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抽打着林昭的后颈，他贴着一棵老杉的树干，听着追踪犬的吠声在三百米外打了个旋儿。
指尖深深掐进树皮里，他能感觉到掌心被木刺扎破的痛——这痛意比三天前刚穿越时被苦无刺穿左肋更清晰，更真实。
呼...呼...他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潮湿的空气灌进肺里，带着腐叶和松脂的腥甜。
体内那股滚烫的查克拉还在乱窜，像条被点燃的小蛇，从丹田游到指尖时，他的食指竟不受控制地泛起蓝光——是水遁术残留的查克拉在作祟。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属性栏里查克拉总量的数字已经涨到了5.1，旁边标注着来源：风间信一（根部上忍）。
林昭舔了舔发涩的嘴唇，想起方才水枪术贯穿野村千代时，那女人瞳孔骤缩的模样。
原来所谓忍者天赋，不过是可以被抽取的数值吗？
犬吠声突然拔高，混着风间信一的暴喝：往左追！
那小子伤在左肋，跑不快！林昭的睫毛猛地一颤，右手下意识抚上左肋——那里的伤口确实还在疼，但结痂的速度比普通人快了三倍不止。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青灰色的血管下似乎有淡金色光流在游走，像极了系统界面里那些跳动的属性条。
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试试。他咬着后槽牙，顺着山涧的方向摸过去。
山涧的流水声能掩盖脚步声，潮湿的苔藓地不会留下脚印——这是他在街头流浪时学的，如何在暴雨里甩掉追债的混混。
转过一块覆满蕨类的岩石，林昭猛地刹住脚步。
山涧边的空地被月光撕开一道口子，他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水里摇晃，像团随时会散的墨。
确认四周没有动静后，他蹲下身，从怀里摸出根断枝——这是方才跑过灌木丛时扯下的，还带着新鲜的松针。
抽取...木质纤维强度5%。他对着空气默念，系统界面立刻弹出确认框。
淡蓝色光流从断枝里渗出，钻进他掌心的瞬间，断枝表面的纹路突然变得细密如织，原本脆生生的枝桠竟弯而不折，在他手里弯成了个半圆。
操。林昭低笑出声，指节捏得发白。
断枝在他掌中发出吱呀轻响，却始终没断。
他忽然想起村头老木匠的话：好木料的纤维，能扛住牛拉的锯子。现在这根断枝，怕是比老木匠的檀木还要结实三倍。
原来能抽物...他的喉结滚动着，目光扫过山涧里的鹅卵石、飘着的落叶，最后落在自己沾血的袖口上。
如果能抽岩石的硬度，是不是能造盾牌？
抽落叶的轻盈，是不是能辅助跳跃？
系统的能力远不止抽人，这个认知让他后背的冷汗都蒸成了热气。
不许动。
冰凉的短刀贴住他后颈的瞬间，林昭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甚至没听见脚步声——来者的体术至少是中忍级别。
转过来。女声像浸了冰的刀，敢耍花样，割断你的喉管。
林昭缓缓转身，月光刚好落在对方脸上。
女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忍者服，左眼戴着护额，右眼处缠着绷带，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像山涧里的石头。
她的短刀压在他喉结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显然比表面更紧张。
日向...雪？林昭脱口而出。
他在原主记忆里见过这个名字——火之寺的流亡忍者，日向分家的弃子。
原主被根部追杀时，曾在某个情报卷轴里瞥见过她的画像，你在逃根部？
女子的短刀微微一颤：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是忍者。林昭举起双手，掌心朝上，三天前还在另一个世界卖糖葫芦，被一面古镜卷到这里。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秤上称过，刚才用的水遁...是偷学的。
偷学？女子的眉峰挑了挑，短刀又压进半分，查克拉波动骗不了人。
你体内的查克拉...带着根部特有的阴鸷。
林昭心脏猛跳。
他当然知道根部的查克拉是什么样——风间信一的查克拉里混着毒，野村千代的查克拉黏糊糊像蛛网。
但此刻他体内的查克拉，分明是从风间那里抽来的，带着对方的特性。
我杀了三个根部忍者。他盯着女子的眼睛，他们的查克拉...留在我身体里了。
这句话像块石头投进深潭。
女子的瞳孔微微放大，短刀终于松了些：你杀了根部的人？
他们要我命。林昭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活下来。
山涧的流水声突然变得清晰。
女子盯着他看了足有半分钟，才猛地收回短刀：跟我走。她转身时，绷带下的右眼闪过一丝青白——是白眼的查克拉波动，前面有个废弃的茶屋，暂时安全。
林昭跟着她钻进灌木丛时，听见身后传来树枝折断的脆响。
小心！他猛地拽住日向雪的手腕，将她往旁边一推。
两把苦无擦着她的发梢钉进树干，泛着幽蓝的光——是淬了毒的。
根部的杂兵。日向雪擦了擦嘴角的血，白眼完全展开，两个，左边十米，右边十五米。
林昭的系统界面突然亮起红光。
两个红点在视野里跳动，左边那个标注着速度：68/100，右边那个是忍术掌握度：55/100。
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按在左边的红点上：抽取5%速度。
暖流顺着脊椎窜上头顶的瞬间，世界突然变慢了。
左边忍者的身影像被按了0.5倍速，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嘴角的冷笑。
林昭弯下腰，踩着腐叶的声音在他耳里变得极其清晰——他冲了出去，比自己想象中快了三倍不止。
噗！
那根被抽取过的断枝刺穿了忍者的颈动脉。
鲜血喷在他脸上时，他闻到了铁锈味，还有一丝熟悉的阴鸷——是风间信一的查克拉残留。
右边的忍者已经结印到未字，喉间滚出模糊的术式。
日向雪的短刀从他腋下穿过，精准挑断了他的手筋：水遁·水冲波？
太弱了。
林昭抹了把脸上的血，系统界面弹出提示：成功抽取速度属性3.4，当前速度：12.7（原宿主速度：9.3）。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淡金色光流更盛了，像有条小蛇在皮肤下游动。
处理尸体。日向雪扯下忍者的护额，根部的标记，得烧干净。
林昭蹲下身，指尖轻轻按在尸体的太阳穴上。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可抽取属性列表：查克拉总量（剩余72/100）、基础体术（65/100）、毒素抗性（40/100）。
他快速划动界面，抽取了5%的查克拉和3%的体术——反正尸体很快会被烧掉，这点削弱不会被发现。
好了？日向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昭站起身，脸上挂着最无害的笑：好了。
夜色更深了。
两人沿着山涧走了半个多时辰，林昭能感觉到体内的属性碎片在无限收纳空间里轻轻碰撞，像串被风吹动的风铃。
日向雪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一片被竹林遮住的山坳：到了。
林昭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隐约能看见几间茅草屋的轮廓，窗纸后透出零星的火光。
他能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还有婴儿的啼哭——是个活着的村子，不是废弃的茶屋。
日向雪回头看他，月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右眼上：这里是火之寺逃亡忍者的聚集地。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或许能教你怎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
林昭望着那片火光，喉间泛起一丝甜腥。
他能感觉到收纳空间里的属性碎片在发烫，像团正在燃烧的火。
好。他说，我跟你去。
山风卷着松涛声掠过竹林，茅草屋的窗纸被吹得掀起一角。
里面有个沙哑的男声在问：雪丫头，带谁来了？
日向雪的手按在短刀上，脚步却没有停。
林昭跟在她身后，望着那点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个世界的规则，该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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