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姆·莫科森狠狠地将手中那只价值连城的水晶杯摔在猩红兽皮地毯上！刺耳的碎裂声在奢华的书房里炸开，殷红的酒液如同泼洒的鲜血，飞溅在他锃亮的鳄鱼皮靴和管家格林·邦古那张谄媚却瞬间惨白的脸上。
“废物！一群废物！”莫科森的咆哮震得墙上的名贵油画都在嗡鸣。他保养得宜、甚至算得上英俊的中年面孔此刻因暴怒而扭曲变形，精心打理的胡须都在颤抖。“‘毒蝎’被抓了？还招了？我养你们这些猪猡有什么用！”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鬣狗，在狼藉的地毯上焦躁地踱步，昂贵的皮鞋碾过玻璃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目光如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瑟瑟发抖的管家身上。
“格林·邦古！”莫科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花高价养着你，不是让你像个蠢货一样站在这里发抖的！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你的脑袋里挤不出一丁点有价值的东西，我不介意用你的命来偿还我的损失！”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格林被酒液和玻璃碎片划出细小血痕的脸颊。
管家格林·邦古猛地一哆嗦，膝盖发软几乎跪倒。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笑，油滑的腔调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遵…遵命，尊贵的莫科老爷！小的这条贱命，早就是您的了！若非您慧眼识珠，小的早就饿死在臭水沟里了！”他绿豆般的眼珠在惊恐中疯狂转动，像被抽打的陀螺。
“第一步！”格林猛地提高音量，试图驱散恐惧，“动用我们所有的暗线，立刻、马上在卡洛恩市的水源里投毒！剂量要轻，绝不能死人，但要让所有士兵和贱民都拉得爬不起来！这是警告，是施压！”
“第二步！”他语速更快，唾沫横飞，“让埋在军队里的‘小鸟’动起来！这次要狠！把仓库里新弄到的‘幻梦尘’掺进他们的军粮里！让那些丘八在战场上看见跳舞的妖精！压力必须给到极致！”
“第三步！”格林脸上浮现出赌徒般的狂热，“等他们焦头烂额，被毒药和幻觉折磨得快要崩溃时，就是我们抛出‘橄榄枝’的时候！老爷您亲自发出合作信函，许以重利！军团长贝里特克和那个穿怪衣服的红眼小子，他们之间难道就没有缝隙？只要有一方贪图金币，另一方必定心生嫌隙！我们就能拉拢一方，孤立另一方！稳赚不赔！”
他顿了顿，露出一抹阴狠的补充：“还有……给前线‘补充’的那批上等装备，该送去了。记住，做得漂亮点，外表要光鲜，关键部位的淬火……‘稍微’失误一下。死上几十个人，让所有人明白，得罪莫科老爷的商会是什么下场！”
莫科森暴怒扭曲的脸，在格林这番歹毒的计划下，如同被熨烫过一般，竟慢慢舒展开来。一丝残忍而得意的笑容爬上嘴角。
“哈哈哈哈哈！”他爆发出刺耳的大笑，用力拍打着格林单薄的肩膀，拍得他一个趔趄，“好！好一个邦古！不愧是我格鲁姆的智囊！就这么办！”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厉交织的光芒。
他立刻挥手招来门外的心腹信使，一个面容刻板、眼神麻木的中年男人。
“立刻给我起草合作信函！措辞要谦卑中带着威胁，暗示我们能解决一切麻烦！金币……准备一箱，不，半箱！足斤足两的真金！”莫科森语速飞快地命令，随即又像被割了肉般强调，“不！等等！信里加上商会未来一年的两成利润分成！这是底线！如果贝里特克那个莽夫或者那个红眼小子真敢逼我到这份上……”他死死盯着信使，“你就不用回来了！记住，一个金币也不能多出！给我用命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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