脚踩得咚咚响。
“快靠岸!”
“快报町奉行!”
消息传得飞快,顺着江户城的石板路往二条御所跑去。
德川庆彦正捏着条约,手指在“联盟宗主国”那行字上蹭了好多回。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老中阿部正弘掀开纸门,脑门上的汗顺着刀疤往下流,说:
“将军大人,联合舰队的主炮转向了!”
密议室里的檀香“啪”地灭了。
三十多个跪着坐的大名和公卿都抬头看。
陆军大将松平信纲一下子按着刀站起来,铠甲上的金纹在烛火下闪着冷光,说:
“不就是几艘船嘛!
当年萨摩藩还打过英吉利的军舰呢!”
海军奉行川村纯义扯了扯被冷汗湿透的衣领,声音都发抖了,说:
“那时候是木壳船对木壳船!
前天那船开炮的时候,我在品川湾亲眼看见了!
三发炮弹就把湾口的防波堤炸成了碎渣,那弹坑能埋进去十辆牛车!”
他一下子抓住松平的袖子,说:
“您的骑兵再快,能快过炮弹吗?
您的铁炮再厉害,能打穿半尺厚的钢板吗?”
松平信纲的手在刀柄上抖了抖,又重重地按回席子上。
他盯着桌子上那卷条约,说:
“岁贡要交三成稻米?
还要把秋田的铁矿、佐渡的金山交给联盟调配?
这跟亡国没啥区别啊!”
老中阿部正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
“可您说打?昨天城里的人都在传,说那舰队的司令官有特别厉害又神秘的本事,像是天照大神派来的使者,就连黎塞留大人都管他叫指挥官。前天黎塞留大人弹碎石灯笼的事儿,您还以为是变戏法呢?那石子炸开的时候,我站在二十步以外,脸都被气浪打得生疼!”
德川庆彦说:
“传我的命令。”
“备礼。”
午后,阳光照进李景山屋里。
贝法正端着茶盏,手停了一下。
庭院外面传来木屐踩地的声音,三个穿着羽织的人捧着红漆礼盒,被卫兵拦在门外。
为首的外交官弯着腰,脑袋都快碰到地面了,说:
“李大人,我们是奉将军的命令来的。”
“这是伊势的和纸、加贺的金粉,还有将军自己藏着的唐物茶器。”
“将军说,要是大人不嫌弃,今晚可以在赤坂离宫摆宴席,或者……”
他偷偷看了看李景山的脸色,说:
“或者带大人去两国桥看夜樱?”
李景山放下茶盏,茶盏底和漆盘碰出清脆的“叮”声。
他说:
“收回去。”
“我要的是条约的答复,不是这些东西。”
外交官脑门上冒出了细汗。
他使了个眼色,随从赶紧打开礼盒。最上面的锦缎掀开,露出一对羊脂玉瓶,在太阳下闪着柔和的光。随从说:
“这对是大明宣德年间的……”
李景山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说:
“我说收回去。”
“贝法。”
贝法说:
“是。”
她的女仆装干干净净的,伸手把礼盒轻轻推回去,动作就像在整理主人的书桌一样优雅,说:
“指挥官的时间很宝贵。”
外交官喉咙动了动。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二条御所外面,那个红眼睛的战列舰舰娘弹碎石灯笼的样子。那时候他离得远,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凑近了看李景山,才发现这人根本没商量的余地。
他终于把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了:
“大人为啥……偏偏选中我们国家呢?”
“南洋有更有钱的群岛,西洋有更大的国家……”
李景山站起来。
贝法马上上前帮他整理军大衣的领口,金属肩章在太阳下闪着冷光。
李景山望着庭院里的樱树,说:
“因为近。”
“先从最近的开始。
等你们签了,我会让使者带着条约去吕宋,去印度,去伦敦、巴黎。”
他转头看着外交官,说:
“全球的国家,都得做联盟的朝贡国。”
外交官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一下子明白了,李景山根本不是来谈什么平等联盟的。这哪是什么联盟啊,分明是要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天下秩序,他们这些岛国,就是第一个被推上祭台的。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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