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航路后半段的黄昏将海平面染成血金色，混沌海盗团的主舰「星陨号」甲板上，十二面不同海贼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林越靠在船舷的青铜炮上，指尖敲了敲怀里的酒桶——这是他刻意选的位置，既能看清甲板中央争吵的人群，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急切。
放屁！基德的铁钩重重砸在临时拼成的会议桌上，震得装满朗姆酒的锡杯跳起来，上回在空岛拿的历史正文拓本，凭什么混沌团拿三份？
老子的海贼团折了五艘船！他左眼的疤痕随着咬牙的动作抽搐，背后机械臂的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周围十多个海贼船长或沉默或低语，其中特拉法尔加·罗正转着手术刀，紫色披风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路飞倒是瘫在长条凳上啃肉，草帽歪到后脑勺，仿佛在听无关紧要的故事。
林越把酒桶往肩上一扛，金属鞋跟碾过甲板的木刺声让争吵戛然而止。
他漫不经心甩了甩额前的碎发，目光扫过基德发红的眼尾：基德船长，上回空岛之战，你派了三艘船去追黄金钟，结果被温斯顿的雷兽轰沉两艘。他屈指弹了弹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的战损报告，而我的人在正面扛下了神官修罗的八雷神，红莲小姐一个人砍翻了整支云鲸骑兵队。
基德的铁钩捏得变形，却没反驳——当时他确实贪功分兵。
林越又晃了晃酒桶：不过你说得对，利益分配该论功行赏。他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海图拍在桌上，南海有座珍珠群岛，岛上的珊瑚礁里埋着二十年前罗杰海贼团留下的香料商船。海图展开的瞬间，几个海贼船长倒抽冷气——那片海域的漩涡标记正是传说中的无骸之海。
基德团可以优先登陆，林越指尖点在海图中央，只要你们能在海军巡逻队赶到前搬空货舱。他忽然笑了，当然，我会让混沌团的炮队在外围帮你们拖延半小时。
基德的机械臂慢慢垂下来，铁钩在桌面划出半道火星。
他盯着海图看了足有半分钟，突然抓起酒壶灌了口酒：算你够意思。
林越转头看向罗，后者的手术刀不知何时已经收进袖中：罗船长最近总往船医室跑，是在研究贝加庞克的人造恶魔果实资料？他抛过去个皮质卷轴，封蜡上印着红心海贼团的标志，这是我从凯撒实验室顺来的血继限细胞培养记录，或许能帮你改良ROOM能力的持续时间。
罗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接过卷轴翻开两页，紫色睫毛下闪过精光：林越，你比我想象中更会做交易。他合起卷轴时指节轻叩桌面，下周在磁鼓岛，我可以帮你挡住海军中将茶豚的追击。
甲板上的气压明显松快了些。
路飞终于把最后根肋骨啃完，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只要有肉吃，大家一起冒险也不错嘛！他蹦起来勾住林越的脖子，草帽上的绒球扫过后者的鼻尖，不过要是有人敢抢我的肉——他咧嘴露出白牙，我就把他揍飞哦！
林越笑着拍开那只沾了肉汁的手，余光瞥见红莲靠在船楼阴影里。
她抱臂站着，黑色皮靴尖点着甲板，耳坠上的火纹宝石在夕阳下泛着红光——这是她心情不错的标志。
果然，等众人散得差不多时，她晃着军刀走过来：刚才那手漂亮，用珍珠群岛转移基德的注意力，又拿凯撒的资料套牢罗。她忽然用刀背挑起林越的下巴，不过你藏了半件事没说吧？
林越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带。
红莲的军刀当啷掉在甲板上，却没挣扎，反而眯起眼睛看他：说不说？
珍珠群岛的漩涡下，林越凑到她耳边，有座古代兵器的能源炉残骸。他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微微一震，等基德他们搬完香料，混沌团可以悄悄下去捡点零件——系统提示过，那东西对解锁下一级权限有帮助。
红莲突然笑出声，推开他时耳坠乱颤：你这家伙，连盟友都算进去当探路石。她弯腰捡起军刀，刀鞘拍了拍林越的胸口，不过我喜欢。
两人正说着，瞭望台突然传来惊呼：船长！
信天翁！
带着紧急密报！
林越接过染血的信笺，展开的瞬间眉峰一挑。
红莲凑过来看，只见潦草的字迹上写着：万国所有船坞彻夜赶工，大妈的长子佩罗斯佩罗亲自调配糖豆士兵，夏洛特·卡塔库栗的见闻色霸气覆盖范围扩大至八十海里...
海风吹得信笺哗哗作响，林越抬头望向西方。
那里的云层格外厚重，仿佛有看不见的阴云正朝着他们压过来。
红莲按住他肩膀，火纹耳坠在暮色中忽明忽暗：需要我去把船炮擦三遍吗？
不用。林越把信笺揉成一团抛进海里，望着它被浪头卷走，告诉厨房加道红焖龙虾——他转身走向船长室，靴跟敲出清脆的节奏，明天开始，所有人加练夜战。
船尾的海浪翻卷着白沫，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号角声。
某个未知的方向，二十艘挂着火焰托特旗的海贼船正劈开浪涛，船头的糖霜雕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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