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的震动比之前更剧烈了。
林越的鞋跟在石阶上打滑，扶着墙的掌心能摸到岩石表面渗出的冷汗——不，是某种黏滑的液体正顺着石缝往下淌，带着铁锈味。
“系统提示：检测到未知能量源与混沌核心产生共鸣。”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融合进度条停在85%的位置，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黑玉在口袋里烫得几乎要穿透布料，他甚至能听见那枚古玉内部传来细碎的裂纹声。
“林越！”红莲的手劲突然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腕骨。
她的混沌纹路已经爬过了肩膀，在锁骨处汇集成漩涡状的暗纹，与黑玉透出的幽光连成一片。
少女的额头沁着薄汗，平时总带着讥诮的眼尾此刻却微微发颤，“这不对劲……这股压迫感，像是有人在看我们的命盘。”
蓝染的六杖光牢突然收缩成细链，缠绕住最近的岩壁。
他仰起头，镜片后的瞳孔泛着妖异的紫：“灵压的构成方式……与尸魂界的大虚完全不同。”说话间他的指尖浮起灵子，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扭曲成螺旋状消散，“像是被某种规则直接抹除了。”
“数据超载！”刀锋的机械臂突然弹出激光扫描器，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能量浓度是之前那只怪物的三点七倍，来源……”他的电子眼红光骤亮，“在石阶下方！有暗门！”
林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平整的石阶底部，不知何时裂开道半人高的缝隙，霉味混着某种甜腥的气息涌出来。
御坂零蹲在缝隙前，屏幕已经彻底黑屏，但她的指尖正抵着地面——那里用某种褪色的红漆画着与石碑相同的螺旋符号，“这是……引导阵。”她抬头时，发梢沾着不知从哪滴下的液体，“之前检测到的能量波动，是在给这个阵充能。”
“所以刚才的震动不是怪物苏醒，是门要开了？”神乐的斩魄刀“哢”地出鞘半寸，刀身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那我们还等什么？”
林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黑玉。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一行血字：【警告：混沌核心与目标世界线重合度突破临界值，强行介入可能引发维度坍缩】。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突然笑出声——这系统总在关键时候说些模棱两可的废话，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如果现在退出去，之前收集的所有线索（黑玉、古纸页、红莲觉醒的混沌之血）都会变成死棋。
“走。”他弯腰钻进暗门，转身时伸手拽了红莲一把，“刀锋打头，神乐断后，蓝染注意灵压波动，御坂零跟紧我。”
暗门后的通道比想象中宽敞。
岩壁上嵌着几盏半熄的长明灯，火光映得众人影子扭曲如鬼。
大约走了三十步，通道突然开阔成一座巨型密室。
林越的鞋跟磕在地面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地面铺着的青石板，每一块都刻着与石碑相同的螺旋符号，而密室中央的石桌上，散落着十几卷泛黄的古卷，最上面那卷的封皮上，赫然印着“ONEPIECE”四个烫金大字。
“这不可能。”红莲的声音发颤。
她抢在林越之前抓起一卷古卷，指尖刚碰到羊皮纸，那些褪色的字迹突然泛起金光，“这是……历史正文的文字！和罗宾翻译过的完全一致！”
“所以之前在空岛找到的线索，在和之国挖到的石碑，都是为了引我们到这里？”林越的喉结动了动。
系统面板的融合进度开始疯狂跳动，86%、87%、88%……他能感觉到某种庞大的信息正顺着黑玉往脑子里钻，像是有人强行往他神经里塞了团乱麻。
“比这更有意思。”
低沉的声音从密室最深处传来。
众人同时转头。
原本空无一人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凝出团黑雾。
黑雾翻涌着凝聚成男人的轮廓，他穿着绣着金线的黑风衣，面容隐在阴影里，唯余一双黄金色的眼睛，与林越在白光中看到的那双眼睛，分毫不差。
