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光芒如同退潮般急速收敛,巨大的迪迦身影化作无数光粒子,最终凝聚回宇龙昊天和艾莉西娅的身影,两人稳稳落回地面。军营里死一般的寂静仅仅维持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吼叫。
“神使!光之巨人!”
“胜利!我们是被选中的战士!”
银白色的光芒急速收敛,迪迦身影化作光粒子,凝聚回宇龙昊天和艾莉西娅。军营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狂热的吼叫。
“神使!光之巨人!”
“胜利!”
士兵们脸上的麻木被癫狂的希冀取代,涌向场地中央。宇龙昊天和艾莉西娅被兴奋的士兵们高高抛起。营地空气混杂着汗臭、铁锈和名为希望的躁动。
够了!回岗位去!贝特里克威严的声音压过喧嚣。人群冷却,士兵们拖着疲惫散去军团长的指挥大营内,兽皮地图铺在木桌上。秘书官科菲蒂丝侍立一旁。贝特里克重重点在地图中心的卡洛恩市:英雄阁下,现状如此。莫科商会扼住了军队的咽喉!帝国军费本就有限,经他手,只剩这些!他指向帐外
科菲蒂丝会意,取来一块灰白色的硬馕饼。她走到角落,捡起石块,将饼砸下!
砰!石屑飞溅,饼完好无损,石块碎裂。
“这能吃?”艾莉西娅难以置信。
“‘这就是莫科馕饼’科菲蒂丝声音冰冷,肉类供应更糟。军中未爆发瘟疫,已是侥幸。”
贝特里克沉重点头:士气可提振一时,但饥饿是实打实的!计划是——他再次指向地图,将后方大营迁入卡洛恩市!以它为心脏,重建秩序,恢复生产。在城内扶持皮包商会,绕过莫科输送合格物资!挤压他的空间。上面若问,战功就是挡箭牌!我们需要稳固的后方。
宇龙昊天听着贝特里克的计划,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深不可测(自认为)的弧度。他红色的眼瞳微微眯起,仿佛穿透了时空的迷雾,看穿了一切因果。
“哼……”一声低沉而充满磁性的轻笑从他喉间溢出。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优雅地拂过额前的碎发用一种仿佛洞悉了宇宙真理的腔调开口:“无需赘言,贝特里克军团长。汝之思虑,早已在吾这双‘洞悉命运之眼’中清晰映现。”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吟诵古老的箴言。他向前一步,周身似乎有无形的气场在流转(错觉)。“吾乃‘因果之焰的执掌者’,‘未来星图的解读人’!汝所描绘之蓝图——以卡洛恩为磐石,避开奸商之纠缠,清扫四方魔物,暗度陈仓建立补给之线……”他微微一顿,红色眼瞳中精光爆射,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此等策略,正是命运纺车在此刻,为吾等编织的必然之线!它,早已烙印在吾之灵魂深处!”
他保持着这个“看穿一切”的智者姿态,微微颔首,仿佛在嘉许命运(和贝特里克)终于跟上了他的思路。帐篷里再次陷入寂静。
科菲蒂丝秘书官的镜片,再次精准地反射出一缕“这人没救了”的无语光芒。
艾莉西娅痛苦地单手扶额,碧蓝的眼眸绝望地闭上,从牙缝里挤出那句熟悉的评价:“笨蛋。”
贝特里克的注意力却转向了艾莉西娅。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锐利的目光在她精致的脸庞上逡巡,带着一种审视和回忆。片刻,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猛地一拍大腿:“像!太像了!这眼神……这头金发……还有那份骨子里的倔强!”他盯着艾莉西娅,声音里带着笃定,“艾莉西娅?你是艾莉西娅·洛芙蕾雅,让·博克尔克家的女儿?”
