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腐朽的木梁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林昭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咸涩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眶,刺痛得他猛地抽搐——左肋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渗血,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红的溪流。
“这是...哪?”他撑着墙爬起来,指尖触到霉斑剥落的墙皮,记忆像被揉皱的纸团,只零星飘出些碎片:血溅古镜的夜晚,族老们举着火把骂他“不祥种”,他攥着半块碎镜在街头啃冷馒头,再然后...是一片刺目的白光。
雨幕透过残破的窗棂灌进来,照亮地上散落的物件——三枚木叶护额,其中一枚裂成两半;半截苦无嵌在柱子里,刃口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林昭蹲下身,指尖划过护额上的漩涡纹,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废弃哨站,分明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队长,西侧窗沿有新鲜泥印。”
低沉的男声混着雨声撞进耳中。
林昭猛地抬头,贴着墙滑进阴影里。
三个人影从门口挤进来,为首者穿着暗纹黑甲,护额斜斜遮住左眼,是木叶根部特有的装扮。
他腰间挂着四把短刀,刀鞘刻满咒文,每一步都踩得积水四溅。
“确认过查克拉残留,是土之国岩忍的风遁术式。”旁边的女忍者掀起斗笠,露出苍白的脸,她手腕缠着带刺的锁链,“但那岩忍死在三里外的竹林,能活着到这里的...”
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林昭,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敌国间谍。”为首的根部上忍风间信一抽出短刀,刀身映出林昭沾血的脸,“没有查克拉波动?有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活着带回去,根部的审讯室能让哑巴开口。”
林昭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在街头混了七年,太懂这种眼神——就像当年当铺老板捏着他的碎镜说“晦气”时,就像饿狗扑向骨头前的垂涎。
他数着三人的站位:风间在左,女忍者在右,另一个中忍堵住后门。
最近的窗在五米外,但野村千代(他记得根部档案里有这个名字,擅长幻术)的锁链已经扬起,只要他一动——
“幻术·胧月。”
野村千代的手指在眼前划出弧度,林昭突然觉得雨声变远了。
他看见自己站在族祠里,族老举着青铜镜砸下来,镜面裂开的瞬间,无数张血盆大口从裂缝里钻出来。
他想跑,腿却像灌了铅,耳边响起风间的冷笑:“带回去。”
“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无限抽取系统’已激活。”
机械音炸响在识海。
林昭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冲散幻境。
他眼前浮起半透明界面,淡蓝色光流在视网膜上流淌,目标栏里三个红点明灭——风间信一(查克拉总量:98/100)、野村千代(幻术掌握度:85/100)、中忍(体术强度:72/100)。
“抽取...5%查克拉总量。”他喉咙发紧,指尖不受控制地按在风间的名字上。
界面闪过确认提示的瞬间,一股滚烫的暖流从丹田升起,像喝了整坛烧刀子,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你醒了?”野村千代的锁链已经缠上他的手腕,“倒是有点毅力——”
话没说完。
林昭盯着她瞳孔里的自己,突然笑了。
他记得水遁·水枪术的结印手势,是在某个岩忍尸体上偷看到的。
此刻他的指尖自动结出丑-寅-辰,掌心跳动着不属于他的查克拉,顺着雨水坠落的轨迹——
“噗!”
水枪从野村千代的锁骨下方贯穿而出,血花溅在她惨白的脸上。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锁链“当啷”落地。
风间信一的短刀擦着林昭耳际劈下,在墙上砍出深痕:“你怎么会水遁?!”
林昭反手抓起地上的苦无,照着风间的左腿掷去。
这是他在街头练了三年的手法,专挑对方重心不稳时攻击。
苦无精准刺穿裤管,扎进肌肉里,风间踉跄着栽进积水坑,溅起的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
“追!”风间吼着拔出苦无,血珠混着雨水往下淌,“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林昭已经跃出窗口。
雨幕像道屏障,模糊了追兵的喊杀声。
他摸着左肋的伤口,那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刚才抽取的不只是查克拉,还有风间的恢复能力?
系统界面还在眼前浮动,属性栏里“查克拉总量”从0跳到了4.9,“基础忍术掌握度”多了个水遁·水枪术的图标,泛着淡金色的光。
“掠夺...”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嘴角扬起,“原来这才是活下来的规矩。”
身后传来犬吠,是根部的追踪犬。
林昭冲进密林中,踩着腐烂的落叶狂奔。
雨越下越大,他能听见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这次,他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了。
“下一次,我要抽10%。”他在心里默念,指尖轻轻按在胸口——那里有团温热的光,像颗正在发芽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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