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船坞的铁锈味混着海风灌进鼻腔时，林越的靴跟正碾过一块船板的碎茬。
路飞早把艾斯拽到了船坞最深处的破船甲板上，火拳“轰”地炸开，烤架上的全羊瞬间腾起油花，肉香裹着烟火气直往人喉咙里钻——但林越的注意力全在红莲攥着黑玉的手上。
那抹混沌纹路还在她腕间流转，像活物般沿着血管往小臂攀爬了两寸，又突然顿住，与黑玉表面的幽蓝光芒形成某种诡异的共鸣。
红莲低头盯着纹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黑玉，发梢被海风掀起又落下，遮住了半张脸：“温度在降。”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刚才烫得我掌心发红，现在倒像块浸过冰水的玉。”
“检测到异常。”御坂零的声音从船坞角落传来。
这个总抱着银色手提箱的实验体此刻正蹲在一堆拆解的机械零件前，箱盖展开成全息屏幕，淡蓝光幕映得她眼尾的创可贴泛着冷光，“能量波动频率与黑玉核心残留记忆重叠率达87%。”她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屏幕里跳出无数绿色数据流，“坐标锁定在马林梵多西南三公里，地下三百米处。”
林越的系统面板突然震动，融合进度条“唰”地涨到41%。
他捏了捏掌心被黑玉烫出的红印，余光瞥见蓝染正从船坞外的礁石堆里踱步回来，月白羽织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海军追兵在两公里外滞留，似乎在等什么指令。”他抬眼时镜片反过一道光，“他们的通讯频率被干扰了——应该是刀锋的杰作。”
“刚黑进海军数据库。”刀锋的机械翼收起时发出金属摩擦声，他悬浮在御坂零身侧，机械眼投射出另一块屏幕，“神秘组织标记为‘深渊’，最近三个月在各动漫世界频繁活动。”屏幕里跳出张模糊的合影，七个戴面具的人站在破碎的虚圈天空下，“他们的行动模式……”刀锋的齿轮突然卡了一下，“和门后那只手的鳞片结构，有73%相似度。”
林越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想起前晚在废墟里瞥见的那道金光漩涡，那只不属于任何已知世界的手，指甲划过空气时发出的刺耳尖啸。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混沌残章吞噬进度45%，解锁技能“次元感知”——可探测非本世界能量源】。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船坞外的海面突然多出几缕若有若无的紫色光丝，像蛛网般缠向西南方向。
“去西南三公里。”林越扯了扯外套，内袋里的古纸页硌得胸口发疼，“御坂零的坐标，和系统探测到的能量源完全重合。”他看向红莲，对方正把黑玉塞进他掌心，混沌纹路不知何时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一圈淡粉的印子，“你留——”
“不可能。”红莲抱臂挑眉，发尾的火焰耳坠晃了晃，“上回你说‘我去探路’，结果被虚圈大虚咬掉半件衬衫。”她抽出腰间的唐刀，刀鞘磕了磕林越的肩，“再敢说这种蠢话，我就把你绑在烤架上和路飞的全羊一起翻。”
神乐突然从阴影里闪出来，薙刀扛在肩头：“林越大人的五步之内，有我和红莲小姐。”她的瞳孔在夜色里缩成竖线，像察觉到猎物的猫，“刚才巡逻的海兵里，有三个的影子……不太对。”
蓝染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掌心，六杖光牢的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确实。”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丝绸，“他们的灵压波动，混合了虚的腐朽和机械的冷硬——是改造人。”
“改造人？”路飞叼着羊腿凑过来，嘴角沾着孜然粉，“比人造果实还难吃吗？艾斯哥说人造果实咬起来像橡胶！”
艾斯无奈地揉他脑袋：“别打岔。”他的火拳在指尖跃动，“西南方向我熟，当年和白胡子老爹追黑胡子时去过。地下有座废弃的古代兵器研究所，入口在……”他突然顿住，眼神猛地收紧，“在研究所最深处的祭坛，有块刻着蛇形图腾的石板。”
林越的系统面板再次震动，融合进度跳到50%。
他盯着掌心的黑玉，幽蓝光芒突然凝成一道细线，穿透船坞的木板扎进地面——在泥土里蜿蜒着，指向西南。
“走。”他把黑玉塞进外套内袋，与红莲的指尖擦过，对方掌心的温度让他莫名安心，“刀锋留着监控海军，其他人跟我——”
“等等。”御坂零突然按住他的胳膊，全息屏幕里的数据流变成刺目的红色，“能量波动增强了！地下空间的入口……”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船坞外的礁石，“在那片珊瑚礁下面！”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
林越抬头时，看见礁石群里的浪花突然静止，海水像被无形的手托起，露出下方青灰色的岩缝——缝隙里渗出幽紫雾气，裹着某种腥臭的味道，像腐烂的鱼腹混着铁锈。
神乐的薙刀“唰”地出鞘，刀刃上腾起白色气劲：“有活物！”
话音未落，岩缝里“轰”地窜出个黑影。
那东西身高足有三米，皮肤泛着死鱼般的青灰，眼球是两个黑洞，胳膊比寻常人粗两倍，指尖的骨茬还滴着黏液。