艾莉西娅的身体瞬间僵直,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中。她猛地抬头,淡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被触碰到逆鳞的慌乱:“你……你怎么会知道?!”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傲娇特有的、被戳穿后的色厉内荏。
“哈哈,果然是!”贝特里克豪迈地笑起来,“十年前在你父亲府邸见过你。那时你在花园练习魔法,天赋卓绝...不愧是让的女儿。完美继承了他的魔法天赋。”他的笑声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深邃而温和,带着一种长辈的厚重,“孩子,我想说的是,别让仇恨的荆棘完全缠住你的心。问问自己,你究竟是为了谁而活?想明白这个,或许能看见新的路。”
艾莉西娅的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手指在法师袍下无意识地绞紧。父亲的音容笑貌和塞蕾丝蒂娅那张可憎的脸在脑海中激烈碰撞。她猛地别过头,声音有些发颤,却努力维持着冰冷:“……说得……真轻松。”
宇龙昊天适时地插了进来,用他那标志性的中二语调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哼!汝等擅自将‘英雄’之名加诸吾身,莫非是想以此虚妄的称号,行那‘白嫖’吾之神力之实?”他伸出手指,仿佛在指点江山,“吾可以助汝清理卡洛恩周边之魔物,稳固汝之所谓‘后方净土’!然,报酬几何?吾需提前知晓!切记,汝等帝国与魔王军之前线纠葛,非吾之使命!吾之征途,乃星辰大海……不,乃魔王之首级!西部那些焦土,不正是汝等帝国的疆域么?”
贝特里克被他这番中二宣言噎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够直爽!说得对,前线是我们军人的职责!报酬的事,科菲蒂丝会和你详谈!”他转向自己的秘书官。
夜幕低垂,军营的喧嚣沉淀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伤兵压抑的呻吟。宇龙昊天和艾莉西娅围坐在一堆小小的篝火旁。跳动的火焰在艾莉西娅淡金色的长发上流淌,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颤动的阴影,却驱不散她周身萦绕的那份沉郁。宇龙昊天盘腿坐在对面,几次偷偷抬眼看向她,嘴唇动了动,脑子里闪过无数从动漫里学来的“安慰美少女108式”,最终却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那个……今天的馕饼,确实挺硬的哈?”
艾莉西娅肩膀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没抬头,也没接话。空气尴尬得几乎凝固,只有火苗在不安分地舔舐着空气。
“啧。”最终还是艾莉西娅先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烦躁地拨弄了一下火堆,几颗火星飞溅起来。“笨蛋……连安慰人都不会吗?”...贝特里克说得轻巧。不要被仇恨蒙蔽?好像...放下就能重新开始。她蜷缩手指,我...一直活在父亲在时。拼命练习他的魔法...以为够强就能...她声音微哽,结果?十年...我做不到。没他,没帮助,我原地打转...二十岁,还是被困住的胆小鬼。...贝特里克说得轻巧。不要被仇恨蒙蔽?好像...放下就能重新开始。她蜷缩手指,我...一直活在父亲在时。拼命练习他的魔法...以为够强就能...她声音微哽,结果?十年...我做不到。没他,没帮助,我原地打转...二十岁,还是被困住的胆小鬼。...贝特里克说得轻巧。不要被仇恨蒙蔽?好像...放下就能重新开始。她蜷缩手指,我...一直活在父亲在时。拼命练习他的魔法...以为够强就能...她声音微哽,结果?十年...我做不到。我原地打转...二十岁,还是被困住的胆小鬼。
火焰在她紫眸中映出迷茫。然后...你出现了虽然你是满嘴胡话的笨蛋...但打破一切。旅行,战斗,杀了塞蕾丝蒂娅...她声音低下去,可父亲...终究不是我亲手...?
宇龙昊天的心像是被那火焰烫了一下。他不再是那个只想看“美少女大乱战福利”的宅男。眼前的艾莉西娅,褪去了傲娇的外壳,露出内里的脆弱和迷茫,让他胸口涌起一股陌生的、想要守护的情绪。他挺直了背,红色眼瞳在火光映照下异常明亮,中二之魂熊熊燃烧:“哼!艾莉西娅·洛芙蕾雅哟!汝之迷茫,不过是被命运迷雾暂时遮蔽了双眼!吾乃穿越时空壁垒而来,汝与吾之相遇,岂是偶然?此乃星辰运转之必然,因果之链的完美咬合!”他猛地站起身,指向篝火,仿佛在宣告神谕,“汝父之意志,早已融入汝之血脉!汝之道路,不在过去之阴影,而在前方——与吾一同,以这双拳,以这光芒,击碎那名为‘魔王’的绝望之壁!这,才是继承者真正的姿态!吾等之羁绊,已然铸成!”
