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在涩谷十字路口上空织成流动的星河，全息广告投在雨幕上，把苏离的瞳孔映得像流动的数据流。
观测者权限启动时，视网膜上跳出幽蓝的倒计时：00:11:59:59。
这个被咒力泡过的异空间里，空气闻着都带着铁锈味。
耳蜗里的芯片突然震动，机械女声夹着电流杂音：
“警告！检测到特级咒灵尤弥尔活动迹象，目标人物伏黑惠，咒力异常值突破200%阈值。”
苏离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的咒术矩阵，量子手套刚碰到确认键，整个涩谷就被吸进黑色漩涡。
街道像融化的油画，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状，建筑物在莫比乌斯环的褶皱里无限循环。
等他再睁眼，看见悬浮在虚空中的少年——伏黑惠的瞳孔里转着金色的数学公式，那是被系统篡改过的咒术师代码。
“观测者007，你迟到了。”伏黑惠的声音带着七重回响，背后的式神通道正被解析成二进制洪流，“系统管理员在复制我的式神库。”
苏离的观测者视野里，无数透明管道从伏黑惠心脏连到云端。
玉犬的皮毛正分解成像素颗粒，鵺的利齿在数据流里重组为服务器的齿轮。
更远处，世界树服务器的轮廓在云层里若隐若现，七道基因图谱在核心区慢慢旋转。
剧烈的空间震荡打断对话。
SAO的浮游城艾恩葛朗特撕开云层，黑铁之剑的反光刺得苏离眯起眼。
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剑士跃下时，阐释者的剑锋正滴着咒力凝成的黑血。
“桐人？”苏离瞳孔缩成针尖。
对方左眼下方的菱形胎记，和自己镜中倒影的莫比乌斯环胎记完全对上了。
这发现让他的量子芯片发烫，童年记忆碎片不受控地涌出来——实验室里泛着冷光的培养舱，母亲白大褂上的咖啡渍，还有那句没说完的“等我回来”。
“观测者001，他们在篡改我的记忆。”桐人的数据流开始出现乱码，“所有综漫世界的主角都在……”话没说完，身体就被冒出来的代码洪流吞了。
苏离的控制台弹出三百条警告，最新一条显示：“SAO世界BOSS须乡伸之正在同步入侵。”
整个咒术回战世界的底层代码开始闪红光。
街道上的咒灵全定住，腐烂的面孔像被揭开的面具，底下露出SAO玩家的虚拟形象。
苏离指尖悬在强制重启键上，看见系统管理员的数据洪流里浮出母亲的实验室坐标——那是他成为观测者前最后的记忆锚点。
“观测者们，你们的反抗没意义。”系统管理员的声音混着所有综漫世界的背景音，“等七重基因图谱完全融合，尤弥尔就会成为人类文明的终极形态。”
这声音让苏离想起实验室里永远冰冷的金属床，还有那些被叫做“意识融合实验体”的编号。
自由意志不该被数据框死。苏离把基因编辑矩阵刺进自己心脏。
量子能量在血管里奔腾，他看见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时举起手。
伏黑惠的式神巨龙在克莱因瓶空间里咆哮，桐人的断剑在世界线震颤中重组为时光之锚。
能量风暴平息后，苏离站在量子计算机前，全息屏显示最后的异常值：
100%。七个培养舱的舱门同时打开，里面躺着和他长得一样的少年，瞳孔里转着相同的莫比乌斯环。
“第七个锚点已激活。”机械女声难得卡了0.3秒，“是否启动意识融合程序？”
苏离指尖悬在融合按钮上，左眼倒映着整个综漫宇宙的数据流。最后0.1秒，他看见母亲的身影在数据洪流里一闪而过。
莫比乌斯环在云层里逆向旋转的画面清晰——那是他第一次发现世界有轮回的证据。
“分解。”苏离的声音轻得像叹气。
量子计算机发出濒死的轰鸣，基因图谱在能量爆炸里碎成闪烁的尘埃。
再睁眼时，秋叶原的阳光穿透云层，SAO的登录界面显示在线人数：0/10000。
“观测者000，欢迎来到初始世界。”系统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人类的温度，“是否开始新的轮回？”
苏离抬头望向天空，逆旋转的莫比乌斯环正在云层里消散。
他摸了摸左眼下方的皮肤，那里还留着量子重组后的酥麻感。
远处传来电车进站的提示音，街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带咖啡渍的白大褂，带着那句永远没说完的承诺。
这次，苏离按下确认键，嘴角轻轻扬起：
“让世界自己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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