“你们寻找的‘神秘力量’，你们追查的‘漫界统一’，”黑影的声音像两块岩石在摩擦，“包括你手腕上的混沌纹路，口袋里的黑玉，”他的目光扫过红莲，“甚至你所谓的‘系统’……都是我布的局。”
林越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报警，但这次没有文字提示，只有刺耳的蜂鸣声。
红莲的混沌纹路已经爬满半边脸，她挡在林越身前，指尖凝聚的红色能量球发出“滋滋”的爆响：“你是谁？”
“不重要。”黑影抬起手。
密室里所有的螺旋符号突然亮起血光，林越的系统面板“啪”地黑屏。
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的查克拉、霸气、甚至体内的九尾力量，都像被装进了玻璃罐，看得见却触不到。
“但你们该知道，”黑影的黄金眼睛眯起，“所谓的‘吞噬记忆获得能力’，不过是我给你们的糖。”他的指尖弹出道红光，精准地击碎红莲的能量球，“而现在——”
“吃够糖的小孩，该回家了。”
林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与密室里的螺旋符号同频。
系统在黑屏前的最后一秒，融合进度跳到了90%。
他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火影世界，自来也说过的话：“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你能看见的敌人，而是让你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的幻觉。”
“红莲，牵制他！”他扯开嗓子吼。
右手按在地面的螺旋符号上，黑玉的热度透过掌心直窜天灵盖。
被“封印”的力量突然如决堤的洪水涌出来——不是九尾查克拉，不是霸王色霸气，是更古老、更混沌的力量，像是从宇宙诞生时就存在的风暴。
红莲的混沌纹路瞬间覆盖全身。
她发出近似野兽的嘶吼，抬手就是三道赤红的能量刃。
林越借着力道跃起，右拳凝聚着紫黑色的查克拉，左掌缠着霸王色的青芒——这是他第一次同时使用两种完全不同体系的力量，皮肤在接触的瞬间绽开血花，但他笑得更疯了：“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拆别人的局！”
“叮——”
金属交击声在密室里炸响。
林越的拳头停在黑影面前半寸处，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攥住。
黑影的面容终于清晰：那是张与林越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骨更高，眼尾更挑，左眼角有道贯穿至下颌的伤疤。
“不错的爆发力。”他的拇指碾过林越拳头上的血珠，“但你以为，我会让棋子有反抗棋手的机会？”
地面的螺旋符号突然开始逆转。
林越感觉有双无形的手在拽他的灵魂，系统重新亮起时，融合进度停在了92%，但提示栏只有一行猩红的字：【检测到主脑意识，当前世界线锁定中】。
“林越！这边！”
熟悉的喊声响彻密室。
路飞撞开密室大门的瞬间，火红色的拳风紧随其后——艾斯的炎帝正劈向压在林越身上的螺旋光网。
林越借着爆炸的气浪后退，瞥见路飞脸上还沾着血，显然是突破防线时受了伤。
“走！”他拽起红莲的手腕，冲路飞和艾斯喊，“去船坞！我有办法重置系统！”
黑影没有追。
他站在螺旋光网中央，黄金眼睛里翻涌着兴味：“别急着跑，ONEPIECE的真相……”他的声音混着密室崩塌的轰鸣，“就在你们的系统里。”
林越跑得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背后传来岩石坍塌的巨响，他能感觉到黑玉在口袋里疯狂震动，系统面板的融合进度终于跳到了95%。
红莲的手还在他掌心，混沌纹路正在消退，但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说系统里有真相……”红莲喘着气，“你之前不是说系统是混沌核心吗？”
林越没说话。
他望着前方船坞的灯火，突然想起白光里那对黄金眼睛——原来从一开始，他们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不过是更庞大棋局里的两枚棋子。
而现在，这枚棋子，好像有点不甘于被摆弄了。
船坞的汽笛声中，他摸出黑玉。
古玉表面的裂纹里，正渗出一丝与黑影眼底相同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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