这番热血沸腾(且极度中二)的宣言,像一块石头砸进了艾莉西娅心湖。她先是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宇龙昊天那副“老子代表命运”的夸张模样,随即,一丝浅浅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悄然在她紧抿的嘴角晕开。那份沉重的阴霾,似乎被这笨蛋毫无章法的直球驱散了些许。她扭过头,低声嘟囔:“……笨蛋就是笨蛋,尽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但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抗拒,反而带上了一点温度。
就在这微妙的气氛悄然升温,篝火的暖意似乎要融化彼此心防坚冰的刹那——
“艾莉西娅大小姐!”一个熟悉而带着惊喜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艾诺的身影出现在篝火的光圈边缘,她快步走近,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目光在宇龙昊天和艾莉西娅之间快速扫过,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不同寻常的氛围。她先是对着艾莉西娅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转向宇龙昊天,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敬畏:“昊天阁下!亲眼目睹了您那……神祇般的力量,我才真正明白您是何等存在!让大人若在天有灵,知道有您这样的强者守护在大小姐身边,必定无比欣慰!”她挺直腰板,眼中燃烧起重建荣光的火焰,“我恳请,以让大人旧部的名义,召集流散的魔法师,重建魔法集团部队!这支部队,将永远追随您和大小姐,成为对抗魔王军的利……”
“不行!”艾莉西娅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和理性。她站起身,篝火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艾诺,你的忠诚我明白。但现在不行。”她看着艾诺眼中瞬间黯淡下去的光芒,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坚定,“没有帝国的正式许可和番号,私自组建武装部队,尤其是在贝特里克军团长的防区内,这算什么?是给他树敌,给莫科那些人递刀子!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稳固卡洛恩,不是制造新的混乱。”
艾诺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低下了头:“……是,大小姐,您考虑得周全。是我……太心急了。”
几天后,军团长的指挥部再次被肃穆的气氛笼罩。士兵代表和几位低级军官肃立两侧。科菲蒂丝秘书官将一个沉甸甸、发出悦耳金属碰撞声的皮袋,双手奉到宇龙昊天面前。
“昊天阁下,这是清理卡洛恩市东南方‘腐沼林’及周边三个受魔物侵扰严重村落的预付酬劳。”科菲蒂丝的声音清晰平稳,“后续按清除的魔物巢穴等级和夺回区域大小结算。军团长大人让我转达,卡洛恩周边战线的稳固,就拜托您了。”
宇龙昊天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他手腕一转,将钱袋潇洒地(自认为)收入怀中,随即右手高举,食指指向指挥部的穹顶,红色眼瞳中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光芒:“库库库!卑微的魔物们,在吾之神威下战栗吧!此乃命运齿轮转动的时刻!吾将以迪迦之名,涤荡污秽,为这腐朽的大地带来破晓之光!出发!”
在他身后,艾莉西娅习惯性地扶了扶额,嘴角却悄然弯起一个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艾诺则是一脸肃然,眼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敬畏。
接下来的日子,卡洛恩市周边,开始流传起新的传说。
东边的“碎石峡谷”,盘踞多年的岩石巨魔部落,在一个清晨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光之脚印彻底踏平,只留下满地齑粉和袅袅青烟。
南面“哭泣沼泽”深处,兴风作浪、驱使腐尸的水鬼巫妖,连同它那散发着恶臭的巢穴,被一道划破浓雾的炽热光线瞬间蒸发,污浊的沼泽水面竟短暂地映照出了清澈的天空。
西边靠近黑森林边缘的几个饱受狼骑兵袭扰的村庄,村民们惊恐地躲在屋里,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咆哮和重物倒地的闷响戛然而止。当胆大的村民推开一条门缝,只看到月光下,一个顶天立地的银色巨人身影正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留下满地昏迷不醒或被巨力砸晕的巨狼和兽人,以及被踩得稀烂的简陋攻城槌。
每一次光之巨人的出现,都伴随着士兵们狂热的呐喊和获救村民虔诚的跪拜。“迪迦”之名,连同他身边那位强大而美丽的金发魔法师,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军队和卡洛恩周边复苏的村镇间迅速传开。希望,不再是神坛上虚幻的影像,而是伴随着银色巨人的脚步,实实在在地在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上,一寸寸地收复失地,驱散阴霾。命运的齿轮,在光与火的交织中,开始向着一个未知而充满抗争的方向,沉重而坚定地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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