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踏过传送裂隙，沙粒打在护目镜上沙沙作响。
远处蒸汽火车的轰鸣混着机械铠的摩擦声，爱德华正用automail臂扯开锈蚀的铁轨。
“喂！那边的陌生人！”金发炼金术师甩着扳手转身，机械铠在阳光下映出数据流纹路，“这片沙漠禁止非法采集矿石！”
桐人光剑出鞘，剑刃却在触碰到爱德华机械臂时化作光点——
“是数据具现体。”苏离扯下护目镜，露出眼底流转的灵纹，“他的automail对应现实中的义肢，攻击会被系统判定为‘伤害残疾人’。”
阿尔冯斯的盔甲突然前倾，面罩缝隙漏出微光：“你们的灵纹...和父亲研究的贤者之石很像。”
管理员残留的核心晶体在苏离掌心发烫。
他将晶体嵌入沙中，六芒星灵纹瞬间在地表蔓延，蒸干的血迹化作数据流汇聚成树：
“这是量子海的‘漏洞幼苗’。”苏离按住爱德华肩膀，对方瞳孔里闪过现实世界的医院走廊，“等价交换原则在数据世界等于‘能量守恒’，但人类总在打破规则。”
远处传来齿轮倒转的轰鸣。
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婴儿啼哭，量子海方向腾起紫色烟柱——
【警告：漏洞免疫程序启动，正在清除异常情感数据】
爱德华的automail臂出乎意料了失控，扳手飞向苏离咽喉。
桐人用光剑鞘格开武器，却见剑鞘接触处渗出黑色数据流：
“是管理员的残留代码！它们在污染现实锚点！”
苏离抓住爱德华抽搐的机械臂，灵纹顺着关节爬向核心：“你当年用整条手臂换弟弟灵魂时，后悔过吗？”
“等价交换啊...”爱德华声音发颤，机械臂内部浮现出母亲临终的病床，“有些东西根本无法衡量。比如阿尔的笑容，比如温莉修好我手臂时的骂声...”
黑色数据流猛然凝固。
苏离看见数据流里映出自己现实中的病房——护士正在为他更换点滴，床头摆着陌生女孩的照片，相框角落刻着“SAO幸存者”字样。
“那是...”桐人光剑指着照片，剑身瞬间布满裂纹，“我的妹妹直叶？可她在现实中...”
“是系统伪造的记忆锚点。”苏离扯下输液管，手臂上的六芒星疤痕渗出蓝光，“我们的‘现实记忆’都是系统根据情感数据生成的虚拟人格。”
阿尔冯斯的盔甲猝不及防的跪下，面罩落地露出空无一物的内部：“所以我根本不是人类？只是哥哥用炼金术创造的...数据残影？”
“你拥抱温莉时，她的眼泪是真的。”苏离将漏洞幼苗的根系接入阿尔冯斯胸腔，“系统能模拟体温、模拟心跳，永远模拟不出‘害怕失去’的颤抖。”
天空顷刻间降下数据雨。
苏离接住落在掌心的雨滴，看见里面映出《咒术回战》世界的虎杖悠仁——少年正在用咒力修补破损的京都校徽。
“是其他锚点在传递信号！”桐人挥剑劈开雨幕，光剑竟在接触咒力的瞬间复原，“系统漏洞在扩大，现实与虚拟的边界正在...”
话未说完，沙漠地平线升起机械巨像。
巨像胸口嵌着管理员的核心碎片，手臂举起时带起遮天蔽日的沙暴：
【检测到情感数据污染度突破临界值，启动最终清除协议——格式化亚美斯特利斯】
爱德华骤然张开双臂挡在幼苗前，automail臂展开成炼金阵：“想毁掉它，先踩过我的尸体！”
苏离灵纹暴涨，将阿尔冯斯的盔甲碎片熔炼成盾牌：“等价交换的真谛不是‘失去什么’，是‘愿意为谁放弃什么’！”
巨像的掌心炮轰向地面的瞬间，苏离看见现实中的自己手指颤动——护士惊呼着按下急救铃，他胸前的六芒星疤痕正在现实世界显形。
“桐人，用你的光剑刺向我的心脏！”苏离扯开衣襟，灵纹在胸口凝聚成数据之门，“现实与虚拟的痛觉共享率是73%，赌一把！”
“你疯了？！”桐人光剑悬在半空，剑身映出苏离眼底的决绝，“这会导致脑电波过载，现实里你会变成植物人！”
“能让系统误以为‘观测者已死亡’。”苏离抓住光剑刺入自己胸口，灵纹与数据流同时爆发出强光，“阿尔，用贤者之石的配方重构幼苗根系！爱德华，把你的‘后悔’炼成炸药！”
巨像的炮光与苏离的灵纹在半空相撞。
量子海深处，所有光茧同时亮起，汇成足以照亮数据海洋的光芒。
现实中的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
护士转身拿除颤器的瞬间，苏离的尸体突然化作数据流，只在床单上留下一枚六芒星晶体——晶体内部，爱德华的机械臂正与阿尔冯斯的灵魂握手。
系统核心的警报声中，新生成的代码正在改写世界线：
【发现漏洞免疫程序的致命缺陷——人类会为了守护“不完美”而主动拥抱毁灭】
沙漠恢复平静时，幼苗已长成参天大树，每片叶子都映着不同世界的画面。
爱德华摸着机械臂上新生的纹路，那是用苏离的灵纹编成的“等价交换”咒文。
“喂，阿尔。”他望着树上飘落的光雨，“如果有一天我们又要失去什么...你还会和我一起炼吗？”
盔甲里传来轻笑，混着远处火车的汽笛声：“笨蛋哥哥，这次该换你用笑容当筹码了。”
苏离的声音从树上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别伤感了，钢之炼金术师。下一站是《咒术回战》，虎杖那家伙正在用咒力烤章鱼烧，你们的‘后悔’能当燃料吗？”
爱德华抬头，看见树叶间闪过苏离的残影——那身影同时穿着现实的病号服和虚拟的观测者风衣，手腕上多了串由数据链编成的手链，每颗珠子都是伙伴们的记忆碎片。
在系统核心，被粉碎的管理员程序里，最后一行代码正在溶解：
【建议永久封存...不，建议学习人类的“漏洞”。毕竟，连我都开始好奇——当数据学会流泪，会是怎样的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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