最诡异的是它后颈插着根银色管子，管子另一端连着岩缝深处，正“咕嘟咕嘟”往它体内输送紫雾。
“改造人？”林越眯起眼，系统自动弹出分析：【未知生物，融合虚、机械、恶魔果实能力，弱点：后颈输血管】。
他刚要动，红莲的唐刀已划破空气，刀光裹着赤红色火焰劈在怪物胸口——那怪物竟咧嘴笑了，腐烂的牙齿间渗出黑血：“混沌之血……果然在这。”
“你知道什么？”红莲的瞳孔骤缩，刀势不减反增，火焰突然变成混沌纹路的暗紫色，“说清楚！”
“它在拖延时间。”蓝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指尖的鬼道符文亮起，“看输血管的颜色——”
林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输血管里的紫雾正疯狂涌动，岩缝深处传来类似齿轮转动的轰鸣。
他咬了咬牙，从系统空间抽出苦无：“红莲牵制，神乐破管子，艾斯烧后路！”
话音未落，红莲的刀已经刺穿怪物左肩。
那怪物吃痛，挥拳砸向她面门——却在触到她衣角的瞬间被弹开，暗紫色火焰顺着拳头往上烧，“滋滋”地融化它的皮肤。
“混沌之血·反伤。”红莲舔了舔嘴角，眼里燃着兴奋的光，“新觉醒的能力，不错吧？”
神乐的薙刀擦着林越耳畔飞过，精准劈断怪物后颈的管子。
紫雾“噗”地喷出来，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崩解成黑色碎块。
与此同时，岩缝深处的轰鸣声达到顶峰，海水重新落下时，岩缝里露出个青铜门——门上浮雕着与黑玉相同的图腾，门底缝隙渗出的紫雾里，隐约能看见石阶向下延伸。
“入口找到了。”林越抹掉脸上的紫雾，系统提示【混沌残章吞噬进度60%，解锁“记忆回溯”——可读取接触过的物品记忆】。
他伸手按住青铜门，门纹突然亮起，一段记忆涌入脑海：无数世界线像光带般缠绕，双子星在虚空中重合，黑玉从光带交点坠落，砸穿了某个世界的天空。
“双子星重合……”他摸出内袋的古纸页，上面的字迹与记忆里的画面完全吻合，“混沌吞噬所有世界线的预言，是真的。”
红莲凑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门纹：“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阻止预言的路上？”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林越看见她握刀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是。”林越转身看向众人：艾斯的火拳照亮前方石阶，神乐的薙刀垂在身侧随时待发，蓝染的镜片后闪过锐光，御坂零的全息屏幕正扫描门内结构。
他突然笑了，伸手揉乱红莲的头发，“而且——”他晃了晃系统面板上70%的融合进度，“我们有比预言更厉害的东西。”
石阶下方传来滴水声。
御坂零的屏幕突然跳出警告：“能量波动强度突破临界值！石碑……检测到石碑！”她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内深处，那里有块一人高的青石板，表面刻满螺旋状符号，“符号与黑玉、混沌纹路、古纸页上的文字……完全一致！”
林越的系统面板“叮”地响起，融合进度跳到80%。
他抬脚迈上石阶，却在触到第一级的瞬间顿住——某种沉重的压迫感从地底涌上来，像有座山突然压在胸口。
红莲的手立刻抓住他手腕，混沌纹路再次爬上她的小臂，这一次没有停顿，直接蔓延到肘部，与黑玉的光芒连成一片。
“林越。”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你听见了吗？”
他屏住呼吸。
黑暗中，除了众人的脚步声和御坂零的设备嗡鸣，还有某种低沉的嘶吼，像巨兽在沉睡中翻身。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混着石阶下的滴水声，组成某种诡异的节奏。
蓝染突然停住脚步，六杖光牢在他周身展开：“灵压……在逼近。”
神乐的瞳孔缩成针尖：“是刚才那怪物的同类？不，更强。”
艾斯的火拳骤然变大，火光映得众人脸色发白：“这股热，不是火焰的温度……像是什么东西要苏醒了。”
林越望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石碑，系统面板上的融合进度停在了85%。
他能感觉到黑玉在口袋里发烫，红莲的手在他腕间发烫，甚至连空气都在发烫——某种远超他们认知的存在，正在黑暗深处睁开眼睛。
“加快速度。”他的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惊讶，“在它完全醒过来之前，解开石碑的秘密。”
众人的脚步声在石阶上回响。
当林越的指尖即将触到石碑时，那道低沉的嘶吼突然拔高，变成震耳欲聋的咆哮。
整座地下空间开始震动，头顶的岩石簌簌落下，御坂零的屏幕“滋啦”一声黑屏，石碑上的符号突然全部亮起，发出刺目的白光——
在白光中，林越看见无数世界线的碎片闪过：火影的终结谷、海贼的空岛、死神的尸魂界……最后定格在一片混沌的虚空中，双子星正在缓缓靠近。
而在那虚空深处，有一双黄金色的眼睛，正透过重重世界线，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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